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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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知识就是力量（醉了，今天突然发现少了一个章节，补80章这里吧） 熊大驾着一辆新购置的简陋马车，找到了叶凌云和岳飞。 三人驾着马车，吱呀吱呀地驶离了喧嚣而腐朽的苍梧郡城。 车上满载着叶凌云所需的物品。 坚韧的绸布、散发着桐油特有气味的木桶、精编的藤条，以及几个沉甸甸、用油布包裹严实的麻袋。 里面是分多家、以不同借口秘密采购的硝石、硫磺和木炭粉。 出城时，守门的兵丁贪婪的目光扫过马车，又伸手索要了一笔“出城费”。 叶凌云坐在车辕上，冷冷地抛过去几枚铜钱，看着兵丁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韦昌隆……敛财的手段，还真是无孔不入！” 每一枚铜钱，都浸透着苍梧百姓的血泪。 马车碾过崎岖的山路，终于回到了河谷营寨。 压抑的气氛比离开时更甚。 流民窝棚区又扩大了一圈，绝望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瘴气弥漫。 营寨内，士兵们虽然依旧挺直腰板巡逻，但眉宇间难掩疲惫。 口粮减半的命令，如同沉重的枷锁。 叶凌云立刻行动起来。 他召集了流民中几位自称做过篾匠、纸扎、漆工的手艺人。 熊大亲自指挥，他曾在宁宸轩指导下参与过载人天灯的制造，此刻经验派上了大用场。 他挑选出最坚韧的藤条，指导篾匠们编织巨大而坚固的骨架。 指挥漆工将桐油均匀涂抹在拼接好的巨大绸布上，增加其韧性和密闭性。 纸扎师傅则负责将绸布仔细地蒙在骨架上，缝合严密。 一个比在临安芷园使用过的更为庞大、结构更稳固的“孔明灯”雏形，在营地角落悄然成型。 熊大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与此同时，叶凌云在营地深处选了一间远离人群、干燥通风的偏僻竹屋。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岳飞和几个绝对忠诚的亲兵在门外警戒。 屋内，几个厚实的瓦罐一字排开。 叶凌云神情肃穆，眼神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用油布包裹的麻袋。 刺鼻的硫磺味、硝石的苦涩味、木炭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回忆着前世在爷爷枕边那本翻烂了的《民兵训练手册》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中看到的模糊配方，以及那些关于“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口诀。 比例是关键！ 多一点，少一点，都可能致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爷爷身上那股混合着烟草和机油的老兵气息，那是知识传承的味道。 他先用小秤精确称量，将硝石、硫磺、木炭粉按照记忆中的最佳配比。 约75：10：15分别称出。 动作极其小心，避免任何摩擦和火花。然后，他将三种粉末分别倒入不同的瓦罐中，用干燥的木棒缓慢、轻柔地搅拌，让它们充分混合均匀。 每一次搅拌，都带着千钧的谨慎！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岳飞在门外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混合好的黑火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 叶凌云将它们小心地分装进十几个厚实的瓦罐中，压实，只留出引线孔。 他用干燥的棉线搓成引信，插入罐中，再用蜡仔细封好接口，确保密封和防潮。 最后，他取出一小撮成品，在屋外空地极其小心地试验。点燃引信后迅速后退！ “嗤——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火光一闪，泥土飞溅！地面被炸出一个小坑！ 成功了！ 叶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但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 威力尚可！ 岳飞和亲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脸色一变，看着地上那个焦黑的坑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是什么力量！ 岳飞回到自己的营帐，眉头紧锁。 他反复推演着进攻黑风寨的可能方案。 土匪占据地利，山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遍布陷阱和暗哨。 他们熟悉每一寸山林，如同鬼魅。 更麻烦的是，岳飞怀疑这帮土匪拥有不逊于叶家军精锐的装备！ 