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香火淬令，帝临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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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派蕴魂窟内，阵法流转的青光与阎罗令碎片散发的暗金光芒交织，将石窟渲染得仿佛沉静的星河。 玉宸子枯坐于阵法核心，枯槁的脸上布满细密汗珠，指尖掐诀引动的神霄秘术牵引着丝丝缕缕、蕴含“审判”与“公正”意志的香火愿力，涓涓细流般汇入悬浮的阎罗令碎片之中。 碎片内部，蒋子文的魂体虚影在精纯愿力的滋养下，阎罗袍服的轮廓似乎凝实了一分，沉眠的面容也显得安详些许。 姜阎负手立于一旁，紫眸沉静如渊，倒映着阎罗令碎片与其中沉睡的旧部。 他周身气息内敛，但那股融合了万鬼渊权柄碎片后的深邃厚重感，让整个石窟的空气都显得格外沉凝。 他的神念时刻监控着阎罗令内魂力的每一丝变化，确保温养过程平稳无虞。 陆沉则懒洋洋地靠在一块温润的青玉石壁上，指尖把玩着一枚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灵气氤氲的朱果，时不时咬上一口，汁水染得唇色鲜亮。 金眸半眯，目光在姜阎专注的侧脸和阎罗令之间来回逡巡，带着点百无聊赖的审视。 “我说北阴，”陆沉咽下果肉，声音在静谧的石窟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惯常的痞气，“你这‘员工宿舍’（指神霄派）的‘员工餐’（指香火愿力）质量……有点参差不齐啊你看看这愿力里掺杂的，有求升官发财的，有求儿孙满堂的，甚至还有求隔壁老王倒霉的……啧啧，这‘审判’、‘公正’的成色，十成里能有三成纯的就不错了。” “喂老蒋吃这种‘杂粮’，也不怕他消化不良，醒了找你算账” 姜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冷地回了一句：“香火源自凡俗，本就驳杂。取其精粹，淬其杂质，方为神道正途。你以为都像你，只知贪图口腹之欲” 他目光扫过陆沉手中啃了一半的朱果，紫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嫌弃。 “喂喂，人身攻击啊！”陆沉立刻叫屈，金眸里却满是笑意，“本帝这叫及时行乐，补充能量！哪像你，天天绷着张冰山脸，小心内分泌失调！”他晃了晃朱果，故意凑近姜阎。 “尝尝神霄后山刚摘的，甜得很，比你那‘杂粮’香火可口多了。” “离我远点。”姜阎微微侧身，避开那几乎要怼到脸上的朱果，周身寒气逸散出一丝，将陆沉身上沾染的甜腻果香隔开。 他目光重新落回阎罗令，眉头蹙了一下。 陆沉虽然是在插科打诨，但所言非虚。 汇聚来的香火愿力确实驳杂，其中蕴含的“审判”、“公正”意志虽被阵法过滤提纯，但效率不高。 照此速度，温养进程确实缓慢。 他指尖微动，一缕凝练的深蓝寒气无声探出，瞬间便融入了那在阵法流转的青光之中。 寒气并非破坏，而是带着一种更高阶的秩序意志，精准地刺入那些驳杂的凡俗念头核心，瞬间将其中的私欲、贪婪、怨怼等负面情绪冻结、剥离！ 只留下最纯粹的“公正”与“审判”本源念力！ 嗡！ 阎罗令碎片表面的暗金光芒猛地一亮！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 汇入其中的香火愿力瞬间变得精纯而澎湃！ 碎片内部，蒋子文沉眠的魂体似乎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阎罗袍服上的獬豸纹路都仿佛清晰了一丝！ “哟姜学霸亲自下场当‘质检员’了”陆沉眼睛一亮，金眸里满是促狭，“早该这样嘛！这效率，杠杠的！看来以后老蒋的‘员工餐’质量，得由姜阎……呃，姜总裁亲自把关了” 姜阎没理会他的调侃，紫眸专注地操控着寒气淬炼愿力。 随着精纯愿力的持续注入，阎罗令碎片不仅光芒愈发温润，其内部沉睡的蒋子文魂体似乎也开始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 那点暗金色的审判印记，如同被点燃的星辰核心，散发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的同源共鸣！ 突然！ 嗡——！！！ 阎罗令碎片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暗金色的光芒不再是温润流淌，而是如同失控的烈阳般爆发！ 瞬间照亮了整个石窟！ 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无上威严审判意志的气息轰然扩散！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强行惊醒！ 碎片内部，蒋子文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并非清醒的目光，而是充满了混乱、痛苦与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惶！ 