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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甚是有趣。”轻松的话题让太子的头痛都缓解了些：“我忽然想起老师曾说过一句话，儿童时多玩玩泥巴有益。能锻炼手指的力气，以后于写字上大有裨益。”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太子嗯了声，换了个话题，“林茂日前上了个折子，请求圣上下旨焚毁话本《英雄传》。他认为近日李青山等人啸聚山林，竖旗闹事，是因着受了坊间刻印的话本《英雄传》的启发。而观现今世风日下，多有奸盗游手好闲之人，其弊也全在此书。” “父皇怎么说” “留中了。”太子沉吟了一下说：“现在坊间刻印的话本何其多，不止英雄传，还有好汉传呢。且光一种话本，就有数个版本，怎么禁得耗费多少人力，一个不好，再被有心人利用，反而害处更多。” 太子妃并不发表意见，只在心中腹诽，有匪不派兵围剿，在家中销毁书籍，得亏他想得出。真真尸位素餐之辈。 圣上虽留中，但未驳斥，显而易见，林茂之辈是不会罢休的。 ”今年匪患确实更甚，有些略成气候的，更是侵占了附近的田地，聚拢了些流民给他们耕种。还有些专盯上了大户，使些手段把他们拢了过去，聚了不少钱财。偶尔给附近的村民施些粥饭，便得村民称一声好汉英雄了。嘁，朝廷年年赈灾，也没见他们感恩。”太子吐出一口浊气。 太子妃看太子闭上了眼睛，声音慢慢小了，便不再接话，示意人点上安神香，她按压的力度更加轻柔了些。 下午散了学，小桃不但真的买了素酒，还花钱买了只鸡，请厨房的娘子帮着炖了鸡汤，还整治了两仨清爽小菜佐酒。 “哇，今日不得了，不但有素酒喝，还有鸡汤吃，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紫燕笑着关了院门。 “近日太过干燥，喝些鸡汤，补补气。”小桃笑：“姐妹们随便吃吃，哪需什么好日子啊。咱们在一处，日日都是好日子。”小桃笑着摆好桌子。 天刚擦黑，小桃只点了两只灯笼，插在窗下。 “哎哟，我这东西倒是应景儿了。快，帮我拿支花瓶出来。”紫燕举了举手中的花。 是一小抱粉色和红色的月季花。 有含苞，有开得正盛，很是漂亮。 小桃应了声，去杂物间寻了一支矮个胖肚广口的瓶儿来。 瓶儿是素色的，淡青色，冰裂纹。 脚下有一个地方磕了一点，便被弃在杂物间了，但她们拿来用用却是正好。 “这个般配。哎，谁给我寻把剪子来。”紫燕的花枝剪得长，插在这个花瓶里，得修一修枝。 芸娘立刻递了一把过来。 紫燕比划了一下开始剪枝。 她剪一枝，小桃插一枝。 “你不是把大太太的花给包圆了吧”小桃笑问。 “那哪能呢，前几日大少爷帮着引了水去浇园子，园子里的花开得可好了。盈和剪了许多，给我分了些。” 大太太的园子花卉一直都养得好，大少奶奶嫁进来之后又给她带了许多新品类的花，一年三季都有花次第开放，非常美。 花儿插好，满院生香。几个小姑娘坐在院子里，一时间分不清是花更美，还是人更娇。 正正是最好的年华。 “快些喝吧，冷了就凝上油了。”小桃催促大家。 几人捧了碗喝。 虽说吃了几年好饭饱饭，但是这种浓郁的带着黄油的鸡汤还是能抚慰她们身体对于食物的热恋。 这应是基于生理上的了，能补足身体欠缺的营养，喝进去后就让人身心愉悦。 喝了鸡汤，小满分得了一整根鸡翅，连带两只鸡爪。 其它人都不吃。 倒不是嫌脏啥的，主要是嫌麻烦。 “那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小桃就很嫌弃。 小满啃鸡爪，小桃在水晶小杯里帮她倒了一杯桑葚素酒，黑红色的液体，装在晶莹剔透的杯子里，闪着厚重甚至有些妖娆的光芒。 紫燕又掌了一盏灯，放在她们身边。 灯是走马灯，琉璃罩子，很亮。放在高几上。 小满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喝。 “咱们竟也用上水晶杯了”小满小声问小桃。 “盈和姑娘拿过来的，大少奶奶从南洋那边运回来的，破了几套，便组合了一些，赏了人。我们院子独得了一套。盈和说，知晓咱们姐妹感情要好，用的机会多。” 紫燕笑了。 看着小满和小桃头碰头腻在一处儿，端起杯子喝干了。对着灯端详溢着五彩光芒的水晶杯子，忽然说了句：“若是嫁了人，便要离了这富贵地，如何甘愿。” 芸娘离她近，听清了，不着痕迹地低下了头。 那边那两个咬耳朵的听了个音，抬起头来问：“甘什么，这会儿子有甘蔗了吗” 紫燕瞅了她俩一眼，又自己斟了一杯。 “唉，翊殿下赏了些什么啊”燕紫问，她拨了拨头上戴着的金步摇。 “呐，不和你头上的一样”小桃回道。 “我的也一样。”芸娘小声说，她怕自己的和姑娘们的一样，怕姑娘们会不开心。 紫燕掠过了她看向小满。 小满这两天进屋就上床，一挨枕头就会周公，还没来得及看。 “你去看看。”紫燕撺掇她。 小桃心下不快，按压在了心底。 小满看她不躲不闪，无法，只好进了屋子，找出了那个盒子。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和紫燕一样的金步摇。 拿出来后，盒子下面还有一件东西。 是一件青色的玉牌。 玉牌上雕着一条蛇。 原本小满以为是条龙，吓了一跳，结果细看，是一条蛇。 上手一摸，质地润泽，她没点灯，借着外面的灯光，看这块玉发着像烟雾一样的光芒。 这一看也不是凡品，且翊殿下送了几人一样的盒子，一样的饰品，看样子，是只有她一人多了一块玉牌。 这是要搞哪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