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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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看着怀中那终于被说动，小脸上带着点豁出去又藏不住兴奋的王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松开那几乎要将人揉碎的怀抱，但手臂依旧虚虚地环在王言腰侧。 “青鸾。”柳姬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青鸾。 那眼神不再是面对王言时的戏谑或探究，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有失的凝重。 “带小郎君去报名处。好生照看，寸步不离。” 她刻意加重了寸步不离四个字。 “莫要让人…惊扰了他，更不可…让他有丝毫闪失。明白吗” 青鸾对上柳姬那带着帝王威压的眼神，心头一凛，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 “是！属下明白！定护王公子周全！” 她深知陛下对这个蒙眼少年的态度非同寻常，这绝不仅仅是一时兴起的玩物。 陛下的眼神告诉她，这少年…很重要！重要到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嗯。”柳姬微微颔首，这才彻底松开王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小郎君。姐姐在这里…等着看你的表演哦。” 王言被柳姬那瞬间转变的严肃气氛弄得有点懵，但听到“名动京城”四个字，那点小小的雄心壮志又燃烧起来。 他摸索着站起身，朝着青鸾声音的方向伸出手。 青鸾立刻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她没有像柳姬那样去牵王言的手，而是将一片自己劲装的下摆递到王言手中，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王公子，请抓稳。随我来。” 王言紧紧攥住那片衣料。 在青鸾的引导下，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观澜轩，朝着下方那喧嚣鼎沸的“自由报名处”走去。 通往报名处的路并不平坦。悬台内部结构复杂，楼梯陡峭，通道狭窄，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衣着光鲜、前呼后拥的世家仆从，有神情激动，跃跃欲试的寒门才子，也有看热闹的闲杂人等。 各种气味，声音混杂在一起。 王言看不见，只能完全依赖青鸾的引导。 他小小的身体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脆弱。 好几次，他都感觉有莽撞的人几乎要撞到自己，或者有好奇的手试图伸向他脸上的丝巾。 然而，每一次，青鸾都如同最精准的屏障，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危机。 她身形看似并不魁梧，却异常灵活。 当有人莽撞冲来时，她只需一个巧妙的侧身或手臂微抬，便如同磐石般将冲击力卸开，同时将王言稳稳护在身后。 当有好奇或带着恶意的目光和手伸向王言时，青鸾那冰冷如刀，带着实质般杀气的眼神扫过去，便足以让那些人心头一寒，讪讪地缩回手，不敢再造次。 她甚至能提前预判人群的涌动方向，带着王言在缝隙中穿行，步伐沉稳，节奏丝毫不乱。 王言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青鸾那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感。 抓着她衣角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些许紧张。 终于，两人挤到了“自由报名处”。 这里更是人山人海，一张长桌后坐着几名负责登记的书吏，正忙得焦头烂额，被无数报名者围得水泄不通。各种声音吵嚷着： “我要报名！” “让开让开！” “我先来的！” 场面混乱不堪。 青鸾眉头微蹙。以她的身份，若亮出宫禁令牌或陛下的信物，自然能立刻清场，畅通无阻。 但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现场，迅速锁定了长桌后一个看似管事，正被吵得头大的中年女吏。 青鸾没有硬挤，而是带着王言，如同游鱼般巧妙地绕到人群侧后方，靠近了那名女吏。 在女吏被一个粗鲁大汉纠缠得快要发火时，青鸾看准时机，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冷静： “管事大人，我家公子欲报名，烦请登记。” 那女吏正心烦意乱，闻言下意识地就想呵斥“排队去！”，但一抬头，对上青鸾那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寒冰与刀锋的眼睛，心头猛地一跳！ 那眼神…绝非寻常护卫所有！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身边才有的漠视生死的冰冷威压。 再瞥一眼青鸾身边那个蒙着双眼、衣着华贵，气质纯净的少年，女吏瞬间意识到——这绝非普通人家！ 能在“凤书堂”这种地方混成管事的，都是人精。 女吏立刻压下烦躁，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声音也客气了几分：“这位…护卫姐姐，还有这位小公子，报名是吧只是…”她看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和长桌上堆积如山的报名册，为难道，“您看这…人实在太多，登记需要时间” “无妨。”青鸾打断她，声音依旧平静。 她手腕一翻，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女吏宽大的袖口中。 “我家公子不喜喧闹，烦请管事行个方便，速速登记。” 那金元宝入手的分量和冰凉触感，让女吏心头狂跳！ 再看青鸾那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女吏再无半点犹豫，立刻换上了十二分的殷勤：“明白！明白！小公子一看就是贵人！好！我这就登记！” 她飞快地翻开一本相对干净的名册，提笔蘸墨。 “公子贵姓”女吏和青鸾一句一句的补充着报名信息。 王言拉着青鸾的衣角老老实实的站着。 青鸾微微颔首：“有劳。” 她全程没有暴露任何身份信息，仅凭气势，眼神和恰到好处的“打点”，便在这混乱的报名处，开辟了一条畅通无阻的“绿色通道”。 王言全程像个提线木偶，只听到青鸾和那女吏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就被带着离开了那吵得他头疼的人群。他茫然地“望”向青鸾：“青鸾姐姐…报…报好了” “嗯。”青鸾的声音依旧平板，“公子只需安心准备比赛就行了，比赛方式是抽签，不过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的人选造势，那就一定有暗箱操作。” 青鸾带着王言去找了个地方坐着，“李家的李青书擅长剑舞和书画，那今天的三场比赛就绝对有这两种，剩下的看其她家族的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