毕竟他们是韦昌隆的私兵，是敛财和杀人的工具！ 正面强攻伤亡必定惨重！ 而且，就算拿下黑风寨，后面还有苍梧郡上万守军和坚固城墙！ 这仗……怎么打都是死局！ 他越想越觉得无力，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岳飞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箬像只小鹿般蹦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刚采的、还带着露水的野花，小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给你！娘说，好看的花儿能让人开心！” 她踮起脚，将花束塞到岳飞手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岳飞哥哥，别愁啦！爹一定有办法的！他可厉害了！” 看着阿箬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手中的野花，岳飞心中一暖，沉重的压力似乎被驱散了些许。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揉了揉阿箬的头：“嗯！谢谢阿箬！花儿真好看。” 这份纯真的关怀，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夜幕降临，营寨中点起了火把。 紧急军议在议事厅召开，气氛凝重如铁。 叶凌云站在简陋的沙盘前，目光扫过熊大、赵婉儿、岳飞等核心将领，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熊大！你即刻挑选一千名最精锐、最擅长山地潜行的士兵，轻装简行！ 由你亲自率领，即刻出发！ 将黑风寨外围所有可能的逃生通道全部堵死！ 记住，务必隐蔽！ 绝不能被土匪察觉营寨兵力调动！ 你们的任务就是潜伏！封锁！ 待土匪溃逃下山时，一个不留，全部斩杀！切断其退路！” “婉儿，营寨防御，全权交给你！ 严加戒备！ 看到黑风寨方向火光冲天、爆炸声起时，立刻集结营中所有能战之兵，火速驰援熊大！ 与他汇合后，合力攻山，肃清残敌！” “”岳飞！你随我一起！执行……斩首行动！” 岳飞心中一震！ 斩首行动如何斩首 黑风寨固若金汤！ 但他看着叶凌云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光芒，压下疑问，肃然抱拳：“末将遵命！” 军议结束，众人领命而去。 岳飞追上叶凌云，忍不住问道：“王爷！黑风寨地势险要，土匪凶悍且有备，这‘斩首’……如何能成” 叶凌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岳飞，深邃的眼眸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刻入岳飞心中：“岳飞，记住！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就是力量”岳飞喃喃重复，眼中充满了困惑。 但岳飞不知道，这句话让他铭记一生。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虫鸣。 营地一角，那巨大的“孔明灯”已被悄然充气，在夜风中微微鼓胀。 叶凌云和岳飞站在灯下。 叶凌云亲自检查了吊篮，里面稳稳放着十几个封好的瓦罐炸弹，引信被小心地理顺。 “上去！”叶凌云低声道，率先跨入藤篮。 岳飞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好奇。 巨大的油盏被点燃！ “轰——！” 幽蓝色的火焰骤然蹿升，发出骇人的咆哮！ 灼热的气流汹涌而上！ 巨大的灯体在狂暴热力的托举下，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岳飞下意识地抓紧篮沿，感受着脚下大地迅速远离的失重感！ 热气球挣脱束缚，摇摇晃晃地升入漆黑的夜空！ 夜风呼啸着灌入耳中。 岳飞俯瞰下去，营寨的火光迅速缩小成几点星火，连绵的群山在月光下呈现出狰狞的轮廓。 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朝着黑风寨的方向飘去。 黑风寨，盘踞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之上，只有几条狭窄险峻的小路通往山顶。 山寨内，灯火稀疏，巡逻的土匪抱着兵器，打着哈欠，显然不认为有人敢在深夜袭击他们的老巢。 “那……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放哨的土匪揉了揉眼睛，指着夜空中缓缓飘来的巨大黑影，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好大的……孔明灯”另一个土匪眯着眼。 “孔明灯哪有这么大的上面……上面好像有人！” 当热气球下降到一定高度时，借着月光，土匪们终于看清了藤篮中的人影！ “敌袭！敌袭！”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划破夜空！山寨内一阵骚动！ 