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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艘充满了流线型与致命优雅美感的【深渊潜航者侦察兵一号】，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脱离了【纪元行者号】，再次向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潜入时。 江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专业精神的、顶级特工般的严肃表情。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 甚至连李飒的主动请缨都被他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专业的潜入与侦察行动，讲究的是一个人狠话不多。人带多了，太吵，影响我体验生活。” 于是，在这艘被他定义为“买菜车”的、堪称宇宙顶级隐形侦察机的驾驶舱内，就只有江辰一个人。 他悠闲地靠在由液态金属自动形成的、完美贴合他身体的驾驶座上，面前甚至还出现了一个由行者友情赞助的、正在播放着旧时代相声的全息投影。 这哪里像是一个即将要去执行高危潜入任务的特工 这分明就是一个准备开着自己的新买的跑车，去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兜风的超级富二代。 深渊潜航者的速度是恐怖的。 它没有进行任何的空间跳跃，仅仅是依靠其本身那足以欺骗过规则的“绝对隐匿”特性，就那么如同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幻影，直接穿透了泰拉世界的大气层、以及遍布于城市上空的、密密麻麻的监控网络！ 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没有引起任何存在的注意。 它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悬浮在了那座最繁华的超级都市最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的顶端。 “好了，行者，书。” 江辰关掉了相声，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认真起来。 “开始干活了。” 【遵命，我的创造者。】 【在，我的主人。】 “将这艘潜航者的感知系统，与这个世界的全球网络进行深度链接。”江辰下令道，“但这一次，不要再进行任何主动的入侵或接管。” “我们只看，只听。” “我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牧场主’，究竟是如何放牧他的羊群的。” 【明白。】 下一秒！ 江辰的眼前，那巨大的环形舷窗，瞬间变成了一副由无数个正在不断闪烁、刷新的信息窗口所构成的数据瀑布！ 整个泰拉世界，所有正在网络中流淌的信息，无论加密与否，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尽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到了…… 无数的男男女女，正沉浸在由虚拟现实技术所构成的、五光十色的网络游戏之中，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喜悦与兴奋。 他看到了…… 无数的家庭，正围坐在全息电视前，观看着各种各样充满了娱乐至死精神的、搞笑的、或狗血的电视剧，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悲伤与感动。 他看到了…… 无数的社畜，正在为了所谓的晋升与财富，在网络上进行着最激烈的商业竞争，将自己的嫉妒、贪婪、愤怒等负面情绪，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喜、怒、哀、乐、贪、嗔、痴…… 所有属于智慧生命最本源的情绪！ 都在这一刻，通过那根看不见的、连接着每一个人灵魂深处的黑色丝线！ 被源源不断地抽取！ 然后…… 汇聚到了一个江辰之前从未发现过的、隐藏在这个世界网络最底层的…… 数据深渊！ “原来如此……” 江辰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赛博朋克式恐怖的牧场景象，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牧场主，它所需要的饲料是什么了。 不是血肉，也不是灵魂。 而是…… 情绪！ 最纯粹的、最本源的、由智慧生命在各种极端状态下所产生的情绪能量！ 这个世界的牧场主，就像一个最高明的、隐藏在幕后的精神鸦片贩子！ 它为这个世界的羔羊们，提供了一个看似和平、繁华、充满了娱乐与欲望的完美世界。 其最终目的…… 就是为了能更高效地、更持久地收割它们所产生的最美味的情绪果实！ 这是一种比直接的奴役与屠杀，还要高明、也更加残忍的圈养！ “那么……” 江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光。 “这个喜欢在别人脑子里种鸦片的牧场主……” “它又藏在哪里呢” 他将自己的意志，顺着那无数条汇聚而去的黑色丝线，向着那个隐藏在网络最底层的数据深渊，缓缓地探了过去！ 然而！ 就在他的意志，即将要接触到那个数据深渊的核心时！ 嗡——！ 一股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防火墙都要恐怖、都要古老的精神壁垒，瞬间反弹了回来！ 那股壁垒之上，充满了一种让江辰感觉无比熟悉，却又无比厌恶的…… 绝对混沌气息！ 【发现一只不该存在的小虫子……】 一个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般的、冰冷而又充满了戏谑的古老意志，从那数据深渊的最深处缓缓地苏醒了！ 【你的味道……】 【很特别……】 【似乎比我圈养的这些羔羊……】 【要美味得多……】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整个泰拉世界的全球网络，在这一刻…… 集体崩溃了！ 所有正在运行的屏幕，无论是个人终端、全息电视、还是公共广告牌…… 都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而在那片漆黑的中心！ 一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个扭曲的、充满了疯狂与哀嚎的血色瞳孔所构成的…… 邪恶之眼！ 缓缓地睁开了！ 它竟然一直都藏在这个世界的网络之中！ “吼——！” 一声足以让整个星球所有智慧生命都当场精神崩溃的、充满了污染与疯狂的无声咆哮，从那无数个屏幕之中，轰然爆发！ 整个泰拉世界！ 所有正在享受着和平日常的普通人！ 在看到那只眼睛的瞬间！ 他们的身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 他们的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成了一片与屏幕中那只眼睛一模一样的…… 充满了疯狂与混沌的血红！ 他们…… 在这一瞬间…… 被集体污染、控制、变成了那个隐藏在幕后黑手，最忠诚的…… 傀儡！ “桀桀桀桀……” 一阵充满了邪恶与得意的诡异笑声，通过那些已经被控制的人类的口中，响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小虫子……” “欢迎来到……我的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