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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后半句话把人糊弄住的间隙,她飞快下了榻,恭敬行礼,感谢他提供的热水和场地。 这是她自随军后洗的最好澡。 怎么不算大恩大德 “来人。” 秦王猛地扬了声,让明洛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两下。 等了大约两息,方有应答之人。 “送医师回去。” “喏。” 明洛再度向他道谢:“我先告退,大王晚安。” 若说今天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便是秦王居处的哨卡处,站着面无表情的丘英起。 “大王有令,吩咐我等送医师回营。” 丘英起没有马上让开,反而冷漠道:“更深露重,医师路上小心。” “肯定的。” 明洛心如止水。 不管为自己找多少‘无可奈何’的理由,不管为彼此的关系做多少辩解开脱,事实胜于雄辩。 长在五星红旗下的她,到底寡廉鲜耻地和有妇之夫勾搭在了一起,算是把社会主义价值观彻底还给了祖国母亲。 她不知道,她和丘英起先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奸情’在今夜后成功提上了日程,印入了某人的心。 那些亲兵哪个不会揣测上意,特别在嗅到大王和宋医师的关系后,轻描淡写地把丘英起的这句话重复了遍。 若非战事吃紧,李二根本分不了心在私生活上,怕早直截了当地阴阳怪气她了。 在明洛心心念念的期盼下,秦王终于动了,他领着有规模有气势的骑兵堂而皇之出了城。 “好多兵马。” 她有幸登了城墙,一面张望一面狐疑,说好的以一己之力单挑敌军大营不满自己被忽视挑衅对方呢 明洛开动了下脑子,终于逻辑自洽了。 估计是大部分兵马在一处埋伏,他自己领着几个倒霉蛋浪过去,蹦跶着表示他乃唐军主帅! 多么抽象的画面。 她都能想象出对方兵马的风中凌乱。 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骚操作啊。 等她从城墙处下来,回医务营查看了遍事前准备工作,照着五六百人进行配比。 虽说是精锐,但负伤是必然,重伤比例不会少。 明洛思索了下这边的地形地势,大概率战死重伤的士卒都能寻回来,不至于曝尸荒野。 “宋医师。” 她刚转完一圈,指点了几个药僮包扎的手法后,东面有骑马的将士奔来,扬声大喊。 “嗯。” 明洛干脆举了手,嗓子有点不好使。 “房先生说让医师带人去城门处等候差遣,全部备马备药。”他三言两语说清楚。 哦哟,房乔没跟着去 明洛点点头。 之后的事如她所料,在夕阳西斜的黄昏时分,明洛在城头瞧见了第一波哨骑的归来。 这几人身上零部件基本完好,而铠甲头盔上的血痕揭示着他们从何而来,他们喘了两口气后大声说。 “我军大胜!” “大王令,请速速派兵支援,敌军还有残部需要剿灭!另辅兵医师等备好物资,前去救援!” 虎牢关的城门处先是一阵骚动欢喜,好些人发白的脸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 随即又在房乔的注视下恢复冷静。 “行了!按照之前的分派,各自整队出发!沿途小心路况,莫要掉以轻心!”房乔掷地有声道。 “喏!” 大家伙儿轰然应道。 因着以少胜多的捷报,众人的姿态都舒展自然了许多,放眼望去,明洛只觉得她带的队伍威武雄壮。 是好事。 等到了两军交战的边缘,明洛照例吩咐平娃带人安置,搭建出一个临时的遮蔽处。 幕天席地是一回事,尽可能改善环境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医师,那边是尉迟将军。”眼尖灵动的平成扯了扯明洛的衣袖,示意她往东边看。 “嗯,尉迟将军自然在那处。”明洛哪里不懂平成的小心思,比起医治这些没啥能耐家世的寻常士卒,不如往东边凑,搏一搏贵人的喜爱。 但她何必 那边不仅有尉迟恭,还有秦王,说不准还有瓦岗三巨头,数不清的青史留名大将。 她巴结不完。 左右她已经厚颜无耻地攀附上了这群人的头,最年青气盛最身份尊贵最热烈张扬的仔。 “怎么,他喊我去了”明洛扬了扬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略显紧张的小兵身上。 会看眼色的平成没继续惹明洛,主动上前按压住了小兵的伤处,递了一卷新的纱布给她。 “忍着点,给你剜出来。不然在里头容易发炎,你更难捱过去。”明洛全神贯注地盯着刀尖。 等小兵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惨叫,明洛额头同样逼出了汗,血腥气越发浓郁了,她竭力想忽视周遭恶劣的环境。 “成了。你给他包好。” 明洛一把将刀子扔在布帛上,把剩下的活儿交给了平成。 她大致擦拭了下刀身利刃后,飞快对这快要昏死过去的小兵道:“之后两日若是发烧,便是伤口在进行自我修复,熬过去就能活。” “晓得的,早听其他人说过了。宋医师经手的伤兵,活下来的概率最高,小人还想吃宋医师你开的药呢。” 这小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迸发成了超脱的意志力,勉为其难地露出点笑意,冲着明洛道。 “有得吃,不是大事。” 明洛行医极少挑对象,即便有努力想巴结讨好的贵人,也不会忽视了底层的需求。 没等她接手下一个疑难杂症,打脸的事儿就来了。 “宋医师!” 一骑从东边快速逼近,正好停在离明洛几尺外,对方利落下马给她行礼,看着颇为眼熟。 “小人在尉迟将军身侧侍候,听闻医师前来,特来请您过去。”这人的语言表达能力还算不错。 下一个重伤兵已经呈现在了明洛眼前,她真不能装看不见,想问一问尉迟将军是什么情况,又不敢多嘴,万一尉迟恭也是重伤呢 不如不问。 “容我先给他收拾完。”明洛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无从下手的重伤兵,却不敢迟疑,立刻握住把剪子。 她生怕引起这位来人的不满,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始去除对方身上的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