就在土匪们惊愕慌乱，弓箭手匆忙张弓搭箭之时，叶凌云眼神冰冷如刀！ 他拿起一个瓦罐炸弹，点燃引信！ 引信“嗤嗤”燃烧，冒着火花！ “走你！”叶凌云低喝一声，猛地将瓦罐朝着山寨中央灯火最亮、人影最密集的聚义厅方向掷去！ 瓦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是什么玩意”土匪们仰着头，看着那冒着火星落下的瓦罐，一脸茫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开！ 震得整个山崖都在颤抖！ 炽热的火光瞬间吞噬了聚义厅前的一片区域！ 木石横飞！ 惨叫声戛然而止！ 浓烟滚滚升起！ 山寨瞬间死寂！ 所有土匪都被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惊呆了！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轰隆！” “轰隆！” “轰隆！” …… 叶凌云和岳飞如同来自九天的审判者，冷静而迅速地点燃、投掷！ 一个接一个的瓦罐炸弹，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落在山寨的兵营、哨塔、仓库、马厩等关键位置！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火光冲天而起！ 浓烟遮蔽了月光！ 破碎的肢体、燃烧的木料、惊恐的嘶吼……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坚固的木石建筑在爆炸的冲击波下如同纸糊般坍塌！ 号称“黑风煞”的匪首，连同他的核心心腹，在第一次爆炸中就化为了齑粉！ “天罚！是天罚啊！” “快跑啊！” “山神发怒了！” 幸存的土匪彻底崩溃了！ 什么凶悍，什么忠诚，在绝对毁灭的力量面前荡然无存！ 他们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哭喊着、尖叫着，朝着山下他们认为安全的逃生小路亡命奔逃！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熊大率领的一千叶家军精锐！ 如同早已张开的死亡之网！ 冰冷的刀锋在黑暗中闪烁，精准地收割着溃逃的生命！ 惨叫声在山林中此起彼伏！ 山下，赵婉儿看到黑风寨方向火光冲天，爆炸声如同闷雷滚滚传来，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化为凌厉的战意！ 她银枪一指：“将士们！随我杀！” 营寨中早已集结待命的叶家军，如同出闸的猛虎，在赵婉儿的率领下，朝着火光冲天的黑风寨猛扑而去！ 当赵婉儿和熊大的队伍在山腰汇合，冲上已成一片火海废墟的黑风寨时，战斗已接近尾声。 残余的零星抵抗在叶家军的铁蹄下迅速瓦解。 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岳飞站在热气球缓缓降落的藤篮中，俯瞰着下方那片燃烧的废墟和如同潮水般溃败、又被无情剿杀的土匪，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他紧紧抓着篮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这么厉害吗 岳飞心中震撼！ 叶凌云用这匪夷所思的手段，如同神只般从天而降，挥手间便将那看似不可战胜的强敌碾为齑粉！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旁负手而立、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叶凌云。 火光映照下，叶凌云的身影仿佛与这深邃的夜空融为一体，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和深不可测的智慧。 岳飞心中翻江倒海，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如同种子般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他不仅要学枪法，学兵法！ 他更要学习王爷所说的……这足以改天换地的“知识”！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这是这知识到底什么！ 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王爷讨教讨教这“知识”！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当最后一缕硝烟在烧成焦土的黑风寨废墟上袅袅散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喊杀声彻底沉寂，只余下山风呼啸，卷起灰烬和血腥气。 叶家军的士兵们，脸上带着疲惫，眼中却燃烧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胜利的狂喜，正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 战斗结束得异常干净利落。 