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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阿爹的坟迁过来的！” 石头抹了抹泪，一脸坚定的说。 当时忙着跟军队进城，而且怕来晚了分不着地方。 所以在路边随意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便把石头爹安葬了。 “你有这个心就好！” 听见这话，石头娘欣慰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辉山一带的田地，包括所有的山头都是何家的。 除了遮风挡雨的窑洞，他们连一块菜都没有，哪来的地方埋葬石头爹。 “你们呢还没问你们娘俩是什么时候来的，那时候都能分地吗” 石头娘好奇看向杜若。 她实在羡慕杜家的田地，可惜自家来晚了！ “我们娘俩是第一批过来开荒的流民，那时候确实每个人都能分到田地,只是多少的差别......” 杜若一边挖着蕨根，一边闲聊似的，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现在也庆幸自己来得早，若是来晚了，可能也跟石头母子俩差不多。 而且周禅是在京城登基的，该封赏的，都已经封赏完了。 那时候东北都没开发出来呢。 当初土地也还没这么稀缺，还能允许流民们分地，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了。 “若是咱们也来得早就好了！” 石头娘感慨一声。 “来得早，还真不一定就好！” 杜若又把村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村里人都快死绝了，石头娘吓得脸都白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啥好。 杜若也没再说什么，又低头挖蕨根去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石头母子俩若是当初便来了，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毕竟那时候村里有外来的土匪、有本土的土匪，还有饥饿，混乱得很。 最后更是几乎全死在了流民的刀下。 因为忙着干活，后面便没有再说话了，大家都发奋的干活。 “阿娘，咱们的背篓装不下了！” 看着装满两个背篓的蕨菜根，还有地面上堆积着的蕨菜芽，明珠有些发愁。 “得先回去一趟，把东西送回去！顺便喊你姜叔叔他们过来。” 可惜人多眼杂，不能用空间，不然哪里需要运几次去。 杜若想了想，又对石头娘道： “我们的背篓满了，需要下山一趟，你看你们是留在这，还是先把东西送回家一趟。” “你放心，这片蕨菜地是咱们两家一起发现的，按理来说应该平分。 我喊人过来，也只挖我这边的，不会动你们那边的。” “那就多谢了！” 石头娘感激的朝杜若笑了笑，并没有推拒。 毕竟她真的很需要这些蕨菜根，所以也没打算跟杜若客气。 “咱们母子俩也下山一趟吧，这些东西放在山上，也不是个事情！” 石头娘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 还在土里埋着的蕨菜根，就算被人发现了，他们也还需要时间挖。 若是已经挖好的蕨菜根，想偷就很容易了。 所以挖好的蕨菜根，还是及时送回去比较安全。 杜若何明珠都背了背篓过来，倒也能装下不少东西。 但是石头母子俩，只有石头娘有一个藤制的背篓，石头只提着一个藤篮子，还真没能装多少。 “石头，你去折些树叶过来，咱们把背篓给盖上！” 石头娘吩咐完儿子，转头欲言又止的看向杜若母女俩： “怕路上遇着人......” “我明白！我和明珠的背篓也会盖上的。” 杜若挥了挥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这山上的东西，算是公共资源。 虽说地是何家的，但是何家没禁止采摘，那就算公共资源。 既然你能摘，我自然也是能摘的。 若是这片蕨菜地被旁人发现了，你自然也没有权力阻止别人采挖。 所以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不让别人发现。 背篓若是没盖好，下山被人发现了，就算你不说，别人可能也会顺着痕迹找过来。 又耽误了一会，在背篓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后，四人才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去了。 不过也幸亏在背篓上覆盖了一层树叶。 这不，还没到山脚下呢，便遇到了上山的罗家二婶娘。 石头虽然叫石头，但石头只是小名。 他本家姓罗，大名叫罗文轩。 这罗二婶娘便是石头他爹的亲婶婶。 石头爷爷跟弟弟的年纪差得有些大，所以罗二叔和罗二婶两口子都还挺年轻。 “哟！你们这就回去了” 罗二婶眼睛咕噜转着，一个劲的往石头娘身后的背篓瞅。 “嗯，石头，叫二奶奶！” 石头娘应了一声，拍了拍身旁的石头。 “二奶奶...” 石头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喊完便撇过头去。 仿佛再看一眼，便伤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嘿！你这小崽子。” “韩氏，不是我这个做婶娘的说你，石头这孩子真得好好教教了，怎么还看不上长辈了！” “如今小的时候不好好教，若是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若是你们不会教，便送来给我和他二爷爷教。 都是一家人，咱们也不说那些虚的。 只要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和老头子送一些过来就行。” 石头娘都气笑了，毫不客气道： “我们家石头好着呢，就不劳烦二婶子操心了，还是想想有田和有钱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吧！” “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睛，谁家的姑娘也不想嫁给一个傻子和一个矮子！” 罗二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罗有田脑袋不太灵光，除了会穿衣吃饭和打人，其他啥也不懂。 小儿子罗有钱，只有正常人一半高，十岁的石头都比这个小叔叔高了。 而且罗家又穷，这兄弟两个一直娶不上媳妇。 “韩氏！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怨不得石头也不讨喜，原来是随了你这个亲娘！” 罗二婶说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石头，挑拨道： “石头，你娘要给你找后爹了，你怕不怕” “我娘才不会给我找后爹，你这老婆子不安好心！” 石头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上这老虔婆的当。 “那可说不准哩，你娘还这么年轻，就是守不住喔！啧啧啧......” “我守不守得住，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是给你家傻儿子喂饭去吧！” 石头娘忍不住呛声，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遇到很多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明明只想带着石头好好过，却总还是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 “不识好人心！咱们走着瞧！” 罗二婶冷哼一声，终于不再堵着路了。 就在大家以为罗二婶要带着两个儿子上山去的时候，她却突然伸出手朝石头的篮子抓去。 若不是杜若眼疾手快，一脚踢开，怕是就让她抓住了。 那蕨菜地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