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灾难与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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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刻。 长空市的天空在正午时分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红色，像是有人在天幕上泼洒了稀释的血液。 琪亚娜卡斯兰娜站在千羽学园的天台上，银白的长发被带着凉意的风掀起，她眯起那双湛蓝的眼睛，总觉得今天的太阳看起来格外不祥。 "琪亚娜，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芽衣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疲惫。 琪亚娜转过身，看到雷电芽衣正抱着一摞教材站在天台门口。 紫发少女的脸色比平时苍白，靛蓝色的眼里像是有其他色彩在闪烁，但少女浑然不觉，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你看天上。” “怎么了” 雷电芽衣扬起头，看见了如血般的天穹。 不管是卡斯兰娜家族继承人，还是逆熵执行官之女，她们都对崩坏有所了解.... “老师....”她的瞳孔颤抖，不自觉地呢喃着，“琪亚娜，我有些担心....” “我也...不。” "芽衣，我想...要不我们先回家吧"琪亚娜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去，伸手将那些沉重的书本放在地上。 “书的话，就让它们就先待在这里吧，老师还在家里，只要有老师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琪亚娜举起自己有些单薄的手臂，强笑道，"没事啦，芽衣，老师这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我们的，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很厉害的。" 她心里清楚，长空市，要变天了。 琪亚娜很早就注意到了天空的变化，可老师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们发消息，那只能说明老师也被缠住了.... “芽衣，我们走。” 琪亚娜伸手去拉雷电芽衣的手，却注意到了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指甲边缘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芽衣，你...." 琪亚娜突然给了雷电芽衣一个拥抱，语气有些颤抖，“我们回家。” "我...好。" 琪亚娜身体上传来的体温，让雷电芽衣有了一丝慰籍，但声音却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走下楼梯，透过教学楼的阳台，她们能看见城市的异常更加明显。 校外的交通信号灯失灵，十字路口乱成一团，街边的电子广告牌闪烁着扭曲的图像；行道树的叶子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私语声。 两人的脚步越发急促，像被追逐的羊羔。 走廊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几盏日光灯管发出刺耳的嗡鸣，然后"啪"的一声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琪亚娜本能地将芽衣护在身下。 “芽衣，你没事吧” 琪亚娜将雷电芽衣拉起来，抬头却突然发现同学们的状态都很奇怪。 有人趴在桌上昏睡不醒，有人则异常亢奋地大声说笑，还有几个平时温顺的学生正在角落里激烈争吵。 整个世界充斥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躁动，就像即将沸腾的水。 忽的，几个女生的身体开始不规则的扭曲起来。 “呵...呃...” 她们的皮肤开始变得惨白，像突然被抽去了血液，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出来，像是生化危机里丧尸的嚎叫。 雷电芽衣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看向身边的琪亚娜，脑海里又浮现出老师的样貌。 “走！” 两女同时低喝一声，迈开双腿朝着教学楼外狂奔。 周遭的人们开始厮杀起来。 温文尔雅的女学生们用镰刀撕开了老师的胸膛，连同曾经写下知识的黑板一同碎裂成了两半。 等到两人跑出教学楼时，曾经热闹的千羽学院早已化作炼狱。 而她们的前方，横亘着一只十数米高的纯白巨猿。 绝对的体型优势带来了极致的压迫感，让雷电芽衣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后方，一只又一只的白色人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像是索命的鬼。 “芽衣，躲起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琪亚娜将雷电芽衣推到了一旁，手里握着半路上捡来的棒球棍冲了上去。 雷电芽衣低着头，内心的声音冒了出来，“接纳我，我们就能保护琪亚娜，还有你最爱的老师。” “.....” “雷电芽衣，你犹豫的每一秒，都有可能是导致他死亡的导火索...还有琪亚娜...你比谁都更爱她们，不是吗” “我....” 雷电芽衣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深紫色的人影，她的声音颤抖着，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相触的前一秒，一柄冰蓝色巨剑从天而降，巨猿在瞬间便被砸的粉碎。 “老...师” 雷电芽衣呢喃着，混沌的眼眸也重新清明了过来。 身着白色风衣的钟离末从天而降，手中的霜剑泛着寒芒。 “芽衣，振作些。” 钟离末将雷电芽衣扶起，又挥出一道剑气，将周围的所有死士清空。 “老师，现在怎么办” 身边，琪亚娜接过有些瘫软的雷电芽衣，湛蓝的眸里透着担忧。 “等待支援，然后杀出去。” 钟离末手里的霜剑往下渗着水珠，“逆熵的疯子们释放了超量的崩坏能，长空市没救了，天命的女武神部队马上就会到....小心！” 话音未落，一颗深紫色的子弹射向了琪亚娜的额头。 子弹很重，重到流风完全阻挡不住其运动的轨迹，钟离末立马抬剑挡下这发子弹，可自己却被子弹轰进了墙角。 “老师！” “躲好！”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刚准备上前，钟离末就从烟雾里冲了出来，将两女按在了掩体后面。 钟离末握住雷电芽衣的手，让自己脸上的微笑尽可能自然，“芽衣，相信我。” “老师....” 雷电芽衣呢喃着，但身体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 摸了摸雷电芽衣的头，钟离末站起身，手里碎裂成两截的霜剑缓慢恢复着，赤色的眸子不断扫视四周，寻找着偷袭的敌人。 钟离末不断在心里盘算着，这发子弹的目标是琪亚娜，奥托承诺过不会出手，而逆熵的目标应该是雷电芽衣才对... “咻。”破空声传来，这发子弹的目标依旧是掩体后的琪亚娜。 来不及思考，钟离末挥剑斩向那枚子弹。 剧烈的爆炸彻底将他手里的霜剑震的粉碎。 但很快，又是一发子弹，依旧是射向琪亚娜的。 钟离末又一次将子弹斩下，可仓促凝结的霜剑也随之破碎。 与此同时，他的周身忽然出现了一个个身着黑色兜帽服的人影。 这些人都戴着统一的独眼交叉刀剑样式的面具，手里拿着柄造型奇异的绿色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