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荣光下的阴影与失控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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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数学联赛一等奖的证书，带着烫金的徽章和沉甸甸的份量，被送到学校时，在整个年级乃至全校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林晚照，这个名字从一个学期前成绩单中下游的“小透明”，一跃成为闪耀的竞赛黑马，与沈倦的名字并排列在光荣榜最顶端，接受着各种惊叹、羡慕乃至探究的目光。 班主任在班会上特意表扬，同学们围过来道贺，就连平日里严肃的教导主任见到她，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这种被认可、被瞩目的感觉，如同温暖的潮水，包裹着林晚照，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努力带来的回报，以及……站在更高处所能看到的风景。 “宿主，声望值显着提升。检测到周围环境正向反馈增强，学习动力提升10%。奖励积分500。”系统的提示音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稳定，仿佛省赛考场那次剧烈的能量扰动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但林晚照心底清楚，那并非噩梦。系统空间里，【学科融会贯通（中级）】的图标依旧带着一种过于“活跃”的明灭不定，那种自主汲取周围“信息流”的感觉并未消失，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和细微。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不再轻易动用那种跨界感知的直觉，如同捧着一件珍贵却易碎的琉璃盏。 “恭喜。”沈倦将一瓶温热的杏仁露放在她桌上，声音清冽，眼底带着清晰的笑意和与有荣焉的骄傲。他似乎也暂时从家族压力的泥沼中稍稍挣脱，眉宇间的凝重散去了不少。 “也有你一半功劳。”林晚照拿起杏仁露，指尖感受着瓶身的温热，仰头对他笑了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睫毛染上一层浅金，笑容干净而明亮。 沈倦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有些痒。他克制住想伸手揉揉她发顶的冲动，只是在她身边的座位坐下，拿出笔记本：“省赛只是阶段性胜利，接下来全国赛的难度会跃升一个层级，尤其是数论和组合数学部分，需要更系统的深化……” 他又变回了那个严谨认真的“沈老师”，但讲解时，目光与她交汇的瞬间，总会不自觉地柔和几分，偶尔在她准确理解某个精妙思路时，嘴角会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带着赞许的弧度。 这种在学业上并肩前行、彼此成就的感觉，混合着初恋情愫的甜蜜，像最上等的催化剂，让林晚照的学习效率空前高涨。她贪婪地吸收着知识，享受着思维碰撞的火花，也沉溺于他看似平淡却无处不在的关怀里。 周末，沈倦破天荒地没有去实验室，而是出现在了林晚照家楼下。 “奶奶出院后，一直说想当面谢谢你。”他手里拎着包装精致的营养品，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见家长般的局促，“今天方便吗” 林晚照有些惊讶，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当然知道，奶奶能这么快康复，沈倦在背后动用关系和资源请专家会诊功不可没。“方便，我爸妈今天也在家。”她笑着拉过他，“别紧张，我奶奶人可好了。” 果然，奶奶见到沈倦，欢喜得不得了，拉着他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眼神里的慈爱和满意几乎要溢出来。父亲不善言辞，只是用力拍了拍沈倦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母亲则忙着张罗了一桌好菜，饭桌上的气氛温馨而融洽。 看着家人对沈倦的认可和喜爱，看着他和奶奶低声交谈时侧脸的温柔线条，林晚照感觉心里某个空缺的角落被填得满满的。这种被家人祝福和支持的感情，是她前世未曾奢望过的圆满。 “小倦啊，晚照这孩子，有时候倔，认死理，你多担待。”奶奶拉着沈倦的手，语重心长。 沈倦认真地点点头：“奶奶，您放心。晚照很好，是我要努力配得上她才行。”他说这话时，目光转向林晚照，眼神专注而郑重，像是在许下一个重要的承诺。 林晚照的脸颊微微发烫，在桌下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指。他反手便将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温热包裹着微凉，传递着无声的默契与坚定。 从家里出来，已是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两人并肩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今天……谢谢你来看我奶奶。”林晚照轻声说，心里还充盈着刚才家庭的温暖。 “应该的。”沈倦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夕阳的金辉落在他眼底，融化了些许平日的清冷，只剩下柔和的波光。“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样的……家的感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林晚照抬起头，看着他被柔光勾勒的轮廓，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渐渐逼近，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干净的气息。林晚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睫如同蝶翼般轻颤。 这个吻，不同于流星雨下的炽热确认，也不同于实验室劫后余生的依赖。它发生在黄昏归家的路上，带着烟火人间的温暖与平静，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又无比绵长深情。他的唇瓣柔软而温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辗转厮磨，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果实。 林晚照生涩地回应着，感受着他揽在自己腰际的手臂那不容置疑又极尽温柔的力道，感觉自己像要融化在这片暮色与他的气息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有些紊乱，喷洒在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上。 “晚照……”他沙哑地唤她，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嗯”林晚照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初吻后的迷离。 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刻进心底最深处。“等全国赛结束，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好吗” 去见他的父母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将进入一个更正式、更被认可的阶段。林晚照的心猛地一跳，既有期待，也有一丝面对未知的紧张。但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认真与期待的眼睛，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了点头。 “好。” 他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阳光倾泻，明亮得晃眼。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这次的拥抱，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与憧憬。 然而，就在这温情弥漫、彼此心意相通的时刻，林晚照脑海中，那原本已经趋于稳定的系统，突然再次发出一阵极其尖锐、短促的警报音！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信息扰流！源点接近！能量场被动牵引中……稳定性……滋滋……】 与上次省赛时纯粹的能量扰动不同，这一次，伴随着警报，一股庞大、杂乱、充斥着绝望与挣扎情绪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冲破了她小心翼翼维持的精神屏障，蛮横地涌入她的意识！ 剧痛再次袭来，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耳边是无数混乱的、带着哭腔和怒吼的噪音碎片，仿佛有成千上万人在她脑海里同时尖叫！ “救救我……” “为什么不行……” “失败了……全完了……” “沈氏……不能倒……”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夹杂着破碎的实验数据和绝望的呐喊，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啊！”林晚照痛苦地抱住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软倒。 “晚照！你怎么了！”沈倦被她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脸色骤变，立刻紧紧扶住她，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那庞大的信息流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后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剧烈的头痛和脑海中断续的、刺耳的电流杂音。 【干扰源……锁定……方位……滋滋……关联目标……沈……系统强制进入……低功耗休眠……修复……】 系统的提示音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死寂。无论林晚照如何在脑海里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 “晚照！看着我！能听到我说话吗”沈倦捧着她的脸，指尖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林晚照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视野慢慢恢复清晰。她看着沈倦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惊恐和担忧的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那股信息流……那些绝望的呐喊……分明指向了他！指向了沈氏医药正在面临的、可能远超她想象的巨大危机！ “沈倦……”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虚弱而颤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你……你们家……实验室……是不是……出大事了” 沈倦的瞳孔猛地收缩，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