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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蝶一路憋着气,盯着前面那个走得飞快的背影,直到跟着他挤进了自己班级在操场上列队的区域。 但他光顾着用眼神谴责许知夏的后脑勺,没留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结果一个收势不及,鼻梁直直撞上了许知夏挺括的校服后背。 “嘶——” 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想后退稳住身形。 就在他身体微微后仰,重心不稳的瞬间,一双手臂却比他反应更快地环了过来,精准地扶住了他的腰侧,将他往回稳稳一带。 许知夏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谢怀蝶撞上来的那一刻就转过了身。刚才那点刻意维持的委屈神情瞬间被担忧取代,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委屈尾音,但更多的是急切:“没事吧” 谢怀蝶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升旗仪式!全校师生都在! 这人……这人他妈扶的是他的腰!而且扶完了还不立刻放开!还要用那种混合着委屈和担忧的眼神问他没事吧!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全涌上了谢怀蝶的头脸,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朵、甚至脖子都在发烫,仿佛下一秒就要冒出蒸汽。 他现在不是一只随时可能炸毛的蝴蝶,而是一只被扔进沸水里、快要彻底熟透的大红蟹! “许知夏!你给老子松手!” 谢怀蝶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濒临爆炸的羞愤。 许知夏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逾矩,触电般地松开了手,甚至还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刚才那个当众“搂腰”的人不是他。 谢怀蝶狠狠瞪了许知夏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身上烧出两个洞。他用力抿着唇,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气鼓鼓地、带着一种“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架势,迈开步子,直接站到了许知夏前面的位置(因为他比许知夏稍矮几公分,但在班级队伍里已经算高的)。 于是,三班的队伍末尾,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个(谢怀蝶)梗着脖子站在前面,后背绷得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怒气,耳根却红得可疑。 一个(许知夏)默默站在后面,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着,刚才那点委屈似乎又悄悄爬回了脸上,眼神却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落在前面那人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后颈上。 一个余怒未消,一个“委屈”巴巴。 阳光洒在少年们身上,国旗在庄严的国歌声中缓缓升起,而某些旖旎又尴尬的气氛,却在队伍末尾悄然弥漫,与这肃穆的场景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张力。 然而队伍里的小插曲并未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繁若用手肘悄悄捅了捅旁边那一排的祁余,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哎哎哎,快往后看!咱校霸脸红了!我的天,红得快滴血了!” “哪儿呢哪儿呢”祁余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脖子伸得老长,偷偷往后一瞥,正好捕捉到谢怀蝶那堪称“大红蟹”的侧脸和紧绷的后背。“我操!红成这样!知夏刚才怎么着他了”他震惊地咂舌。 繁若一脸“你错过了全世界”的表情,用气音飞快解释:“许知夏刚刚扶他,直接搂腰了!你都没往后看!那动作,那眼神……啧啧!” 祁余:“!!!!”“我操!!”他捶胸顿足,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一个亿的精彩剧情。 就在繁若还想再跟他深入探讨一下这“搂腰”事件的深远意义时,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打断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咳咳,同学们,早上好。”教导主任的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操场,“刚刚因为设备原因,升旗仪式推迟到了现在这节课。大家放心,不会太久,主要以颁奖和升旗为准。” 台下的谢怀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个“不会太久”,他太熟悉了,意思就是没有半小时绝对下不去。他百无聊赖地耷拉着眼皮,开始神游天外。 “好,那么开启第一项,学生讲话。” “尊敬的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这次的主持人,今天要演讲的题目是……”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下面有请校长讲话。”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王校长……”校长接过话筒,开始了又一轮关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谆谆教诲。 谢怀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阳光晒得人发晕,眼皮越来越沉,只盼着这冗长的仪式赶紧结束。 “好,接下来开启颁奖仪式”王校长拿了一个小卡牌,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我念到名字的上来,746分全校第一、743分全校第二(林言卿同学),全校第三.......” 谢怀蝶对这种无聊的活动最是心烦。早就开始打了哈欠。反正没他的事儿。 然而,就在他哈欠打到一半,眼泪都快憋出来,准备彻底闭目养神的时候...... “进步之星,” 王校长拿着小卡片,目光扫过台下,清晰有力地念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侧目的名字,“——谢怀蝶。” 谢怀蝶: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是一片空白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困出现了幻听。 进……进步之星他! “谢怀蝶同学,听到名字请上台!” 校长见台下迟迟没人动静,又抬高声音喊了一遍,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谢怀蝶被这第二声点名惊醒,混沌的脑子终于处理完信息——真的是在叫他!他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茫然和一丝“这怎么可能”的荒谬感,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有些僵硬地、同手同脚地从队伍末尾走了出来,朝着主席台走去。 然而谢怀蝶这一动,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整个操场先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加压抑不住的议论声,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他身上。 进步之星!谁!!! 谢怀蝶!! 几乎所有认识他,或者仅仅听说过他“威名”的人,脑子里都炸开了同样的问号和惊叹号。他们的视线追随着那个高大却明显不在状态的身影,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主席台,脸上的表情比台上的谢怀蝶还要精彩纷呈。 谢怀蝶本人更是云里雾里。他迷迷糊糊地走上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负责引导的老师安排站到了……许知夏的旁边。 许知夏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几不可查地往他这边靠近了半步,像是在无声地支撑着他这具快要同手同脚的躯壳。 