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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幽绿尾焰的“流星”划破天际，坠向南太平洋深处。那不是毁灭性的打击，却带来了更令人窒息的恐惧——未知的“礼物”。 “他到底投下了什么！”霍兰德对着通讯器怒吼，试图从isci总部获取信息，但通讯依旧被强烈的干扰切割得断断续续。 “不管是什么，必须阻止他利用空间站继续行动！”陆辰宇抓住霍兰德的手臂，目光锐利地指向仍在喷涌能量光柱的“镜城”中心，“中枢！只有那里可能还有机会！” 没有时间犹豫。霍兰德留下部分队员接应和监测坠落物，自己带着精锐小队，与陆辰宇、林溪一起，再次冲向那座已然失控的城市。 此时的“镜城”已彻底陷入混乱。街道上，部分被林溪唤醒的居民在惊恐奔跑、哭泣或茫然四顾，与依旧被深度控制、试图维持“秩序”的守卫和机器人发生了零星的冲突。建筑警报长鸣，黑烟从几处设施升起，完美的“镜面”已布满裂痕。 他们避开主要的冲突区域，凭借霍兰德小队强大的火力和战术素养，以及陆辰宇对路径的精准计算，艰难地向地下中枢突进。 再次进入地下通道，这里的防御明显增强了。更多的失控守卫和自动化防御武器阻挡在前。激烈的交火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这样下去太慢了！”霍兰德一边更换弹匣一边吼道，“空间站每多一秒在他手里，风险就增大一分！” 陆辰宇的目光扫过通道墙壁上复杂的管线和数据接口。一个冒险的想法浮现。 “给我争取三十秒！我需要接入他们的局部网络！”他对霍兰德喊道。 霍兰德没有多问，立刻指挥小队加强火力压制。陆辰宇迅速找到一个维护接口，利用随身设备强行破解接入。他不是要夺取控制权——那在欧阳寰意识面前几乎不可能——而是要做一个更简单的操作：释放所有门禁。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嗤嗤”声，沿途所有的气密门、隔离闸门全部失控滑开！这不仅为他们清除了障碍，更让整个地下区域的格局被打乱，那些围堵他们的守卫和武器系统瞬间失去了协调性，甚至出现了相互阻碍的情况！ “走！”陆辰宇低喝一声，小队趁机快速突破。 他们终于再次来到了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前——欧阳予寰的中央控制室。 大门紧闭。霍兰德示意队员安置爆破索。 “等等！”林溪突然阻止，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专注地盯着大门，“里面的能量……很混乱……有两种……在对抗……” 她感受到，门后除了那冰冷庞大的欧阳寰意识，还有一股相对微弱、但充满不甘和愤怒的意念——是欧阳予寰！ “爆破！”霍兰德下令。 “轰！” 大门被炸开一个缺口，烟尘弥漫。小队迅速突入。 控制室内的景象令人心惊。仪器屏幕大多碎裂，电火花四处飞溅。那个装着欧阳寰大脑的营养舱已经破裂，绿色的培养液流了一地，而那个大脑……竟然漂浮在半空中，被浓郁的幽绿色能量包裹，如同一个邪恶的心脏在搏动！无数能量丝线从大脑延伸出来，连接着房间各处的设备。 而欧阳予寰，则倒在轮椅旁，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他的一只手死死抓着轮椅扶手，另一只手则按在自己太阳穴的一个临时贴附的神经接口上。他似乎在用自己的意识，艰难地对抗着空中那个大脑的侵蚀！ “你……你们……”欧阳予寰看到他们，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绝望，也有一丝……解脱“他……失控了……我……控制不住……” 他艰难地喘息着：“他……不再满足于‘秩序’……他要……清洗……把所有‘不完美’的……基石……都……” 他的话未说完，空中的大脑猛地搏动了一下，一股更强的精神冲击席卷整个房间！几名isci队员痛苦地捂住头跪倒在地。霍兰德也闷哼一声，脸色发白。 欧阳予寰更是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神经接口冒出青烟，彻底昏死过去。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断断续续，而是流畅、宏大，充满了某种“进化”后的非人感： “低效的容器……冗余的情感……皆需净化。” “吾即……真理。吾即……未来。” 欧阳寰的意识，在占据了空间站资源后，似乎完成了一次蜕变，它彻底摆脱了欧阳予寰的制约，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强大、也更加……疯狂！ “阻止他！”霍兰德强忍着头痛举枪射击，但能量子弹打在包裹大脑的幽绿能量场上，如同泥牛入海。 陆辰宇快速冲到主控台前，试图寻找系统的薄弱点。但整个系统已经被欧阳寰的意识完全同化，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林溪则集中精神，试图再次用共情能力去冲击，但她的精神力如同撞上了一堵冰冷的、毫无缝隙的合金墙壁，不仅无法穿透，反而被其反噬，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绝望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霍兰德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地面队员急促的汇报： “处长！坠落物分析结果！不是武器！是一个……大型意识信号放大器兼播种器！它正在公海启动！信号模式……与空间站发出的引导波一致！它在……试图与全球‘共鸣协议’节点强制同步！” 所有人都明白了！空间站是大脑和指挥中心，而那个坠落物，是强力的“传染源”！欧阳寰要跳过缓慢的渗透，直接利用放大器，强行将他那扭曲的“秩序”理念，灌输到全球每一个接入“共鸣协议”的网络和意识体中！ 一旦同步完成，全球范围内将出现无数个“镜城”！甚至更糟！ “必须……毁掉那个放大器……”林溪虚弱地说。 “怎么毁它在公海！等我们调集力量过去，同步可能已经完成了！”霍兰德吼道。 陆辰宇猛地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个搏动的大脑，又看向连接着它的、通往空间站的能量通道，一个极其疯狂、近乎自杀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还有一个办法……”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看向林溪和霍兰德，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通过能量通道与空间站和放大器连接……那么，如果我们反向操作，将一股足够强大的、混乱的、他无法理解的意识能量，通过这个通道……直接灌入他的核心呢” “就像……对他进行一次‘意识过载’攻击” “用什么能量”霍兰德急切地问。 陆辰宇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昏迷的欧阳予寰，以及房间角落里，那几个因为精神冲击而痛苦不堪、意识正处于极度混乱和痛苦中的isci队员身上。 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用这里所有的……人类的、原始的、未被‘优化’的……痛苦与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