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巷伏魔，凶名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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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万籁俱寂。 老旧街区深处，一条废弃的窄巷，仿佛城市光鲜表皮下的一道未愈合的伤疤。堆积如山的垃圾箱散发着腐臭，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涂鸦与污渍。唯一的光源，是远处路口那盏接触不良、忽明忽灭的路灯，将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鬼影幢幢的色彩。 我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静立在巷子最深的阴影里，与黑暗融为一体。0.4的体魄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是对肌肉、呼吸乃至体温的极致掌控，让我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噬元诀》在体内缓缓运转，一方面消化着白天吞噬厨余与零星情绪所得的能量，另一方面，我的感知如同蛛网般悄然铺开，笼罩着巷口方圆数十米的范围。 【能量：1.15%】 【体魄：+0.42】 【状态：轻伤（恢复期）、虚弱（轻微）、法则压制（重度）】 能量突破1%后，感知的范围与精度都有了显着提升。我能“听”到老鼠在垃圾堆里窸窣爬行，能“闻”到污水横流的地面散发出的恶臭，更能清晰地捕捉到一个心跳急促、呼吸紊乱、散发着浓郁恐惧气息的个体，正在巷口徘徊不前。 刀疤强。 他来了，而且是独自一人。 多么明智的选择。看来昨晚那场精心策划的心理恐吓，效果非同凡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在巷口犹豫了近十分钟，几次探头窥探幽深的巷内，又受惊般迅速缩回，内心显然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 恐惧在发酵，而发酵的恐惧，味道更为醇厚。 【吸收“持续恐惧”情绪能量，能量+0.002……】 【吸收“犹豫不决”情绪能量，能量+0.001……】 终于，对未知的恐惧似乎压过了对已知威胁的恐惧。他咬紧牙关，从怀中摸出一物——并非刀刃，而是一把用报纸层层包裹、显得沉甸甸的现金。他似乎想用金钱来摆平一切。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奔赴刑场般，一步踏入了幽深的巷道。 脚步声在寂静的巷道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空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双眼极力适应着黑暗，试图看清前方的景象。 我依旧静立不动，直到他走到巷子中段，彻底脱离了路口那盏破灯的微弱光线覆盖，完全坠入黑暗的包围。 就是现在。 我的身体动了。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暗影在流动，瞬间从他所倚靠墙壁另一侧的阴影中滑出，悄无声息地欺近他的身后。 右手并指如刀，气血微凝，精准无比地切在他的颈侧某个穴位上！ 这一击，力道、角度、时机都妙到毫巅。既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又能瞬间切断大脑对身体的大部分控制，引发短暂的眩晕与肢体麻痹！ “唔！”刀疤强只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力气如同被瞬间抽干。手中的钱袋“啪”地一声坠落在地，整个人软泥般向前栽去。 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模糊的瞬间，他勉强扭过头，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在极致黑暗中，仿佛自行散发出幽幽寒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纯粹的、俯瞰蝼蚁般的冰冷与漠然。 下一刻，黑暗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 整个过程，从发动到结束，不超过两秒。干净利落，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 我看着瘫软在地、失去知觉的刀疤强，眼神毫无波澜。蝼蚁的昏厥，引不起魔尊丝毫的心绪起伏。 弯腰，拾起那个报纸包裹。入手沉甸甸，大概有五六万的样子。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场彩头。 我没有立刻处理他，而是先仔细地、如同最老练的猎手般，将巷子内外再次用感知扫视了一遍。 确认绝对安全，没有任何目击者，甚至连那只刚才还在附近徘徊的野猫，都被刚才瞬间泄露的冰冷气息惊得无影无踪。 然后，我才将注意力放回刀疤强身上。 