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人非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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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面人”的传说，吴青听师傅讲过许多次。 此人精通易容之术，能将面皮重塑得毫无破绽，凭借着出神入化的伪装与欺骗手段，在江湖上声名狼藉。 那些富户豪门，恨透了他，到处悬赏追讨，就连青帮也曾接到过高价委托，帮忙找寻此人。 可谁也没见过百面人的真面目，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真假难辨。 然而此刻，徐老倪竟然说这个百面人就在这个牢里，这消息让吴青又惊又喜。 若这人真是那神秘莫测的百面人，那可真是天赐良机。 若能将其收为己用，自己的复仇计划，说不定就能事半功倍。 但徐老倪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吴青心里犯起了嘀咕。 “我要见他。”吴青猛地站起身，眼神坚定，“不管真假，总得亲眼瞧瞧。” 他叫来李淼，吩咐道：“去普通监区，把那个叫刘刚的人给我提出来，带到这儿来，我要亲自审问。 ”李淼领命而去，吴青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满心期待与疑惑交织。 十几分钟后，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办公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被李淼带了进来。 这人满脸污秽，还没走到吴青面前，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吴青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这味道，就像在厕所里睡了几天几夜，简直让人无法靠近，仿佛一靠近就能被熏得栽跟头。 再看这人，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明显的伤痕，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然是受了不少折磨。 吴青打量着他，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才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李淼，带他去清洗一下，这味儿，没法谈事。 ”吴青捂着鼻子，对李淼说道。 李淼应了一声，带着那人出去了。 吴青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琢磨着：这个刘刚，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百面人 等他洗漱干净，一定要问个清楚。 办公室里，吴青眉头紧锁，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踱步，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时不时抬手瞥向腕表，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耐，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四十分钟的等待，每一秒都像在煎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终于，李淼带着刘刚推门而入。 吴青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相较之前，刘刚虽仍透着几分狼狈，但至少不再那般恶臭了，只是身上残留的异味，仍在诉说着他在狱中所受的苦。 吴青指了指椅子，示意刘刚坐下，随后掏出烟盒，抽出两支，一支递给刘刚，自己也点燃一支。 香烟燃起，袅袅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腾。吴青深吸一口，目光紧紧锁住刘刚，语气严肃而直接：“刘刚，你那些事我都听说了。 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传说中的百面人别紧张，我没恶意。 只要你真是，还愿意帮我办事，我保证以后改善你在这儿的生活，也会让监狱里的人不再为难你。这条件，你考虑考虑。” 刘刚闻言，手指微微一颤，烟灰抖落在地上。他低头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苦笑道：“吴哥，让您失望了，我不是百面人。 不过，我确实认识他，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他是我的亲师哥。我们师出同门，只是后来走上了不同的路。 师哥靠骗术谋生，一心逐财；而我……”说到这儿，刘刚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这次栽跟头，也是因为这个。” 吴青原本有些失望的神情，在听到后半句时，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他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追问：“哦愿闻其详。” 刘刚又猛吸了几口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继续说道：“吴哥，您应该是听徐老倪说的我的事吧其实他对我有些误会。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是千面，虽说没师哥出名，但论本事，我可不比他差，甚至还更厉害几分。只要给我化妆工具，我能变成任何人。”说这话时，刘刚眼神坚定，脸上满是自信。 吴青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怀疑：“那你说说，需要什么工具” 刘刚咧嘴一笑，眼神却透着精明：“吴哥，我也听说过您的为人，讲义气、够豪爽。您想让我出力，行，但我也有两个条件。要是不答应，我宁死不从。” 吴青双臂交叉，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后道：“只要条件不过分，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好说。” 刘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第一个条件，给我安排个单间，饮食住宿条件得提升些。不用太奢侈，三天一顿细粮，一周一次荤腥，半个月能喝次酒。要是方便，一个月能让我和异性共处一晚，没有也没关系。 第二个条件，帮我报仇！我不过是碰了他们家小妾一下，他们就往死里整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吴哥，您可以把你的事情办完再考虑报仇的事，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吴青眉头一皱，眼神变得犀利，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合着你睡了人家老婆，还不让人报复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啊！” 刘刚被这话气得笑出声来，脸上满是委屈：“吴哥，您可冤枉我了！这就是个圈套！我连那女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刚进房间，还没等动手，一帮人就冲进来把我揍了一顿。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冲着我师哥来的。师哥骗了他们家一大笔钱，差点让他们破产。都怪我嘴贱，和那女人喝酒时，吹了牛，把师哥的事说了出去。 在这儿遭的罪，也不是一家干的，和师哥有仇的都掺和进来了，他们就想从我这儿套出师哥的消息。 但我跟您说，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出卖师哥！他对我不薄，每次得手都会分我一份，这份恩情，我不能忘！”刘刚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吴青表明自己的决心。 吴青凝视着刘刚，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人究竟是信口开河，还是确有本事，这场交易，又是否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