黑风寨的土匪们，或许是因为在这片山林中横行太久，早已忘记了“谨慎”二字。 他们放弃了易守难攻的山洞巢穴，大剌剌地在山寨中搭建木屋营房，结果在从天而降的“神罚”面前，成了活靶子！ 叶家军唯一的“伤亡”，是一名新兵蛋子，因夜色太浓、地形不熟，一脚踩空滚下山沟，摔断了胳膊。 除此之外，竟无一人阵亡！ 这简直是一场奇迹般的胜利！ 当士兵们撬开那些坚固的山洞石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堆积如山的粮食！ 麻袋层层叠叠，里面是金黄的稻谷、饱满的粟米、雪白的面粉！ 足够数千人食用数月！ 成排悬挂的腊肉！ 熏制的野猪、山鸡、腊肠，油脂在火把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浓郁的咸香！ 闪闪发光的金银！ 箱子被粗暴地撬开，里面是成锭的银子、散碎的金子、还有各种金银首饰、珠宝玉器！显然是劫掠过往富商所得！ 精良的武器铠甲！ 刀枪剑戟寒光闪闪，皮甲铁甲码放整齐，甚至还有几架保养良好的强弩！ 这哪里是土匪分明是一支装备精良的私军！ “发财了！王爷！我们发财了！”一个年轻士兵激动地捧起一把金豆子，声音都在颤抖。 “粮食！这么多粮食！兄弟们不用饿肚子了！”老兵抚摸着饱满的谷粒，眼眶湿润。 “娘的！这帮土匪比咱们吃得还好！”熊大扛起一大块腊肉，咧嘴大笑，震得山洞嗡嗡作响。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每一个叶家军士兵！ 连日来的粮荒阴霾，瞬间被这丰厚的战利品驱散！ 这哪里是剿匪简直是开仓放粮，天降横财！ 更令人称奇的是，如此惊天动地的爆炸和火光，近在咫尺的苍梧郡城，竟毫无反应！ 原因无他。 郡守韦昌隆为了给女儿生辰助兴，也为了彰显其“仁政爱民”，竟在郡城中心搞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 绚烂的烟花此起彼伏，炸响在苍梧郡的夜空，震耳欲聋，光芒耀眼！ 那点来自黑风寨方向的沉闷爆炸和微弱火光，在这刻意营造的喧嚣与璀璨面前，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天时、地利、人和，仿佛都在这一刻，站在了叶凌云这边！ 当满载着粮食、腊肉、金银和俘虏的车队，如同凯旋的巨龙，蜿蜒驶回河谷营寨时，整个营地沸腾了！ 压抑了许久的绝望和饥饿，瞬间被狂喜取代！ 士兵们欢呼雀跃，流民们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营寨中央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 一口口大锅架了起来，清澈的河水注入，金黄的粟米、雪白的大米倾泻而下！ 大块的腊肉被切成厚片，投入翻滚的汤水中！ 浓郁的米香混合着肉香，弥漫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勾动着所有人的味蕾！ 这是叶家军进入岭南后，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 没有口粮减半的命令，没有稀薄如水的粥汤！ 士兵们捧着热气腾腾、堆满腊肉的白米饭，大口吞咽着，脸上洋溢着久违的满足和幸福。 许多人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生的希望，是胜利的滋味！ 叶凌云和赵婉儿没有在议事厅享用小灶。 他们端着和士兵们一样的粗瓷大碗，盛着同样的米饭和腊肉，坐在篝火旁的石头上，与士兵们一同进餐。 “王爷！公主！您也吃这个”一个老兵看着叶凌云碗里的饭菜，有些惊讶。 叶凌云夹起一片油亮的腊肉，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笑道：“怎么这腊肉不香吗这可是咱们的战利品！兄弟们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本王自然要尝尝！” 赵婉儿也微笑着点头，小口吃着米饭，动作优雅却毫不做作。 士兵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这位年轻的王爷，和他们想象中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截然不同！ 他会在训练场和他们一起挥汗如雨，会和他们一起开荒挖渠弄得满身泥泞，会和他们一起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如今，更和他们吃着同样的战饭！ 没有架子，没有呵斥，只有一种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真诚！ “王爷，听说您……您以前在临安，不是临安有名的……纨……”一个新兵大着胆子，欲言又止。 叶凌云哈哈一笑，坦然道：“以前是以前！纨绔子弟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是你们的王爷，更是你们的兄弟！ 咱们一起在这岭南打天下，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碗饭，香！”