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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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在屋内，触手如灵动的凶器，快速地肢解着老阿姨的尸体。 动作熟练，血水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随意地用手一抹。 当她准备藏尸时，目光落在了冰箱上，脑海中浮现出0号将食物放进冰箱的画面。 便毫不犹豫地打开冰箱，将尸块一块块塞了进去，还自言自语道： “大哥哥说放在这里不会坏，那这里肯定最安全。” 冰箱很快被填满，她满意地关上冰箱门，这还是她第一次肢解人类，处理的很棒！ 做完这一切，小雨用触手的粘液随意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便若无其事地回到0号家中。 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又恢复了天真无邪，仿佛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从未存在。 没过多久，0号回来了，手里提着满满两大袋食材，都是各种新鲜的肉类。 这些都是他在超市精心挑选的，因为他观察到，小雨对肉类有着十分明显的渴望。 0号走进屋内，习惯性地用机械眼扫视四周，维持环境安全在他的程序优先级中一直不低。 当他的目光落在小雨身上时，机械眼敏锐捕捉到小雨衣服上残留的淡色粘液。 他微微皱眉，这不符合小雨此前的状态，于是走近小雨，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轻轻取下一点粘液观察。 通过眼睛的显微功能，血液中独特的细胞结构清晰呈现，分析结果显示——这是人类的血。 “小雨，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人类的血液”0号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愤怒或恐惧，纯粹是基于问题的询问。 小雨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种懵懂又理所当然的神情，说道： “大哥哥，那个人类雌性好讨厌。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还一直质问你，我不喜欢她。 人类总是这样，老是对我指指点点，所以我就把她解决掉了。” 她的语气平淡，就像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对杀人行为毫无感觉。 0号听完，机械脑快速检索法律相关信息，严肃说道： “小雨，在人类社会中，未经法律允许剥夺他人生命是违法的行为。 每一个人类的生命都受到法律的保护，你这样做违反了法律规则。” 小雨歪着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规则什么规则我不懂。我只知道她让我不舒服，我不想再见到她。 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喜欢的就可以直接除掉。”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野兽的本能，她确实是拥有高智商的生物，但对人类社会的规则完全无法理解。 “这里不是你之前生活的地方，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 0号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程序设定决定了他对规则的绝对维护。 在他看来，小雨现在已经来到人类社会了，所以必须明白并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 小雨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她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后的触手也微微摆动起来： “大哥哥，你是在怪我吗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被所有人嫌弃、害怕的日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 0号的目光被小雨身后微微摆动的触手吸引，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清晰地观察过这奇特的器官。 眼中满是探究的“惊讶”，在他的数据库里，没有与之完全匹配的生物结构，这引发了他计算机的高速运转。 说人话就是——看愣住了。 然而，小雨却将0号的注视视作挑衅，本就因被指责而烦躁的情绪瞬间到达顶点。 她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大哥哥，你看够了没有！” 话音未落，一条触手如离弦之箭，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0号咽喉。 0号反应极快，凭借机械身躯的超强机动性，侧身一闪，轻松避开攻击。 他一边快速计算小雨的攻击模式和行动轨迹，一边开口试图安抚：“小雨，冷静，我并无恶意。” 可小雨充耳不闻，攻势愈发猛烈，触手如一条条灵动的蟒蛇。 从不同角度攻向0号，所到之处，家具被划得粉碎。 0号没有武器，却依靠坚如钢铁的身躯和每秒运算数亿次的超级计算机，与小雨周旋。 他精准预判每一次攻击，巧妙地躲避并寻找反击时机。 趁着小雨攻击的间隙，0号一个箭步欺身而上，抓住一条触手，用力一甩，将小雨整个人带得飞了出去。 小雨落地后迅速翻滚起身，眼中满是不甘，再次扑上。 这一次，她的攻击更加疯狂，触手带着破风声疯狂舞动。 0号在抵挡中逐渐摸清小雨的攻击规律，开始主动出击，他的拳脚势大力沉，打得小雨节节败退。 但小雨突然改变攻击方式，一条触手绕到0号身后，出其不意地划向他的面部。 0号躲避不及，脸部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金属质地的机械骷髅脸。 受到“致命攻击”，0号原本蓝色的瞳孔剧烈颤抖，很快变成了红色——0号启动攻击模式了。 小雨趁此机会，想发动致命一击，却被0号直接一脚踢中胳膊，只听“咔嚓”一声，胳膊被打断。 小雨疼得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敢再恋战，转身夺门而出。 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房间和有些失控的0号 。 0号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中，周围是破碎的家具和飞溅的木屑。 随着战斗系统判定威胁解除，他眼中那摄人的红光渐渐褪去，重新变回深邃的蓝色。 他缓缓抬手，摸了摸脸上被划开的口子，露出的金属骨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程序在飞速运转，可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感。 这是他被创造以来，第一次面对如此棘手且超出程序预设的状况。 短暂的停滞之后，0号想起系统里预设的紧急应对方案。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程序的波动，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 0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从发现小雨身上的人类血液，到两人的激烈冲突。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沉默让0号的处理器不断闪烁着红色警报。 “父亲……”0号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计算机此刻被愧疚的信息刷屏： 没有完美完成任务… 自己居然失误了… 让父亲失望了… 我本可以的… 我不应该… 他清楚自己没能完成深入人类社会进行观察的任务，还引发了这样一场混乱，这一定会让父亲失望了。 许久，父亲终于开口： “0号……等候，处理。” 父亲的声音依旧沉稳，可0号却从中听出了疲惫。 父亲应该很忙吧，0号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