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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程处辉。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在他们眼中只是更会玩,更有趣的兄弟,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程处辉看着他们终于被点醒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怎么办”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凉拌。” “啊” 众人一脸懵逼。 “还能怎么办发挥你们自己的优势啊。” 程处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尉迟宝琳和李德奖。 “你们两个,别犹豫了,进军伍。” “你们的老爹都是军中大佬,人脉、资源,都是现成的。” “你们俩这身板,这血统,不去战场上砍人,简直是浪费天赋。” “在军中,靠军功说话,只要你们敢打敢拼,将来封侯拜将,不是难事。” “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们” 尉迟宝琳和李德奖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两团火焰。 进军伍! 封侯拜将! 这几个字,让他们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是啊! 他们是将军的儿子! 他们的归宿,本就该是那金戈铁马的沙场! 程处辉又看向房遗爱。 “你,遗爱,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你这小身板,上战场估计活不过三天。” 房遗爱老脸一红。 “你爹是文臣之首,你从小耳濡目染,对朝堂之事肯定比他们懂。” “你就该入朝为官,走你爹的路子。” “别怕,你爹是房玄龄,只要你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他就有办法让你在站稳脚跟。” “到时候,咱们兄弟里,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哦不,一个在文,几个在武,不比现在强” 房遗爱听得眼神越来越亮。 没错,这才是最适合他的路! 最后,程处辉看着柴哲威。 “哲威,你家也是将门,进军伍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你也可以有别的想法,路是自己的,自己选。”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和“斗志”的神采。 “我干了!” 尉迟宝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回去我就跟我爹说,我要进玄甲军!从一个小兵做起!” “我也去!” 李德奖也站了起来。 “我要像我爹一样,成为大唐的战神!” 柴哲威也重重点头。 “算我一个!大丈夫,何不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房遗爱深吸一口气,对着程处辉郑重一拜。 “处辉,多谢你点醒我。” “我这就回家,求我爹,让我入弘文馆,从头学起!” 还有另外两个家世稍逊的伙伴,也受到了感染。 “我……我家是做丝绸生意的,我决定了,我要接手家里的产业,把它做到全大唐第一!” “我家是开马场的,我要培育出最好的战马,供给军中!” 小院里,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一群昔日的纨绔子弟,在这一刻,仿佛完成了蜕变。 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程处辉看着这一幕,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很好。 他的“咸鱼护卫队”,基础班底,总算是搭建起来了。 …… 当天下午。 长安城的几大国公府,都发生了不小的“地震”。 鄂国公府。 “哈哈哈哈哈!” 尉迟敬德那标志性的大笑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他一巴掌拍在尉迟宝琳的背上,差点把儿子拍进地里去。 “好!好小子!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你想进玄甲军没问题!老子亲自去跟陛下说,给你谋个好差事!” “不!不能要好差事!就得从小兵干起!这才有出息!” 尉迟敬德激动得在原地直转圈,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梁国公府。 房玄龄听完房遗爱的决定,沉默了许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哦不,是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 良久,他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能有此志向,为父很欣慰。” “去弘文馆也好,静下心来,多读些书,对你有好处。” 这位大唐宰相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卫国公府,谯国公府…… 类似的一幕,在各个府邸上演。 这些为大唐操劳了一辈子的国公们,在得知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浪子回头”后,反应各异。 有激动狂喜的,有欣慰感慨的。 但无一例外,都对儿子的决定,表示了绝对的支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程处辉,此刻正躺在自家院子的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听着管家汇报来的各家消息,他的脸上笑开了花。 他很期待。 期待着这些兄弟们,在各自的领域里,成长为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到那时,他们就能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形成一张盘根错节,牢不可破的关系网。 翼国公府。 府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卧房内,光线柔和。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颇有仙风道骨之气的老者,正端坐于榻前。 他三根手指,枯瘦却稳定,轻轻搭在秦琼的手腕上。 此人正是被世人尊为“药王”的孙思邈。 此刻,孙思邈的双眼微闭,神情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秦琼的夫人,秦夫人,屏住呼吸站在一旁。 突然,孙思邈的眼皮猛地一颤,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阅尽世间百病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怪哉。” 他收回手,捻了捻自己的长须,眉头紧锁。 “实在是怪哉。” 秦夫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孙神医,可是……可是夫君的病又有什么反复” 孙思邈摇了摇头,目光从秦琼那明显好转的脸色上扫过,最终定格在秦夫人脸上。 “非也。” “夫人的意思是,老夫开的方子,国公爷只用了一剂” 秦夫人连忙点头。 “正是,只用了神医您开的那一剂。” 孙思邈脸上的困惑更深了。 “不对,不对啊。”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秦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老夫那方子,固然能稳住国公爷的元气,但效用温和,绝无可能在短短数日之内,便有如此起死回生之效。” 他再次看向秦琼。 “国公爷如今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回流,这……这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这绝非老夫一剂汤药之功。” 孙思邈语气笃定,他站起身,对着秦夫人郑重一揖。 “夫人,还请恕老夫直言。” “这段时日,是否还有其他杏林高人,为国公爷诊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