他威严的虚影剧烈扭曲，仿佛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的冲击！ “帝……帝君！当心！它们……它们追来了！！” 一声断断续续、带着极致恐惧的嘶吼，如同跨越时空的警钟，猛地从蒋子文口中挤出！ 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陨落前的不甘与绝望！ 与此同时！ 轰隆——！！！ 整个栖霞山脉地动山摇！ 蕴魂窟坚固的石壁剧烈震颤！ 穹顶模拟星辉的萤石噼啪碎裂！ 玉宸子祖师布下的重重守护阵法光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一股粘稠、冰冷、带着无尽混乱与恶意的恐怖意志，赫然穿透了神霄派护山大阵的层层防御，精准无比地锁定蕴魂窟，锁定了阎罗令碎片爆发的气息源头！ “桀桀桀……找到你了……天庭的残党……幽冥的余孽……还有……权柄的气息！！” 一个沙哑、扭曲、仿佛亿万虫豸嘶鸣的声音，直接在石窟内所有人的神魂深处炸响！ 充满了贪婪、狂喜与毁灭一切的疯狂！ 域外天魔！ 而且是远比北渊冰狱中更加强大、更加纯粹的本源魔念！ 它们竟循着阎罗令碎片被精纯愿力激活时泄露的那一丝微弱神性气息，直接撕裂空间，跨界而来！ “不好！” 玉宸子祖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枯槁的身躯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拼尽全力催动阵法，试图稳固石窟，但那源自更高维度的天魔意志冲击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噗！” 玉宸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阵法操控瞬间中断！ 笼罩阎罗令碎片的青光瞬间黯淡下去！汇聚的香火愿力也因阵法中断而变得混乱驳杂！ “护阵！” 姜阎眼神骤然冰寒！ 紫眸深处幽蓝光芒暴涨！ 他反应快到了极致！ 在玉宸子倒下的瞬间，周身磅礴的幽冥寒气轰然爆发！ “封！” 赦令出口，一股冻结时空、封绝万物的恐怖寒气以姜阎为中心瞬间扩散，化作一个巨大的、闪烁着暗金符文的深蓝冰罩，将阎罗令碎片、温玉床上的司命星君以及遭受重创的玉宸子瞬间笼罩在内！ 冰罩散发着坚不可摧的幽冥主宰意志，硬生生顶住了那无孔不入的天魔意志冲击和空间震荡！ 嗤嗤嗤——！ 冰罩表面与无形的天魔意志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消融声！ 深蓝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变薄！ 姜阎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必须维持冰罩，护住脆弱的蒋子文魂体和昏迷的司命，更要隔绝阎罗令气息，阻止天魔进一步定位！ “找死的东西！敢在本帝面前撒野！” 陆沉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消失殆尽！ 金眸之中燃起足以焚尽星河的暴戾怒火！ 他一步踏出，周身那层懒散的气息轰然炸开！ 璀璨的金芒如同决堤的洪流，毫无保留地奔涌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细微的电弧！ 而是煌煌天威！涤荡乾坤！ 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轮在石窟中升起的金色骄阳！ 霸道绝伦的浩然正气带着裁决万邪的无上意志，悍然撞向那弥漫石窟的粘稠天魔意志！ 滋啦——！！！ 那令人作呕的混乱恶意撞在这纯粹由天帝神性点燃的金色光辉之上，霎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无数扭曲的魔念虚影在金光的照耀下疯狂扭曲、消融、蒸发！ “滚出去！！！” 陆沉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声音中蕴含的天帝威压，狠狠轰向石窟穹顶那被天魔意志撕裂的空间薄弱点！ 轰！！！ 整个蕴魂窟再次剧震！ 空间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力量与陆沉的神威对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碎石簌簌落下！ 然而，那天魔意志似乎被彻底激怒，又像是被陆沉身上那属于天帝本源的、更诱人的“食物”气息所吸引！ 粘稠的混乱能量非但没有退散，反而更加疯狂地凝聚、反扑！ 无数条由纯粹魔念和空间碎片构成的、燃烧着暗红魂火的狰狞触手，如同从异度空间探出的恶魔之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无视了陆沉的煌煌神威，悍然抓向姜阎维持的深蓝冰罩！ 目标直指冰罩内光芒闪烁的阎罗令碎片！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摧毁阎罗令，吞噬其中复苏的阎罗神魂，更要打断姜阎对幽冥碎片的掌控！ “姜阎！” 陆沉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魔爪蕴含的、足以撕裂神格的恐怖力量！ 姜阎维持冰罩已是极限，若再被这集中攻击命中，冰罩必破！ 蒋子文魂体和司命危在旦夕！ 看着那数道撕裂空间、带着毁灭气息抓向冰罩的魔爪，看着冰罩后姜阎苍白却依旧冷硬、全力维持防御的侧脸，一股比在万鬼渊冰狱中更加狂暴、更加不顾一切的怒火与守护欲，如同火山般在陆沉胸腔炸开！ 他体内刚刚因幽冥碎片归位而充盈的天帝神力，连同那沉寂万古、属于昊天金阙的无上权柄烙印，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引爆！ 什么隐藏身份！ 什么神魂不稳！ 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本帝在此！尔等邪祟！岂敢放肆——！！！” 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带着统御三界六道无上威严的暴喝，如同开天辟地的惊雷，在陆沉口中炸响！ 轰——！！！ 无法形容的璀璨金芒霎时吞噬了陆沉的身影！ 下一刻！ 一尊顶天立地、仿佛由纯粹金色神光凝聚而成的巍峨帝影，骤然显化于蕴魂窟的虚空之中！ 帝影身着十二章纹帝袍，头戴十二旒冕冠，面容模糊在无尽神光之中，唯有一双燃烧着焚世金焰的眸子清晰无比，仿佛两轮高悬九天的烈日！周身环绕着日月星辰虚影，脚踏万朵金莲祥云！ 一股浩瀚、威严、至高无上、令万物臣服的恐怖帝威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席卷了整个空间！ 昊天金阙玉皇大帝法相！显圣！ 虽受限于陆沉如今的神魂状态和此界灵气，这帝影远不及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威能，甚至显得有些虚幻，但其本质，却是货真价实的、统御三界的天帝权柄显化！ 帝影显化的瞬间，那抓向姜阎冰罩的数道魔爪如同遇到了绝对的天敌克星！ 连一丝哀嚎都未能发出，便在煌煌帝威的碾压下寸寸崩解、化作飞灰！ 弥漫在石窟内的粘稠天魔意志更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浓雾，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啸，疯狂退散、消融！ 整个神霄山脉，乃至更远的区域，所有生灵，无论凡人修士还是鸟兽虫鱼，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悸动与敬畏！ 仿佛苍穹之上，有至高无上的存在投下了目光！ 蕴魂窟内，玉宸子早已在帝威降临的瞬间便彻底昏死过去，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惊骇与臣服。 姜阎维持着冰罩，紫眸深处清晰地倒映着那尊顶天立地的金色帝影，冰冷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从未见过陆沉以如此姿态显圣！ 那燃烧的金色帝眸，那浩瀚的帝威……都带着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熟悉感与……陌生感。 “杂碎！给本帝——滚回你们的臭水沟！！！” 帝影发出威严的怒吼，模糊的帝袍大袖对着石窟穹顶那被撕裂的空间薄弱点猛地一挥！ 轰隆！！！ 一道纯粹由天帝秩序法则构成的金色洪流，如同九天降下的裁决之鞭，狠狠抽打在空间裂隙之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空间碎裂声响起！ 那被天魔强行撕裂的空间通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布满蛛网裂痕！ 粘附其上的天魔意志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尖啸，连同那混乱的空间碎片一起，被金色洪流彻底湮灭、放逐回未知的混乱虚空！ 石窟内肆虐的天魔意志如同被抽干了源头，瞬间消散一空！ 只剩下帝影散发的煌煌神威与姜阎幽冥寒气的冰冷秩序在无声对峙、交融。 空间恢复稳定，震荡平息。 金色的帝影缓缓低头，那双燃烧着金焰的眸子穿透无尽神光，落在下方维持着冰罩的紫眸身影上。 威严的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关切 随即，帝影如同完成了使命般，迅速变得虚幻、黯淡，最终化作漫天金色光点，如同星河倒卷，重新没入陆沉体内。 噗通！ 金光散尽，陆沉的身影踉跄着显现，脸色苍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带着金砂光泽的血丝！ 强行显化天帝法相，哪怕只是瞬间，对他本就勉力支撑的神魂也是巨大的负担！ 他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陆沉！” 姜阎瞳孔一缩，瞬间撤去冰罩，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陆沉身边，一把扶住了他即将软倒的身体！ 