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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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衣救生圈……有吗 先找船吧。 “但溪娘，阿姨和你说好，若是九成宫中没有小船，就没法采藕了。”明洛认真和三岁多的孩子解释。 “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作为内宫位份最高的昭仪，明洛只要张嘴了必有所应，况且要条小船这事儿本也不难。 又不是现打一条船。 小船和善水的宫人就位后，明洛开始准备道具，再问清荷花池的深度，最后在午后给溪娘自制了件救生衣。 要是夏日高温天，落水了也还好，顶多挨李二几句薄责，溪娘没事就行。但这天气…… 明洛可不敢冒险。 溪娘如今稍显圆润可爱的样子，对养育她的明洛来说，正正好。 “不穿不穿。” 溪娘兴致勃勃地，手上拎着个类似渔网的兜子。 “要穿，不然溪娘掉下去被鱼儿叼走了怎么办”明洛在原则性问题上从不退让。 一步都不行。 玩水可以，但安全措施必须百分百。 溪娘哪里是想采藕，分明想抓鱼捞虾玩水。 明洛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把简易的自制水枪，领着穿戴完毕的溪娘往荷花池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她今日内里穿了和后世泳衣差不多的紧身连体衣，外头看不出啥猫腻，但也主打个轻便，两截小腿若隐若现。 两只脚脱了袜子，穿了双木屐，大概现代人字拖。 溪娘的穿着则可以类比潜水服，主打个保暖性能拉满。 荷花池畔立了不少会水的宫人，各个如临大敌。 明洛等人现身后笑着发了一拨赏赐，毕竟对当值的宫人而言，公主妃嫔要划船这事儿，算额外工作。 如此众人脸上都有了零星笑意。 船稳稳停在边上，铺着一条扎实的石子路。 溪娘蹦蹦跳跳在前，时不时看一眼身后的明洛，笑得没心没肺。 挖藕是正儿八经的苦差事。 明洛再怎么喜欢搞农家乐的活动，也觉得没必要带着个三岁出头的女孩下泥塘挖藕。 况且她也不会啊。 多造孽。 所以负责挖藕的宫人，明洛给他们每人多两串钱的赏赐，数量不用太多，新鲜就可。 她们母女主要在荷花池上泛舟游船，顺带喂鱼玩水，简易水枪看着弱智，但对三岁孩子来说足够有趣。 “打那个荷叶上的蜻蜓，快。” 明洛指着个目标，和手忙脚乱的溪娘说。 “蜻蜓，蜻蜓。” 大约是紧盯着溪娘的一举一动，明洛注意不到岸边晃动的人影，以及李二微有薄怒的神色。 “是昭仪带着公主” “是。” 芳草并未跟着上船，只在岸边死死盯着船只的动静。 她家主子不在，这会儿天子发火的压力全落在她身上，心里叫苦连天。 “昭仪的主意你们没人劝着” 李二深吸了口气。 四周鸦雀无声。 芳草不得已，答：“先前昭仪在宫中答应过公主，说是秋日到了吃湖里结的莲藕，公主可能听进去了。这两日因着天气转冷，公主穿上了披风，以为是秋日到了。” 这番话说辞十分巧妙，既没有显得公主胡搅蛮缠地非要采藕，也基本将昭仪摘了出来，方方面面都很妥当。 李二闻言看了眼芳草。 果真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 能言善辩。 “那是什么”比起现下追究什么，李二更关心爱女的安危，指着那两柄会喷水的枪问。 明洛准备地齐全，特地在岸上留了两把，这时就派上用场了，奉上拿给陛下，简单演示了下用法。 枪这东西，凡是男性，老少皆宜。 李二一拿到手，便挺顺手地扫射了两下。 芳草一瞥见李二不再往下的嘴角，赶紧着趁热打铁：“陛下，那边还有艘船。”本来备着当救生艇的。 现在看，也是用不上了。 李二没吱声，心里将明洛这对主仆吐槽了遍，个顶个地心机深沉，眼下倒好还要拉他下手。 张阿难亦跟在旁边，全神贯注地留心着陛下的说话。 这下也是微微叹气。 陛下分明被这水枪勾得‘心神荡漾’，也想下去参加‘大战’。 正此时，明洛在给水溅得满脸的溪娘擦脸，结果溪娘眼睛一亮，冲着岸边挥舞着水枪。 “阿耶！” 这一喊，明洛差点没坐稳船中。 然后小心翼翼看向岸边。 果见阵仗比之前大了数倍，所有人炯炯有神盯着他们，好一出社死画面，她眼皮抖了两下。 “阿耶，一起。” 溪娘眼尖地看见李二手里提着的水枪。 也高高举起了水枪。 经过一番‘鸡同鸭讲’的沟通，明洛溪娘成功和坐着备用船来的李二会晤了，一打照面，溪娘拿着水枪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然后发出咯咯笑声。 水枪大战一触即发。 明洛成功为溪娘挡下了李二的进攻。 荷花池中笑声连连，迎着夕阳西下的脉脉余晖，与眼前宫殿楼宇，金碧辉煌交织成罕见的富贵温情画面。 只能说三人都是玩得起的，李二贵为天子，但足够接地气，不会在这般场合里摆谱，何况岸上并无前朝的官吏拿着个小本本记他一言一行，可谓融入地毫无痕迹。 溪娘算是玩疯了。 明洛尽可能维持着打工人和保姆的理智，对溪娘在船上的安全不敢大意，难免分心。 为此被水枪打得相当‘身形毕现’，但说真的，只是这样的程度，现代人明洛一点没觉得啥。 但岸上的旁观者们不这样想，尤其芳草，第一时间拿着披风冲上去给明洛穿上。 明洛的心眼子一下子被激活了，她瞄了眼李二的反应，这一身的水基本都是李二整的，故意的 应该不是。 李二总不是拿水枪打溪娘吧……也不能胡乱无目的扫射，那么瞄准她最合情合理了。 天色暗得很快，明洛看不清李二什么个神情，周围围满了拿着各色巾帕衣物的宫人，收拾打理着尊贵而狼狈的天子。 好歹明洛溪娘都有所准备，李二是毫无防备地上了贼船，从头到脚都湿漉漉地惨不忍睹。 “殿里水放好没先给溪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