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指挥官，请欣赏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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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秒。 这个数字，沉重得像一块巨石，压在高城沙耶的心头。 她看着玄夜。 这个男人平静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 他是在说，如果三十秒内，她无法让自己的父亲、让那些狂热的守卫打开大门。 他们所有人，将会被重新汇聚的死体堵住退路。 或者，被被那些狂热守卫当成危险分子打成筛子！ 高城沙耶的嘴唇翕动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想说“我做不到”。 她想说“那是我父亲，他不会听我的”。 但她看着玄夜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看着周围同伴们投来的、混杂着信任与期盼的目光，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她无法拒绝。 这个团队需要她的“身份”，需要她的“大脑”。 “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眼神，第一次燃烧起决绝的光。 “我明白了。” “三十秒。” “我会让他们开门。” …… 一夜无话。 说是休息，但除了神经大条的鞠川静香，几乎没人能真正睡着。 绝望的尽头是疯狂。 当死亡的威胁不再是遥远的核弹，而是变成了近在咫尺、必须亲手完成的疯狂计划时，一种病态的兴奋感，取代了恐惧。 第二天清晨。 天还没亮，客厅里的人已经各就各位。 玄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其他人则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昨晚分配的任务。 “悍马检查完毕！” “油箱是满的！” “所有物资已经装车！” 小室孝擦着额头的汗，大声报告，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丽随时可以战斗！” 宫本丽抱着改装过的步枪，英姿飒爽。 “指挥官！” 南里香和平野户田走了过来。 一夜之间，这两个人像是完成了某种蜕变。 南里香换上了一身紧身的黑色作战服，将她那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高高束起，眼神锐利如刀，完全就是一副精英特工的模样。 而平野户田，则像是找到了人生真谛的狂热信徒。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里面塞满了各种工具和线路，脸上挂着极度亢奋的笑容。 “我和平野的技术方案已经敲定。” 南里香言简意赅地汇报。 “目标地点，床主市南区的商业中心，与高城家直线距离5.8公里。” “那里有一家大型消防署和一个煤气供应站，完美符合我们的需求。” 平野户田迫不及待地补充道。 “指挥官！” “我计算过了！” “只要引爆三个大型煤气罐，再配合消防署所有警报器的声波共振，制造出的动静，足以覆盖整个南区！” “到时候，别说死体了，就连耗子都得被吸引过去！”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那将是一场盛大的、献给末日的交响乐！” 玄夜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的队员，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压力，是最好的催化剂。 “沙耶同学呢”他问。 “她在车里。”南里香回答，“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在写写画画，好像在计算什么东西。” 玄夜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 “所有人，准备出发。” “南里香，平野，毒岛冴子你们的行动最关键，也最危险。” 南里香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放心吧，指挥官。” “保证完成任务。” …… 计划，分两路进行。 玄夜、高城沙耶、小室孝、宫本丽和鞠川静香，乘坐悍马，前往商业中心外围的一个高点等待接应。 而南里香、毒岛冴子和平野户田，则驾驶着另一辆相对灵活的越野车，作为突击组，直奔商业中心。 “坐稳了！” 南里香一脚油门，越野车发出一声咆哮，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了死寂的街道。 她的车技，彪悍得不像是一个狙击手，更像是一个疯狂的赛车手。 车辆在废弃的汽车和路障之间，划出一道道惊险的弧线。 平野户田坐在副驾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大吼大叫。 毒岛冴子坐在后座，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再快点！里香小姐！冲过去！” “闭嘴！死胖子！” 南里香嘴上骂着，方向盘却打得更急。 很快，商业中心巨大的招牌，出现在了视野尽头。 周围的死体，被引擎的轰鸣声吸引，开始零零散散地围了过来。 “下车！速战速决！” 南里香猛地一个漂移，将车甩进一条小巷，三人跳下车，动作干脆利落。 “我去消防署！你去煤气站！” “明白！” 平野户田应了一声，抱着他那个宝贝背包，以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冲向了街角的煤气供应站。 毒岛冴子跟着平野户田行动，避免计划发生意外。 南里香则几个闪身，矫健地翻过消防署的铁门。 十分钟后。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城市的死寂！ 呜——呜——呜——！ 消防署楼顶，数十个高音警报器同时启动，尖锐的声波，像是无形的利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 商业中心的广场上，平野户田和毒岛冴子，已经将三个巨大的煤气罐拖到了指定位置，并且用线路连接到了一个简易的遥控装置上。 他甚至还“贴心”地在周围浇上了一圈汽油。 “搞定！” 他发了个信号，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 然后他和毒岛冴子，赶紧撤离此处。 “那么，轮到我了！” 另一边，南里香已经爬上了消防署的楼顶，她从背后取下狙击枪，架在了墙上。 瞄准镜里，她清晰地看到了平野户田和毒岛冴子正在飞速撤离。 而在他们周围，成百上千的死体，已经被警报声吸引，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涌来。 “胖子，你的交响乐，观众已经到齐了。” 南里香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调侃。 “那么……”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 “指挥官，请欣赏烟花吧。”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特制的燃烧弹，划出一道绚烂的火线，精准地命中了被汽油浸湿的地面！ 轰——！！！ 下一秒。 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 恐怖的爆炸，瞬间吞噬了整个商业广场！ 剧烈的冲击波，将周围几十米内的死体，连同废弃的汽车，全部掀飞到了半空中！ 整个城市，仿佛都在这剧烈的爆炸中颤抖！ …… 悍马车内。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那朵冉冉升起的，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蘑菇云。 “我的天……”小室孝喃喃自语。 “成功了……”高城沙耶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玄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没过多久，南里香、毒岛冴子和平野户田三人安全返回。 “走。” 他只说了一个字。 悍马车启动，驶向了那条因为爆炸，而被暂时清空的，通往地狱，也通往唯一的生路的道路。 一路畅通无阻。 街道上，安静得可怕。 之前随处可见的死体，此刻已经都看不见几个了，它们大多数都被那场盛大的“烟花”吸引了过去。 很快。 一座如同钢铁堡垒般的巨大庄园，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高耸的围墙，闪烁着电光的电网，以及墙角处，那一个个黑洞洞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自动机枪炮塔。 这里，就是高城家。 几乎在悍马车进入监控范围的瞬间。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庄园！ 所有的炮塔，齐刷刷地调转方向，锁定了他们！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 “警告！不明车辆，你已进入私人军事禁区！” “立刻停车！熄火！否则，我们将予以摧毁！” “倒计时开始。” “十！” “九！” 车内，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粉色双马尾的少女身上。 玄夜看着她，声音平静。 “高城同学。” “你的三十秒。” “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