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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着雪花,把枯树枝吹得呜呜直响,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陆少枫、耗子和银山弓着身子,第三次回到出发的山坳,鞋底结的冰碴子刮着石头,声音特别刺耳。 天越来越黑,太阳好不容易从云缝里透出最后一点光,在雪地上照出几道灰蒙蒙的影子。 三个人白跑了一趟,陆少枫的嘴紧紧抿着,手指不自觉地摸着猎枪。 耗子气得一脚踢开脚下的冰块,冰块骨碌碌滚出去,“咚” 地撞在松树上。 扛着猎枪直摇头,连被风吹翻的棉袄领子都顾不上整理:“真见鬼了!连根兔子毛都没见着!” 裹紧棉袄直抱怨,冻红的手指在鼻尖上蹭了蹭,心里直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帮晓露烧火做饭,省得在这儿挨冻。 银山倒是不着急,掏出猎刀在手里转了两圈。他削下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树皮扑簌簌掉在雪地上, 边削边说:“打猎这事儿,七分靠运气三分靠本事,别灰心。 后山荆棘丛开春常有獾子,要不咱去试试” 说完把树枝掰成两段,随手扔到雪堆里。 正说着,陆少枫突然伸手拦住他俩,用力按住两人胸口。 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远处雪地上稀稀拉拉的脚印,放轻脚步像猫一样:“别动。” 那些脚印大多被风吹得快没了,只剩下几个模模糊糊的梅花印。 陆少枫单膝跪在雪地上,手指轻轻碰了碰雪面,指尖马上沾上一层白霜。 “看着像狐狸的脚印,不过至少是半天前留下的。” 站起来时,膝盖重重磕在冻硬的土地上,眉头皱成一团。 耗子凑过去,呼出的白气糊住了脸,搓着冻红的耳朵,失望得直跺脚:“都过去这么久了,肯定追不上。 枫哥,依我说,咱不如早点回去,秦婶炖的酸菜血肠还热乎着呢!” 陆少枫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雪,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云层压得很低,感觉随时要塌下来。 “走吧,明天上午再打最后一次,打完我和耗子就得回陆家屯。” 三个人踩着厚厚的雪往回走,雪都快把小腿埋住了,每一步都迈得特别费劲。 一路上,除了呼呼的风声和踩雪的 “咯吱咯吱” 响,谁都没说话。 耗子偷偷瞅了瞅银山和陆少枫,手在棉袄兜儿里紧紧攥着路上捡到的野山楂,都把山楂皮摸得发亮了。 一进秦叔家院子,就闻到一股柴火味儿,暖烘烘的,一下就把人裹住了。 秦婶正在厨房门口添柴火,用火钳在灶膛里搅了搅,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溅出来。 “可算回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血肠都炖两回了!” 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灰,把围裙带子在身后打了个结。 耗子跑得比谁都快,“哗啦” 一声掀开棉门帘,冻得通红的鼻子刚探进屋就喊:“婶子,闻着味儿我都饿坏啦!” 屋里热气直冒,酸菜味混着肉香使劲往鼻子里钻,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晓露正蹲在炕边摆碗筷,红棉袄的下摆扫过炕席,带起一些小灰尘。 听见动静抬起头,辫子梢的红头绳跟着晃了晃。 耗子一着急,手在棉袄兜儿里乱摸,冻僵的手指差点把兜布戳破:“晓露妹子,我给你带了……” 结果只摸出个硬邦邦的野山楂,上面还沾着雪。 挠挠头,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了炕沿:“路上摘的,可甜了!” 晓露 “噗嗤” 笑了,睫毛上还挂着厨房热气凝成的小水珠。 伸手去拿山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耗子的手背,像被烫着似的赶紧缩了回去:“都冻成这样咋吃我给你烤烤。” 转身往灶台走的时候,头发梢扫过耗子鼻尖,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儿,把耗子勾得直吸鼻子,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陆少枫和银山在门口使劲跺脚,把裤脚上的雪抖落下来,冰碴子 “簌簌” 往下掉。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陆少枫嘴角挂着笑,伸手拍掉银山肩膀上的雪。 陆少枫看见秦叔坐在桌边卷烟,烟丝在手里堆得老高,手指灵巧地卷着纸。 走过去蹲在对面,把猎枪靠在桌腿上:“秦叔,今儿啥大东西都没打着,就弄了点零碎。” 秦叔 “啪嗒” 划火柴点着烟,火苗在他满脸的皱纹上晃了晃。 烟圈在油灯下打着转,他吸了一口说:“平安回来就好。