《噬元诀》的运转方式微调，从吞噬转化，转为更精密的感知渗透。我将手掌虚按在他的额头，一丝微弱却凝练的气血之力，混合着我强大的神魂意念，缓缓探入他的大脑。 搜魂以我现在的力量还远远无法做到。但仅仅是翻阅一个心神失守的凡人，最近一段时间最强烈的情绪记忆碎片，却并非难事。 一幕幕画面、声音、情绪片段，如同破碎的胶片，涌入我的感知。 被张屠户家人哭喊围堵的场景……第一次拿刀砍人时的兴奋与恐惧……被之前老大当成替罪羊推出去的怨恨……勒索原主“秦烈”时的嚣张快意……昨晚那毛骨悚然的冰冷触感和那张催命符般的纸条带来的极致恐惧…… 混乱、低效，充斥着凡俗的欲望和低级的情绪。 但我很快找到了我需要的——关于他控制的这片街区的大小事务：哪些店铺交保护费，谁在偷偷贩卖违禁品，最近帮派间的摩擦，他上面还有谁（一个叫“黑哥”的放贷公司小头目），以及……他最害怕的是什么（“黑哥”的狠辣和……昨晚的“鬼”）。 信息收集完毕。 我收回手，略感疲惫。这种精神层面的操作，对现在的我而言消耗不小。 接下来，是驯服。 我从随身携带的破布袋里（提前准备好的），拿出一瓶冰冷的、从林家厨房顺来的矿泉水，拧开，毫不留情地浇在刀疤强脸上。 “咳！咳咳咳！”刀疤强猛地惊醒，剧烈地咳嗽起来。冷水刺激加上之前的惊吓，让他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徒劳地挣扎喘息。 当他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再次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毫无感情的幽暗眼眸时，所有的挣扎瞬间僵住，无边的恐惧再次将他淹没。 “鬼……鬼爷……饶……饶命……”他牙齿打颤，语无伦次，裤裆处迅速湿润，一股骚臭味传来。 我微微蹙眉，后退半步，避开了那令人不悦的气味。 “从现在起，我是‘影’。”我开口，声音经过气血之力的细微调整，变得低沉、沙哑，不带任何原主的特征，只有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你的命，暂时属于我。” 刀疤强瘫在地上，如同烂泥，只有眼珠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每三天，向我汇报你听到、看到的一切。街面的动静，‘黑哥’那边的消息，任何你觉得不寻常的事。”我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进他的恐惧深处，“需要你做事时，会通知你。” “做……做什么”他颤抖着问。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从那沓钱里，抽出一小叠，扔到他身上，“这是给你的活动经费。做得好，有赏。阳奉阴违，或走漏消息……” 我的话音未落，右手随意地在一旁锈蚀的铁质垃圾箱上轻轻一按。 气血之力微吐！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厚实的铁皮，竟然被我硬生生按下去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边缘扭曲，金属断裂！ 刀疤强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彻底停滞，整个人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连恐惧都仿佛凝固了。 空手……按裂铁皮！这……这根本不是人！ 之前对“鬼”的恐惧，瞬间被更直观、更暴力的、对非人力量的恐惧所取代！ 【吸收“极致震慑”情绪能量，能量+0.008！】 【吸收“绝对恐惧”情绪能量，能量+0.01！】 “明白了吗”我收回手，声音依旧平淡。 “明……明白了！影爷！小的明白了！绝对听话！绝对不敢……”刀疤强猛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砰砰作响，语无伦次地表着忠心。 我知道，初步的驯服，完成了。恐惧是最好的枷锁，尤其是混合了超自然想象和绝对暴力展示的恐惧。 “清理干净。忘掉今晚。等我联系。”我扔下最后一句话，不再看他，身影向后一退，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瞬间消失在了浓郁的黑暗里。 只留下刀疤强一个人，瘫在冰冷腥臭的地上，对着那个深刻的掌印和散落的钞票，瑟瑟发抖，许久都无法站起。 离开巷子，我没有立刻返回林家。 而是如同幽灵般，在附近几条街区穿梭。将感知提升到极限，捕捉着这座城市黑夜的脉搏：醉汉的呓语、流浪狗的争食、晚归女子的匆忙脚步声、以及某些角落里正在进行的不法勾当…… 我在熟悉环境，也在寻找。 寻找更多像刀疤强这样的“节点”，寻找可能存在的、更高效率的能量源，寻找这个世界规则下的……狩猎场。 能量在缓慢增长，虽然依旧微薄，但途径正在拓宽。 当我最终悄无声息地翻越林家围墙，回到那阴暗的储藏室时，系统界面上，能量刻度已悄然停在了1.28%。 摊开手掌，那叠钞票散发着油墨和刀疤强恐惧的味道。 第一滴血，已然汲取。 第一份产业，悄然入手。 魔尊的阴影，开始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悄然蔓延。 凶名，虽未显于世，却已深植于某些蝼蚁的心底。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