冰冷的紫眸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 入手处一片滚烫，陆沉的身体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散发着惊人的热量，那是神力过度透支、神魂濒临失控的征兆！ “咳……小……小意思……”陆沉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金眸有些涣散，却依旧带着点得逞的意味看向姜阎，“怎么样……本帝这‘显圣套餐’……帅不帅是不是……比你的冰块……有排面多了” “闭嘴！” 姜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冰冷的寒气如同最温柔的触手，瞬间包裹住陆沉滚烫的身体，试图压制他体内狂暴乱窜的神力，稳住濒临崩溃的神魂。 “神魂乱窜，经脉欲裂，再逞强，形神俱灭！” 他扶着陆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迅速探入战术腰包，摸出那个装着最后一颗“九转凝魂丹”的玉匣！动作快如闪电！ “张嘴！”冰冷的命令不容置疑。 陆沉看着那枚通体浑圆、霞光氤氲的丹药，又看看姜阎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不容拒绝的冷脸，金眸深处闪过一丝暖意，顺从地张开了嘴。 姜阎指尖一弹，丹药精准地射入陆沉口中，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疯狂滋养着干涸撕裂的神魂与经脉。 “唔……” 陆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闭上眼，任由那精纯药力在体内化开，狂暴的神力在丹药和姜阎寒气的双重疏导下，终于缓缓平复。 他顺势将脑袋靠在姜阎微凉的颈窝，滚烫的呼吸拂过姜阎冷白的皮肤。 姜阎身体又不自主地僵了一下，紫眸扫过陆沉苍白脸上那抹依赖般的蹭动，耳根处悄然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他终究没有推开，只是维持着寒气疏导的姿势，声音冰冷依旧，却少了往日的尖锐：“蠢货。” 石窟内一时陷入寂静。 玉宸子昏迷在地，司命星君沉睡依旧，阎罗令碎片在精纯愿力滋养下重新稳定，散发着温润的暗金光芒。 只有陆沉靠在姜阎身上，微弱的呼吸声和姜阎周身缭绕的寒气，在星辉下交织。 半晌，陆沉缓过一口气，金眸睁开一条缝，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慵懒和得意，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喂……北阴……刚才……你是不是……吓着了” 姜阎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扶着陆沉的手臂收紧了些，将他往旁边冰冷的青玉石壁上带：“坐好，调息。再废话，冻成冰雕。” 陆沉被他半扶半按地靠在石壁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姜阎并未收回的、带着寒气的手掌，金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闭上眼，不再撩拨，专心引导体内药力修复损伤。 姜阎收回手，站在一旁，紫眸扫过一片狼藉的石窟，又落在重新稳定下来的阎罗令碎片上。碎片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那点暗金审判印记也清晰了许多。 刚才的剧变虽然凶险，却如同一次淬炼，加速了阎罗令的修复和蒋子文神魂的复苏进程。 他目光转向昏迷的玉宸子，一缕寒气卷出，将其挪到阵法边缘，护住其心脉。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靠墙调息、脸色依旧苍白的陆沉身上。 那尊燃烧着金焰、顶天立地的帝影，仿佛烙印般刻在了他的眼底深处。 冰冷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子，涟漪久久未散。 他沉默地走到陆沉旁边，靠着石壁坐下，并未靠得太近，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拉开距离。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步之遥的冰冷空气，却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暖流悄然填满。 “西北……东南……”姜阎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冰冷依旧，却不再是对陆沉的斥责，“阎罗令感应……待蒋子文苏醒，线索必明。” 陆沉闭着眼，嘴角却向上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包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