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社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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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定会死。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 我试过很多办法。 机械…基因…灵魂… ………… 0号启动了。 电流如涓涓细流，开始在0号的电路中涌动。 它的视觉传感器逐渐捕捉到周围的轮廓，模糊的光影慢慢拼凑出一个陌生的空间。 “你醒了。”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0号缓缓转动它那略显笨重的头部。 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的“父亲”，他的创作者。 男人的面容在0号的视觉成像里有些模糊，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可那冷峻的神情却格外清晰。 0号的程序驱使它尝试理解眼前的一切，它发出机械卡顿的声音： “父……亲” 这简单的两个字，从它发声器里传出，带着初次运行的生涩，沙哑难听。 男人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他的目光在0号身上扫视，仿佛在审视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 接下来的日子里，0号开始接受各种指令的训练。 它的学习速度很慢，那些在人类看来简单至极的动作和逻辑，对它来说却困难重重。 当男人要求它拿起桌子上的工具时，0号伸出机械手臂，却总是因为计算误差而碰倒周边的物品。 “怎么这么笨！”男人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不满。 每次0号犯错，男人都会严厉地纠正，可0号依然进步缓慢。 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做不好，那些复杂的指令就像一团乱麻，在它的程序里搅成一团。 它真是个笨蛋。 一次，男人让0号去整理实验资料，0号在一堆文件中茫然无措。 它尝试按照文件的大小分类，却没注意到文件内容的关联性，等男人回来时，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狠狠地瞪了0号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始重新整理。 0号静静地站在一旁，它不理解男人为什么生气，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它的程序里没有情感模块，无法体会男人的失望。 可男人的每一个眼神和语气，都让它意识到自己似乎让这个创造它的人不满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0号依然在笨拙地学习和成长着。 男人依旧严肃，在他眼中，0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0号，只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努力地摸索着，试图弄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 又一次，0号被启动。 它感知到周围的光线比以往更亮了些，陌生的实验室里，各种仪器闪烁着指示灯。 当它转动机械脖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捕捉到了一些不同。 男人，它的“父亲”，身形似乎比之前佝偻了许多，背不再挺得笔直，脚步也透着几分迟缓。 但0号无暇细究这些变化，因为它惊喜地发现，自己与以往大不相同。 男人下达指令：“把那边架子上的样本取过来。” 0号的核心处理器飞速运转，瞬间规划出最优路线，机械手臂精准地伸出，稳稳地握住样本。 没有碰到任何周边物品，一路顺畅地将样本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一抹淡淡的欣慰浮上脸庞。 “做得不错。”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久违的温和。 这简单的肯定，让0号的程序回路中好似有电流欢快地跳跃。 接下来的任务，0号完成得越发得心应手。 整理实验资料时，它不仅能快速区分文件类别，还能根据日期和内容关联将它们摆放得整整齐齐。 男人看着条理分明的文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审视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认可。 “看来这段时间的调整有效果。” 男人低声自语，像是在对0号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做一个阶段性总结。 随着一次次成功完成任务，0号愈发“聪明”。 它开始主动学习，分析过往任务数据，优化自身程序，甚至能预判男人接下来的需求。 在协助男人进行复杂实验时，它能快速处理大量实验数据，为男人提供精准的分析结果。 …… 男人看着愈发聪慧的0号，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设想。 他走进实验室的里间，打开一个密封的柜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层特殊材质制成的“人皮”。 这是他花费数年心血研发的成果，如今，他决定为0号穿上这层“外衣”。 在操作台上，男人细致地将人皮贴合在0号的机械躯体上，每一个褶皱、每一处纹理都精心调整。 宛如一位雕塑家在雕琢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0号静静地配合着，它虽然无法真切感受到这一过程的意义。 但从男人专注的神情中，它明白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完成之后，0号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庞。 有着柔顺的黑发，皮肤细腻而富有光泽，五官线条分明，眉眼中带着几分温和。 若不是它深知自己是个机器人，感知器几乎要判定，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人类了。 男人站在一旁，满意地打量着0号，随后开口说道： “0号，我要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你将去大学，进行社会实验。 去真正成为人类，去感受他们的生活、情感与思想。” 0号的程序快速运转，消化着这个指令。 它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既有对远离父亲的不舍，又有对未知生活的向往。 但这些情绪都不强烈，只是程序中的微弱波动。 “我明白了，父亲。”0号用流畅的声音回答，这声音与人类已别无二致。 出发那天，0号站在实验室门口，回头望向男人，它说道： “我会完成任务的。” 男人微微点头，眼中满是…… 0号异常遗憾，他看不清父亲眼中的情绪。 系统再次载入，0号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番茄大学的校门口。 阳光倾洒，校门上“番茄大学”四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往来的学生们朝气蓬勃，交谈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快步走到0号身旁。 递上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学生证和入学资料，随后便驾车迅速离去。 0号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证件，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校园。 “哇，这是谁啊好帅！”一个路过的女生忍不住小声惊呼。 她身旁的闺蜜也瞪大了眼睛，一脸花痴地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生，这颜值简直逆天了！” 周围不少同学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原本喧闹的校园小道瞬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他是新生吗怎么之前没在迎新名单里看到过这么一号人物”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满脸疑惑。 “管他呢，就凭这长相，以后肯定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另一个男生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眼中满是羡慕。 0号对周围同学们的反应并无太多情绪波动，他按照校内指示牌前往新生报到处。 一路上，回头率爆表。 不少女生假装不经意地从他身边路过，只为能近距离多看他几眼； 男生们则或是露出羡慕的神情，或是略带嫉妒地小声嘀咕。 到了报到处，负责登记的学姐看到0号的瞬间，手中的笔差点掉落，她红着脸。 结结巴巴地说：“同学，你……你把资料给我，我马上帮你办理入学手续。” 周围排队的同学都投来了嫉妒的目光，有人小声抱怨：“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待遇都特殊。” 0号听到那声抱怨，微微皱起眉头，处理器飞速运转分析这其中的缘由。 他意识到，自己受到特殊对待似乎是因为打破了某种潜在规则。 在他的程序设定里，规则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于是，0号礼貌地对学姐说：“抱歉，我应该和大家一样排队等待办理，麻烦您按顺序来。” 学姐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赞赏的笑容。 周围排队的同学也都愣住了，原本嫉妒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诧异。 那个抱怨的男同学更是没想到0号会这么做，一时有些尴尬。 办理完入学手续后，0号在校园里走着，正好遇到之前抱怨的男同学提着沉重的箱子艰难上楼。 0号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说：“我帮你吧。” 男同学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你……” 0号一脸认真地回答：“你需要，所以我帮助。” 男同学脸都红了：“不是，哥们，你魅魔啊！” 0号：“魅魔我不是，我是0——林浩。” 0号想起自己的新名字，这是父亲改的，0号必须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