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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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天命总部，奥托的机密实验室内。 “世界只允许破碎的意识寻找容器。” “钟离末的身体受损能够修复，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他的意识...或许已经回归了虚数空间。” 奥托利用魂钢和黑渊白花的力量修复了钟离末破损的身躯，将濒临灭亡的器官重新拉回了工作状态，但只有身体。 “无法醒过来吗” 幽兰黛尔低着头，有些苍白的手指触碰着营养舱的透明壁，仿佛这样就能感知到自己爱人的温度。 她看着自己的老师，脸色红润，就像往常的午睡一般。 手背上泛着青筋，可她并没有用力，只是僵硬地痉挛，因为她害怕捏碎了维持老师生命的营养舱.... 满头金色的长发染上了点点斑白，像是七彩的世界被染成灰白。 良久，幽兰黛尔抬起头，“主教...可以的话...我想去那里看看。” “我们没有这种技术....” 奥托摇摇头，“律者是链接虚数空间的钥匙，而他现在...是虚数空间的囚徒，能直接沟通虚数空间的...是琪亚娜。” “我还有千界一乘，我可以去那里。” “.........” 奥托叹了口气，转身拿了一杯咖啡递给幽兰黛尔，“先喝一口咖啡吧，比安卡，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愤怒的情绪会为你的大脑带来12秒的宕机时间，如果你想要做出决定，至少要喝完这杯咖啡。” “卡布奇诺，也是他最爱的。” “.......” 幽兰黛尔沉默着，在12秒内将咖啡饮尽。 “主教，我决定好了。” 倒计时结束的一刹那，幽兰黛尔就作出了自己的决定，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方案。 她并没有去责怪奥托曾经承诺过的没有实现，主教已经将老师的身体带了回来，剩下的她会自己去拿回来。 幽兰黛尔的语气很轻，平静地像是在路口选择转弯。 “我会让我的爱人，重新感知时间。” “好。” 奥托轻声应道，碧色的眼里带着对自己这半个学生的柔软，“不过还是等到明天吧。” “谁都不了解虚数空间的机制，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到来会对虚数空间有何影响，情绪，身体状态，意识，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你。” “比安卡，调整一下，他会在那里等你的。” 入夜。 幽兰黛尔独坐在小院的树下，像以前那样遥望着远方的繁星，可身旁已经没了曾经的身影。 “幽兰黛尔，你食言了。” 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幽兰黛尔的面前，语气里透着冰冷，“明天，我会全力协助你，幽兰黛尔，带他回来。” “...谢谢。” 在关乎钟离末的问题上，苏总是严肃的。 幽兰黛尔抬起头看着这位总是眯着眼的神舟人，鬼使神差的问道，“苏，我可以...再了解一些老师的曾经么” “你知道那是曾经，你会知道的。” 苏拒绝的很果断，“我们早已知晓终极的答案，所以我的目标从来不是崩坏，选择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可能。” “曾经的爱人射出了令所有人都痛苦的箭矢，我并不认为死亡是无法跨越的节点。” “所以，幽兰黛尔，我不希望你也知晓［辜负］的代价....” “.......” 幽兰黛尔垂着眸，“我明白了...” ........... 虚数空间内。 黑暗如海啸般翻涌而来，白色的身影在其中沉浮着，像叶扁舟。 钟离末抬眼看见那抹燃烧着树冠的金色巨树，嘴角带着讥讽，“急急忙忙地把我拖回来...你在害怕什么” 闻言，黑暗的潮水化作红色的沙，树冠中飞出锁链，将他束缚在半空中。 锁链表面渗着紫红色的雾气，想要侵蚀被束缚的人。 可那并没有什么作用，钟离末的双眼依旧清明。 “不必费心了...你奈何不了我。” “我只在曾经畏惧死亡。” 他的目光淡然，“我已经用［人］的双眼作别过黎明。” “你无法将我消亡，或者...让我继续作为你的终焉” “我不是你的同类，我只会成为你的［癌］，只要我意识尚存，终焉永远都无法诞生。” 红色的空间内依旧没有额外的声音，只是树冠的火焰陡然放出来白色的光，紧接着钟离末感知到了寒冷的风。 红色的空间在刹那化作了北极的雪原，连同他一起。 某处。 寒冷的风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冰晶，在断壁残垣间呜咽。 幽兰黛尔的靴子陷进积雪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断层上。 她抬头望向那株仿佛贯通天地的巨树，一切悲鸣的来源。 “稳住心神，不要被这里影响。”苏的声音在幽兰黛尔的耳蜗里沙沙作响，“你与老师接触最多，尝试去感知他的存在，只有现在你可以做到。” 幽兰黛尔呼出的白气落在黑渊白花的枪尖上凝结成霜。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她与老师最后的联系，那带着炽热的心跳，像块烧红的炭。 十年前那个一脸懵懂的小女孩，要是知道有一天自己将会面对世界的终极，是否还会一往无前的成为女武神 答案是肯定的.... 脚下的雪层突然震动，在幽兰黛尔感知到钟离末的瞬间。 无数的碎屑飞舞，自融化的雪水里诞生成黑色的人影....不，是怪物。 燃烧着焰光的树冠摇曳，风雪被搅成旋涡。 “小心脚下！” 幽兰黛尔的动作比苏的提醒更快。 在高高跃起的同时，手中的黑渊白花应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 炽热的火焰与金色的流星同时爆发，将前方的所有怪物通通扫开。 可浴火的树冠只是轻轻摇曳着，凌冽的寒风就将她掀飞了出去。 “老师” 摇曳的树身里，她好像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千界一乘，第零额定功率。” 思维先于身体，源自前文明的神之键在这一刻爆发了耀眼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