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壁垒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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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那道由混沌本源光芒构成的“道”的终点，叶宸、林薇、凌霜三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那片传说中的、神之领域的核心广场之上。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温度。是一种超越了“空”的、绝对的“无”。 脚下是光滑如镜的、由纯粹的法则结晶所构成的黑色地面，倒映着天空中那片永不消散的、由无数个垂死恒星组成的“银河”。而在广场的尽头，那座高耸入云、由亿万万个灵魂的痛苦所铸就的“虚寂王座”，正静静地矗立着，仿佛一座亘古便已存在的、审判万物的墓碑。 王座之上，虚寂帝王那高达万米的神躯，如同山峦般巍峨。它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眸，已经从之前处理现实世界“骚扰”的漠然，重新聚焦到了这三个胆敢闯入它神国的、渺小的入侵者身上。 “……你的‘路障’，已经被清除了。” 它的声音，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在整个空间中回荡，冰冷得不带些许情感。 “现在，轮到你们了。” 叶宸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望向来时的方向。 在那里，无穷无尽的、咆哮着的妖魔之海，已经被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彻底地，阻隔在了“道”的入口之外。 那是一座……金色的“丰碑”。 苏晓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达千米、完全由最纯粹的古武法则所构成的、燃烧着不朽金色火焰的巨大石碑。石碑的基座，深深地扎根于虚界的法则之海中，碑身之上，刻画着无数个古老而又充满了力量的符文。 他的唐刀“残雪”，已经化作了丰碑的“碑尖”，直指苍穹，散发着镇压一切的、无上的威严。 “身化镇岳……”凌霜看着那座丰碑，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与敬佩，“他竟然……真的将自己，化作了镇妖塔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道’，用自己的‘魂’，为我们……撑起了一片永不陷落的天空。” “吼——！！！” 无穷无尽的妖魔，如同黑色的潮水，疯狂地，撞击着那座金色的丰碑。它们用利爪撕扯，用獠牙啃噬，用最恶毒的诅咒侵蚀。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接触到丰碑的瞬间，都如同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那座丰碑，不仅仅是“防御”。 它在……“反击”！ “——斩！” 一个威严的、充满了苏晓那标志性的傲娇与决绝的声音，从丰碑之中，轰然响起！ 下一秒，那柄化作“碑尖”的唐刀“残雪”，猛地，爆发出了一道长达万米的、凝实到了极致的、金色的刀芒！ 这道刀芒，并非单纯的能量攻击。它是由苏晓的“古武通灵”之力，与镇妖塔塔灵的“镇压法则”完美融合后，所释放出的、最纯粹的“秩序”之力！ 刀芒所过之处，空间本身，都被“斩”出了一道巨大的、绝对光滑的“缺口”！ 那些由“背叛”、“恐惧”、“嫉妒”所化的妖魔，在这道刀芒面前，连一刹那都抵挡不住。它们的身体，它们的“概念”，它们存在的“根基”，都被这道刀芒，从最根本的法则层面，彻底地、一分为二！ 没有爆炸，没有嘶吼。 只有……“湮灭”。 成片成片的妖魔，在这道横扫了整个妖魔之海的刀芒面前，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那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缺口”，就这样，被苏晓用他最后的生命，硬生生地，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之中，为叶宸等人，开辟了出来！ “苏晓……”林薇看着那道金色的刀芒，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知道，苏晓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们——不要回头，继续前进。 她擦干眼泪，那双温柔而又坚韧的眼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决绝的光芒。 “我的‘路’，也还没有结束。” 她轻声说道。 然后，她将自己最后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净化之心”，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净化领域，全开！” 那原本只有数米方圆的、翠绿色的“静默领域”，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太阳的星云，瞬间，爆发开来！ 翠绿色的光芒，不再是温和的，而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神圣的“净化”意志。