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非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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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地打在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上，将“羊”与“狗”的浮雕映得模糊。林昭指尖划过铜盒底部的凹槽，残留的忘忧花香还未散尽，周予安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骁发来的定位，显示他们已到后山向阳坡，正在采摘羊齿花。 “陈骁说羊齿花的花瓣边缘有锯齿状的血纹，和盒子凹槽的纹路完全吻合。”周予安将手机递给林昭，屏幕里的照片上，白露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夹起花瓣，王爷爷在一旁指着远处的山谷，“他们接下来去采狗尾花，预计半小时后回来。” 赵磊靠在教堂的石柱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半小时足够‘牛金牛’行动了。空屋废墟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他可能在召唤其他守门人——1998年的卷宗里提过，‘牛金牛’擅长‘聚魂阵’，能将散落的魂水碎片聚合成新的傀儡。” 苏玥突然指向教堂祭坛后的壁画，壁画上画着两个身披铠甲的武士，手里分别举着“是”与“否”的木牌，脚下踩着星阵：“这壁画和是非桥的规则很像！你们看武士的头盔——左边是‘牛金牛’的牛角纹，右边是‘娄金狗’的犬齿纹！” 林昭立刻走到壁画前，壁画右下角的小字经雨水浸润后愈发清晰：“是非之问，定魂之选；答错则亡，答对则启。”他突然想起第16轮循环时，在是非桥遇到的“真假之问”，心脏猛地一沉：“‘牛金牛’没直接进攻，是想设下‘是非陷阱’——他知道我们要去空屋废墟，肯定在必经之路上复刻了是非桥，用‘是非题’筛选能接近魂珠的人。” 话音刚落，教堂大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门缝溜进来，落在地面化作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只有一道题：“你愿意用同伴的命，换自己回家的机会吗是/否。” “卑鄙！”陈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浑身湿透，手里攥着装有羊齿花和狗尾花的袋子，白露和王爷爷跟在身后，“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是非桥的残影，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他真的设了陷阱！” 白露将袋子放在石台上，掏出镊子夹起羊齿花，汁液滴入铜盒凹槽，凹槽立刻亮起红光；再将狗尾花的花蕊挤出汁液，滴入另一凹槽，蓝光随之亮起。铜盒发出“咔哒”声，底部弹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是非题的答案，藏在‘家乡的记忆’里。” “家乡的记忆”苏玥愣住了，“我们每个人的家乡都不一样，怎么找答案” 王爷爷突然开口：“忘忧镇的老人们说过，‘牛金牛’的本体是1998年空屋悬案的死者之一，他生前是个法官，最喜欢用‘是非题’判断对错。他的‘家乡记忆’里，藏着他当年的一个遗憾——他曾判错了一个案子，导致无辜的人被魂水吞噬，所以他的‘是非题’，其实是在问‘你是否愿意弥补自己的遗憾’。” 林昭猛地想起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是非之选，非黑即白，却藏着灰色的真相。”他掏出日记，翻到第16轮循环的记录：“我当年在是非桥遇到的问题是‘你是否后悔来到这里’，我答了‘否’，却触发了陷阱——因为‘牛金牛’的问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案，他要的是‘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那这道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陈骁急得抓头发，“‘愿意’是自私，‘不愿意’是虚伪，怎么选都是错！” 白露看着纸条上的“家乡的记忆”，突然想起妈妈临终前的话：“回家不是逃避，是带着同伴的希望一起走。”她看向林昭，眼神坚定：“答案不是‘是’也不是‘否’，是‘我愿意和同伴一起，用所有人的努力换大家回家的机会’——‘牛金牛’要的不是选择题，是我们对同伴的信任。” 林昭点头，将纸条放在铜盒上，用羊齿花和狗尾花的汁液在“是”与“否”之间画了一条线，写下白露的答案。纸条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在空中形成一道光路，指向空屋废墟的方向：“陷阱解除了！‘牛金牛’的‘是非题’，其实是在考验我们的团队信任！” 众人沿着光路出发，雨势渐渐变小。走到空屋废墟前，果然没有看到是非桥的残影，只有“牛金牛”的身影站在废墟中央，他戴着牛角面具，手里握着一把铜锤，锤身刻着“是非”二字：“你们通过了考验，但想摧毁魂珠，还要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