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士兵们被他的豪气感染，纷纷举起碗，高声呼应！ 篝火映照着一张张激动而忠诚的脸庞。 赵婉儿坐在叶凌云身边，火光在她清丽的脸上跳跃。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为叶凌云拂去肩头的一点灰尘。 她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那份高贵与坚韧，那份与士兵们同食共苦的平和，无声地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 士兵们私下议论：“公主殿下……不仅是天仙下凡！一点架子都没有！” 而阿箬此时偷偷夹了一大块腊肉丢到了岳飞的碗中，还笑嘻嘻的说道：“岳飞哥哥在长身体，多吃点。” 岳飞看着可爱的阿箬，心都要化了。 就在营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被叶凌云安排为斥候先锋的熊强快步来到叶凌云面前，单膝跪地：“启禀王爷！末将已带人抵近苍梧郡城侦察！” 熊强天生异禀，目力惊人，能在最深沉的黑夜中视物如白昼，是斥候营的宝贝。 “情况如何”叶凌云放下碗筷，神情恢复严肃。 “回王爷！”熊强声音沉稳，“郡城之内，灯火通明，喧嚣未止！ 韦昌隆的‘烟火晚会’仍在继续，烟花绚烂，歌舞升平！ 几处城门守卫松懈，未见异常调动，也无人员频繁进出！ 末将仔细探查，未见有信鸽飞入城中，也未见有快马加急传递消息的迹象！”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依末将所见，苍梧郡上下，对黑风寨覆灭之事，尚不知情！ 韦昌隆和周金玉，仍沉浸在他们的美梦之中！” 叶凌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知情好！太好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站起身，走到篝火边缘，望着远处苍梧郡城方向隐约可见的灯火轮廓，陷入沉思。 岳飞、熊大、赵婉儿也围拢过来。 “王爷，如今粮草充足，士气正盛！何不趁此良机，一鼓作气，连夜奔袭，拿下苍梧郡” 熊大摩拳擦掌，眼中战意熊熊。 他恨不得立刻杀进城去，活捉韦昌隆和周金玉那对狗贼！ 岳飞也跃跃欲试，但随即想到苍梧郡那高耸的城墙和严密的防御，眉头微蹙：“熊统领所言有理！ 但苍梧城防坚固，韦昌隆手中尚有上万郡兵！ 强攻之下，纵然能胜，我军伤亡……恐难估量！”他看向叶凌云，等待他的决断。 叶凌云缓缓转过身，篝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强攻”叶凌云轻轻摇头，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那是下下之策！用我叶家军儿郎的性命，去填那韦昌隆的城墙本王……舍不得！” 他目光扫过岳飞和熊大，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他们不知情，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既然他们还在做梦，那我们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 “王爷的意思是……”岳飞若有所思。 “示敌以弱，麻痹其心！”叶凌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韦昌隆和周金玉，此刻定以为我们被流民拖垮，被黑风煞盯死，正焦头烂额，坐以待毙！那我们就……演给他们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玩味的笑意：“传令下去！营寨外流民窝棚区，粥棚照旧！ 但粥……要更稀！ 每日哀嚎哭求之声，不能停！ 营寨之内，士兵操练减半，做出疲惫不堪之态！ 对外放出风声，就说……叶家军粮草告罄，军心涣散，流民即将暴动！” 岳飞和熊大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叶凌云的意图！这是要……扮猪吃老虎！让敌人彻底放松警惕！ “王爷妙计！”岳飞由衷赞叹，“待其松懈，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便是我军雷霆一击之日！” 叶凌云点点头，目光如炬：“不错！强攻是莽夫所为！ 本王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苍梧！不仅要夺城，更要……诛心！” 他看向苍梧郡方向，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韦昌隆，周金玉……这苍梧郡，本王不仅要拿，还要拿得漂亮！拿得让你们……死不瞑目！”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叶凌云冷峻而充满自信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