它以林薇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席卷了整个最终广场的、巨大的光之浪潮！ 这股浪潮，并没有去攻击虚寂帝王。而是，沿着苏晓为她开辟出的那道巨大的“缺口”，倒灌而入！ 所过之处，奇迹，发生了。 那些被苏晓的刀芒重创、但还未彻底湮灭的妖魔，在接触到这股翠绿色的光之浪潮的瞬间，它们那由“憎恨”所构成的黑色身躯，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冰雪，开始迅速地……消融。 “背叛”的诅咒，化作了最真诚的“忏悔”。 “恐惧”的阴影，化作了最勇敢的“希望”。 “嫉妒”的火焰，化作了最纯粹的“祝福”。 那些被虚寂帝王囚禁了亿万万年的、被扭曲的灵魂，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 它们化作了一个个微弱的、透明的光点，向着那片由无数个垂死恒星组成的“银河”，缓缓地，飞升而去。 苏晓，用他的“斩”，为她们开辟了道路。 而林薇，则用她的“净化”，为这条道路，铺上了通往“新生”的红毯。 “……够了！” 虚寂王座之上，虚寂帝王那巨大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肉眼可见的……颤抖。 它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眸中，不再是戏谑，不再是冰冷，而是一种……被触及了逆鳞的、神明般的……狂怒！ 它自己的“军团”，正在被两个凡人，以一种它无法理解的方式，“解放”！ 这对它而言，是比任何攻击都更加恶毒的……“羞辱”！ “你们这些……该死的虫子！” 它猛地，抬起了手，这一次，它的目标，不再是叶宸，而是那个正在“解放”它军团的、翠绿色的光之浪潮！ “——‘憎恨’之枪！” 它那由黑色鳞甲构成的、巨大的手掌，猛地一握，然后，向前，狠狠地一刺！ 下一秒，一杆由最纯粹的、最浓缩的、被虚寂帝王注入了它全部意志的混沌浊流所构成的、长达万米的黑色长枪，凭空出现！ 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时间的流逝，以一种超越了“因果”的“概念”形式，直接，出现在了林薇的面前！ 这一枪，目标明确——就是要将这个胆敢“净化”它神国的“异端”，连同她那可笑的“净化之心”，一起，彻底地，贯穿、抹除！ “林薇！” 叶宸和凌霜，同时，发出了惊呼。 但他们的速度，在这一枪面前，太慢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杆充满了无尽恶意的黑色长枪，即将刺穿林薇那已经变得有些虚弱的、翠绿色的身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叶宸，动了。 他没有去格挡，没有去闪避，也没有去攻击。 他只是，以一种无比平静、无比郑重的姿态，跨前一步，挡在了林薇的身前。 然后，他缓缓地，举起了那把完整的“钥匙”，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胸前。 “虚寂帝王。” 他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在与一位老友，进行着一场最后的对话。 “你错了。” “你以‘憎恨’为食，所以你看到的世界，只有‘憎恨’。” “你以‘终结’为乐，所以你看到的世界，只有‘终结’。” “但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于‘吞噬’，而是来自于‘守护’！”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杆黑色的“憎恨之枪”，已经狠狠地，刺在了叶宸的胸口！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能量爆炸。 那杆足以贯穿一个世界的长枪，在接触到叶宸身体的瞬间，就如同陷入了一片无尽的、温暖的……星云之中。 叶宸体内的混沌源核，那颗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星云，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旋转起来！ 他不是在“抵抗”那股憎恨。 他是在……“吸收”它！ 他用自己的“守护”意志，作为“熔炉”，将那股纯粹的、来自神明的“憎恨”，一点一点地，分解、重构、转化…… “什么——！” 虚寂帝王那巨大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恐惧！ 它看到，自己那无坚不摧的“憎恨之枪”，正在被叶宸，以一种它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缓缓地，“吞噬”！ 而叶宸的身体，也在这个过程中，开始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他的左半边身体，被黑色的混沌浊流所覆盖，化作了最深沉的“虚寂”。 他的右半边身体，则被金色的混沌本源所包裹，化作了最璀璨的“新生”。 他，在这一刻，仿佛化身为了……“混沌”本身。 一个左手掌握着“终结”，右手掌握着“开始”的……新的“执塔人”。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一半漆黑、一半璀璨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了王座之上的虚寂帝王。 “现在，轮到我了。” 他轻声说道。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开路’。” （第42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