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碎碑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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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漂浮”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一点微光，在前方的“虚无”中亮起。 那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光，而是一种“概念”的显现，是“存在”的证明。微光逐渐靠近，放大，李玄模糊的感知逐渐清晰。 他“看”到了一条河。 一条无法形容其色彩的河流，平静地流淌在这片虚无之中。 河中流淌的，并非是水，而是无数条破碎的法则、湮灭的星辰、逝去的文明、终结的记忆…… 所有已知与未知的、一切走向终结的存在，其最后的一缕痕迹，都汇聚于此，平静地流向未知的远方。 而在河流的某处，李玄眉心的归墟印记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共鸣！ 他寻着感应“看”去，只见在那条终结之河的河床深处，静静地悬浮着三块散发着混沌气息的黑色石碑碎片！ 它们与李玄丹田内的混沌水源碑同出一源，但似乎更加古老、更加完整，散发着镇压万水、引导归流的无上道韵！ 不仅仅是碎片，在那些碎片周围，还有无数由纯粹道韵凝聚而成的、流淌着混沌色泽的文字与图案。 它们如同有生命般环绕着碎片飞舞，组合成一篇玄奥无穷的功法——那正是《万川归流诀》缺失的后续部分，直达水之大道本源，阐述归墟真意的无上法门！ 目标，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李玄的意识试图靠近那河床深处的碎片与功法时，异变陡生！ 平静的终结之河，忽然泛起了涟漪。 一股冰冷、死寂、充满了恶意与吞噬欲望的庞大意志，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从河流深处缓缓苏醒，接着瞬间锁定了李玄这缕不该存在于此时的“异物”！ 那不是生灵，而是归墟本身规则的一部分，是负责“清理”闯入者的某种机制！ 其威压之恐怖，远超化神，甚至让李玄感觉比面对幽冥天尊时更加绝望！ 逃！必须立刻拿到东西离开！ 李玄的意念在疯狂示警。他强行凝聚几乎要消散的意识，催动眉心的归墟印记，同时引动丹田内的混沌水源碑！ “嗡！” 混沌水源碑感受到了同源碎片的召唤，随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混沌色的桥梁，无视了终结之河的阻隔，瞬间搭建在李玄的意识与那河床深处的碑碎之间！ “拿来！” 李玄的意念发出无声的咆哮，沿着那混沌桥梁，猛地卷向那三块碎片和飞舞的功法道韵！ 李玄的意念如同触手，沿着混沌水源碑构建的桥梁，猛地探入终结之河的河床深处！ 那苏醒的归墟清理意志发出无声的咆哮，冰冷的恶意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侵蚀、瓦解李玄的意念和那座混沌桥梁。 终结之河的河水也沸腾起来，无数条破碎的法则和湮灭的记忆化作扭曲的触手，缠绕向李玄的意念。 危机万分！ 李玄紧守灵台，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混沌水源碑和归墟印记之上。 碑身嗡鸣，混沌光华死死抵住归墟意志的侵蚀。眉心的印记灼热，散发出“合法居民”般的气息，让那些缠绕而来的法则触手出现了一丝迟疑。 就是这一丝迟疑的瞬间！ 李玄的意念已经成功接触到了那三块悬浮的碎片以及周围飞舞的功法道韵！ “收！” 意念卷动，如同长鲸吸水！三块混沌水源碑碎片以及那无数混沌色的功法文字，瞬间被他的意念包裹，沿着混沌桥梁，飞速退回！ “吼——！” 归墟的清理意志彻底暴怒，整个终结之河都为之震荡！一股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力量凝聚，如同无形的巨掌，狠狠拍向那正在收回的意念和混沌桥梁！ 千钧一发！ 李玄的意念裹挟着碑碎与功法，险之又险地冲出了终结之河的范围，回到了他相对“安全”的意识核心区域。 而那道混沌桥梁，在承受了归墟意志的含怒一击后，轰然破碎！ “噗——！” 即便只是意念层面的交锋，那恐怖的冲击依旧透过冥冥中的联系，狠狠撞在了李玄的本体神魂之上！ 李玄顿时感觉自己的金丹仿佛要碎裂，识海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感知！ 然而，他成功了！ 三块散发着古老混沌气息的碑碎，以及那篇完整的《万川归流诀》后续功法道韵，已经被他带了出来，悬浮在他这缕意识的前面。 没有时间犹豫，李玄强忍着神魂欲裂的剧痛，引导着那三块碑碎，冲向自己意识核心中、代表着本体丹田内混沌水源碑的投影！ “融合！” 仿佛久旱逢甘霖，那三块在外漂泊不知多少岁月的碎片，在接触到主碑投影的瞬间，便爆发出欢欣雀跃的波动，毫无阻碍地、严丝合缝地嵌入到了主碑缺失的位置！ “轰！！！” 李玄的整个意识，乃至外界的本体，都仿佛听到了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混沌水源碑，在融合了这至关重要的三块碎片后，终于变得相对完整！ 碑身暴涨，变得更加古朴厚重，表面的水流纹路复杂了何止十倍，仿佛记载着万水的起源与终结！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精纯、本源的混沌气息，如同决堤的江河，轰然爆发，反哺李玄的全身！ 李玄那濒临崩溃的神魂，在这股本源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壮大！ 黯淡欲碎的金丹，不仅瞬间恢复，表面更是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蕴含着归墟真意的混沌道纹。 体积也迅速膨胀，光芒万丈，直接冲破了金丹后期的壁垒，一举跨入了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距离凝结元婴，只有一步之遥！ 李玄的肉身也在混沌本源的冲刷下发生着蜕变，筋骨齐鸣，气血如龙，强度直接提升到了堪比元婴初期体修的程度！ 与此同时，那篇《万川归流诀》的后续功法——《归墟篇》的完整道韵，也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进了李玄的识海深处。 无数关于水之终极、关于混沌演化、关于归墟吞噬的玄奥感悟，如同醍醐灌顶般，让他对水之大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