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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套白狼,太好笑了。 这点上,连宋平都没松口。 王家那一大家子,多少张嘴哦,喂是肯定喂不饱的,他家也没富裕到钱能天女散花。 还有经常赚宋家钱补贴家用的其他人家。 “奴听力好,确定没有听错。他们两家在嘀咕着,说娘子您和阿郎去年随军立了功,今年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官府有遗漏” 平娃脑袋低垂,说得一清二楚。 明洛则看向了宋平,还是那句话,军营不是人待的地方,行军更是和随机枪毙没什么区别。 她过惯了最近的好日子,说什么也懒得去攀这样的机缘。 况且…… 她别的记不住,裴寂惨败是一定的,要不然怎么显出秦王后来的操作英明神武,势如破竹 都是铺垫得好。 都是同行衬托。 就是秦王挂帅,明洛都得斟酌再三呢。 裴寂那玩意儿,打死不去。 “阿洛别担心,你阿耶寻过里正了。于情于理,咱们家没有适龄男丁,正常征召是轮不到咱们的。”胡阿婆难得看明洛如此脸色,忍不住含笑劝了一句。 明洛看着碗里粒粒分明的白米饭,军里可吃不上这样好的餐食,她声音轻柔:“阿娘也说了,正常轮不到咱们,可要是谁走漏了风声,哪个会放过我和阿耶这样的前辈医师和老行伍” 征兵很多时候都是暴力手段。 好用就行。 “那阿洛你…”宋平眼神晦暗。 “我去找公主说一下。”明洛将一碟子牛肉赏给了平娃,盘算起怎么和李秀宁说起这个事儿。 好巧不巧,隔日一大早,宋家的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明洛迷糊着眼坐起身,看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逼近放大,满是焦灼急迫,她不由分说地拉扯明洛:“赶紧着吧,公主一个时辰前发动了。” 喔,喔! 瞌睡虫一下子被惊走了。 赶过去的路上,明洛胡乱给自己买了点吃食揣着,又寻思着李秀宁这胎应当称不上凶险,胎儿和孕妇都十分康健。 奈何她始料未及的是,明明已经为了风平浪静地过日子放弃了什么说书,奈何昨日她在赵二家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以及和戴七说话的声音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被明洛忽悠瘸了的徐侍卫。 明洛逃亡环节的最大功臣,第一环节的关键人物。 要说徐侍卫是如何拉拢共同当值的那位同伴的呢可能是真的被明洛的外貌迷惑地昏了头,他几乎掏出了压箱底的财货。 并苦苦哀求对方。 对方显然吓得够呛,在世子府当值过的侍卫,哪个不晓得郑观音的心细心狠家世好 这三个特点组合在一起,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反正太子干不过她。 还是那句话。 报应迟早会来,人在做天在看。 基于郑观音的凶残名声,以及徐侍卫平素的好人人设,对方咬牙同意了在不动刑的前提下,自己一定咬死绝不松口。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若主动告发了徐侍卫的胆大包天所做所为,固然徐侍卫下场惨淡,他能好到哪里去他可是玩忽职守被一点酒水勾了去的废物点心 世子妃肯定以玩忽职守的罪名宰了他以儆效尤。 谁都挑不出理去。 看吧,多么神奇的局面。 明洛敢如此施为,就是深信郑观音平日逆行倒施,作恶多端的人设形象,早已在底下人心里种下祸根,大家都是不愿出头,不愿沾染是非。 结果成了。 还比她想象的更完美些。 秉持着事不过三原则的李建成也发飙了。 他力保那些侍卫不被‘屈打成招’,并且痛斥郑观音的胡作非为。 徐侍卫因此逃过一劫。 并在之后几天意识到被明洛鸽了后仰天长叹,却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丝毫不敢有所表露,还悄悄赔了月例给同伴,作为安抚。 好巧不巧的是,这回他受东宫左卫骠骑韦挺的吩咐,与一应卫兵共同往平康坊的赵二家搜捡贵人,上头说得含糊,但架不住底下人会脑补和联想。 必定是秦王嘛! 不然还能有谁值得韦挺冒着风险搞这种事 这当然不是韦挺一个人的主意,李建成默许了。 偏偏忙活了一宿,左右寻不到人,太子另有别的思量,没了秦王这个和他对手戏的最好人选,朝里他岂不是没了能够制衡他的人 父亲会放心吗 “昨日……是这里” 此刻的徐侍卫不仅换了装扮,还露出几分鬼祟感,即所谓的偷感很重。 “不然呢。”他的上峰懒懒应了声。 徐侍卫没了昨日在赵二家的跋扈肆意姿态,只左右张望地好奇,时不时对着大胆的女伎回一抹尴尬腼腆的笑。 他是正经良家子,素性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上峰看着熟门熟路,难怪昨日从容不迫,今日则直接倚倒在了一位女伎的怀里上下其手,发出略显浪荡的笑声。 “你姓什么” 上峰享受般地眯眼。 “人都喊奴戴九。郎君可唤奴九娘子。”作陪的女伎不是旁人,正是穿戴焕然一新,眉目描得细腻婀娜的戴九娘子。 “怎么,你上头有八个姐姐”上峰脑回路十分清奇。 “奴就一个姐姐而已,在那处与屈家郎君品评诗词。”戴九全是夹子音,但夹得人十分舒服悦耳,有种被依靠被撒娇的伟岸气概。 上峰一听诗词,当即转了脸色:“某可与九娘子说好,别拿这套往某头上扣,要不是昔年考不上国子学,哪里会去作什么武夫侍卫……这些个读书人,太可恨了,一天到晚折腾些之乎者也的没用玩意儿。” 戴九其实很想附和。 诗词歌赋这些不就是平白浪费时光功夫 但她对戴七感情非凡,说不出诋毁姐姐的话,只伏倒在对方怀中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抬眸正好和瞧着她打量的徐侍卫对上,故作娇羞地笑了起来。 “这位郎君,怎么这般瞧奴” 徐侍卫着实被她胸前白花花的肉给吸引去了大半视线。 “行了,别装了。不还是你问着某来此处的吗不好意思什么”上峰不耐道,他最不喜欢读书人的那些虚情假意,以及装腔作势的姿态。 徐侍卫认真作色:“这位戴九娘子,敢问昨日那位一身幕离站于庭院中的娘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