昨天张猎户……”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拿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烟灰,火星子掉在地上:“不说这些晦气话了,上炕吃饭!” 吃饭的时候可热闹了。秦婶拿勺子在锅里搅了搅,盛了一大碗血肠,“啪” 地扣在陆少枫碗里:“多吃点,看把你冻的!” 还在碗里挑肥拣瘦; 耗子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解开绳子,露出一把松子,一颗颗剥好,全放进晓露碗里,手指被松子壳硌得通红也不在乎; 银山端起酒碗,仰头 “咕嘟咕嘟” 喝了一大口,酒顺着下巴往下流,他都没发觉。 夜里,油灯芯 “啪” 地爆出个灯花,灯光在墙上晃来晃去。陆少枫、耗子和银山挤在热乎乎的土炕上。 耗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下的炕被压得直响,棉裤蹭着炕席发出沙沙的声音。 凑到陆少枫跟前,小声问:“枫哥,你说晓露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 银山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下耗子的后脑勺:“瞧你这点出息! 喜欢我老妹就去追,别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说完,他在膝盖上搓了搓手,蹭了一手的炕灰。 陆少枫盯着天花板发呆,叹了口气说:“感情这事儿急不得。耗子,追姑娘就得像打猎一样,大胆点才行。” 坐起来,手指在炕桌上敲着,接着说,“这次打猎的钱,按老规矩分。我拿两份,银哥和你各拿一份。” 耗子一听,“腾” 地坐直了,差点撞上天花板。 慌慌张张地摆手:“枫哥!这可不行!你出力最多,得多拿点!” 急得声音都变了,膝盖在炕席上蹭得直响。 银山也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 把钱往陆少枫面前推,粗糙的手掌擦过纸币沙沙响:“少枫,我就带了个路,这钱我不能要。” 陆少枫拦住他们,一把按住钱说:“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改。”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 “咯吱咯吱” 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雪跑过来。 陆少枫立刻翻身下地,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顺手抄起枕头边的猎枪,端在肩膀上喊:“谁” 门 “吱呀” 一声开了,屯长裹着寒气冲进来,棉帽上的雪化了一地。 身后跟着两个人,怀里抱着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胳膊还在不停地哆嗦。 “少枫!给你送钱来了!” 屯长摘下帽子擦了把汗,嘴里直冒白气, “卖野猪和豹子的钱凑齐了!野猪 1560 斤,一斤四毛五,一共 702 块; 豹子卖了 6500,大伙又凑了 500,总共 7702 块!” 他一边说,一边在油布上比划着。 油布一打开,崭新的钞票露了出来,红通通的在油灯下特别显眼。 耗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从炕上摔下来,手在空中乱抓:“老天爷!这么多钱!” 声音都变调了。 陆少枫数了数钱,分成三份推给大家:“我拿两份 3851,你俩各拿一份,一人 1925 块 5 毛。” 银山没接钱,在棉袄上擦了擦手,又把自己那份推回去一半:“少枫,规矩归规矩,可这钱你得多拿。豹子和野猪都是你打的。” 秦叔叼着烟袋从里屋出来,在门框上磕了磕烟杆:“银山说得对,少枫,别客气了。” 嘴里冒出的烟在灯光里飘来飘去。 陆少枫看着银山坚持的样子,又看看秦叔,心里一暖,把钱塞回银山手里:“行,这钱我先帮你存着。” 屯长在旁边直竖大拇指,拍手叫好:“少枫,你这人做事就是痛快!以后屯里有啥事儿,尽管开口!” 等送走屯长,月亮都升得老高了。陆少枫躺在炕上,听着耗子在旁边数钱,手指无意识地在猎枪上划拉着。 耗子数大团结数得可仔细了,一边沾着唾沫数,一边咧嘴笑:“明天得找块红布包起来……” 正说着,一声狼嚎突然划破夜空,又尖又吓人,而且越来越近。 陆少枫 “腾” 地坐起来,一把抓起猎枪,端在肩上,眼睛死死盯着窗外,大气都不敢出。 耗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钱都攥皱了:“这…… 这狼叫咋这么瘆人啊” 声音抖得不行,赶紧往陆少枫身边靠。 银山急忙披上棉袄,摸到墙上的油灯挑亮了些:“怕是狼群盯上咱屯子了,少枫,我得赶紧去报信!” 扣棉袄扣子的手直发抖,好几次都没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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