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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一点儿都不施舍他的眼神，“这样就好了。”
她挣扎了两下，他还是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她长呼出口气，他明显是故意的。
像是小孩子耍赖，偏偏就要这么做。
她又挣扎了一下，他微微松开了手，于是她抬起上半身看着他。
他闭着眼睛，一副“我不听我不看”的模样，她在心底叹口气，身子一俯，额头在他的下巴上故意磨蹭了几下，感觉到他瞬间僵直的手，她恶作剧似的闷笑出声。
……
噩梦那晚过后，余筱影就在两人中间划分了楚河汉界，要求两人都不能过线。
孟嘉晏答应得痛快，也算是老实遵循着。
至于为何说是老实，余筱影只能说一声身不由己。
床榻毕竟是一个面，睡着以后她就不能控制自己了，于是，身子难免会越过界。
她第一次越过界的时候，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作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坦然模样，施施然又越回去了属于自己的地界。
于是等到下次孟嘉晏被抓包时，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十分坦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总而言之，有来有往，勉强算是和平协定。
外面传来哗哗的雨声，屋内却自有着几分宁和，床榻上的两人各自朝向一边，缝隙处正好对准中轴线。
今晚的雨声像是总也不停歇似的，余筱影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眼睛按摩了一会儿，这才侧身朝向外面。
身旁人安静地侧卧着看书，只不过许是不常这样做，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心底一乐，往日里要自己不要这样看书，今日他自己倒食言了。
他看书专注，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除了翻页，简直就像是个只会动手的木头人。
她往上蹭了蹭，想要看清楚他在看什么书。
于是，不知不觉间就过了所谓的中间界限。
孟嘉晏只觉得背后有团热气动来动去，然后就感觉背上好像痒了起来，他不敢动。
但也不能继续这样忍下去，毕竟，是忍不了多久的。
直到感觉到耳边呼出的热气，他在心底叹口气，她的好奇心可真是强。
他忽然转身，余筱影被他一惊，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他伸手环上去，将手中的书摆到她眼前，“一起看吧。”
余筱影想怼他一句，可人家好心分给自己书看，不应该这么做的。
于是，她老实窝在那里，不时伸出手指翻页，直到她说眼睛有些累了。
他合上书册，并未收回手，她窝在原处也没有动弹。
雨声依旧哗哗，她却似乎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身旁一片温热，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她闭着眼睛继续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微微紧了紧，她感觉自己身边围了个小火炉，暖洋洋的。
许是太过舒服，或是太过自然，她并没有挣扎，反倒伸手覆在了身后人的手背上。
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忽道：“我好像过界了。”
身后人的胸膛震动，笑声有些闷闷，“我也过界了，这次就先不算了，或许……”
她懒懒出声，“或许什么”
“或许就不要划分那么清楚了，省得我们两人都记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