校长笑着将一个沉甸甸的、系着红色缎带的金牌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皮肤,激得谢怀蝶微微一颤。 他低头,看着胸前那块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光芒的圆形牌子,上面似乎还刻着字。谢怀蝶: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念头。 第一个是:有生之年……他居然还能在学校里拿着这玩意儿 第二个更加离谱:这东西……不会是巧克力的吧外面裹了层金纸那种 他被这个想法驱使着,鬼使神差地、偷偷在金牌边缘用力掐了一下。 硬的。凉的。是真的。 谢怀蝶:“……” 他盯着那块货真价实的金牌,感觉它此刻重若千钧,几乎要压弯他的脖子。一股极其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混杂着荒谬、一丝微弱的成就感,以及更多的是一种……“这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劲”的恍惚。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各种震惊、好奇、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许知夏,那人依旧站得笔直,目视前方,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谢怀蝶握着那块冰凉的金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感觉他要是拿着这个玩意儿回家,他家祖坟怕是都能冒青烟了。 阳光炙烤着主席台,国旗在头顶飘扬,而某个刚刚荣获“进步之星”的少年,站在全校师生面前,手里攥着人生中第一块学习方面的奖牌,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一整间化学实验室。 发完奖牌,本以为这突如其来的“殊荣”折磨就此结束,谁知校长又笑眯眯地宣布,所有获奖同学要一起合影留念。 谢怀蝶感觉自己的头皮微微发麻。 他承认,他在学校里的“影像资料”,除了入学时那张被迫拍下的、表情像被欠了八百万的学生证照片,就只剩下每次翻墙逃课或被请家长时,监控录像里那个模糊又狼狈的虚影。 这种站在聚光灯下、被镜头正式对准的经历,对他而言陌生得如同外星登陆。 所以,当摄影老师指挥着他们按名次排好队形时,谢怀蝶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下颌线收紧,嘴角下压,摆出了他最为熟练的、生人勿近的冷脸。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掉镜头带来的不适和那点微妙的窘迫。 然而,他很快发现,场上摆出冷脸的并不止他一个。 旁边的林言卿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惯常的、沉浸在学术思考中的淡漠,仿佛眼前的热闹与他无关。 而另一侧的许知夏……他倒是和平日没什么太大区别,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那平静的表面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早上未被完全安抚的、极淡的委屈,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我不高兴,但我不说”的别扭劲儿。 于是,颁奖台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其他获奖同学或多或少都带着喜悦或腼腆的笑容,唯独正中间的这三位,如同三尊俊美却冰冷的雕像,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这可把举着相机的摄影老师给难住了。 他透过取景器左看看,右看看,调整了几次角度,那三位中间的“制冷中心”依旧毫无融化的迹象。 摄影老师不得不放下相机,带着点商量的语气开口: “呃……中间的三位同学,” 他目光在谢怀蝶、林言卿和许知夏脸上扫过“你们……稍微笑一笑就一下,拍出来效果好一点。” 林言卿闻言,极其勉强地、象征性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弧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许知夏则像是没听见,目光淡淡地落在前方虚空某一点,抿着的唇线似乎更紧了。 压力给到了谢怀蝶。 笑怎么笑他对着镜头扯动面部肌肉,感觉比让他做十道物理压轴题还难。 谢怀蝶努力回想了一下“笑”这个动作该怎么做,结果挤出来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僵硬。 摄影老师:“……” 他感觉自己职业生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而台下的同学们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想笑又不敢大声,只能拼命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祁余和繁若交换了一个“没救了”的眼神,默默为摄影老师点了根蜡。 阳光炽烈,红旗飘扬,颁奖台上,一场关于“如何让冰山融化一秒钟”的艰难战役,正在摄影师和三位不配合的“模特”之间无声上演。而某位刚刚获得进步之星的同学,第一次发现,原来拍照比打架和考试……难多了。 最终,摄影老师在那三张仿佛结了冰的俊脸面前败下阵来,放弃了让他们展现“喜悦”的徒劳努力,妥协般地按下了快门。 伴随着“咔嚓”一声,谢怀蝶人生中第一张正式获奖照片,以三人集体冷脸的奇特方式被定格了下来。 走回教室的路上,谢怀蝶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像戴了一层硬邦邦的面具。脖子上那块金牌也沉甸甸的,金属边缘硌得皮肤有些不舒服。 一回到座位,他立刻动手把金牌摘了下来,随手塞进了桌肚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而旁边那位(许知夏),从台上下来后,就无缝衔接地恢复了早晨那种散发着低气压的“委屈”状态。他沉默地坐下,拿出书,视线落在纸面上,但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无声地宣告:“我不高兴,需要哄。” 谢怀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那点因为获奖和拍照带来的混乱情绪,迅速被一种更强烈的烦躁取代。 这人一副等着自己哄的样子是干什么不哄! 因为谢怀蝶觉得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 从早上开始这人就阴阳怪气,他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考好了还是因为祁余他们围过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实际上,源头正是他自己——是他默许了祁余他们的靠近,忽略了某人。) 谢怀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采取无视政策。他也拿出本书,胡乱地翻着,故意不去看旁边那个浑身散发着“快来哄我”信号的人。 教室里,阳光依旧明媚,但最后一排的角落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气温骤降。 一个觉得对方无理取闹,懒得理会;一个委屈巴巴,等着被关注。 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直到午休铃声响起,许知夏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连翻书的频率都没变过。谢怀蝶憋了一上午的气,终于忍不住,把书往桌上一拍,发出不小的声响。 “喂!”他侧过头,拧着眉看向许知夏,“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许知夏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只是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赌气: “没什么。” 没什么 谢怀蝶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行!没什么就没什么! 谢怀蝶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教室,把那个还在“委屈”着的人彻底晾在了身后。 许知夏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门口和还在微微晃动的椅子,眼底深处那点委屈慢慢沉淀,化成了一种更深的、混合着失落和无奈的复杂情绪。 他低头,看着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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