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高层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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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塔，第一层，‘开’！” 叶宸的声音，如同在混沌初开时，响起的第一道神谕。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那座虚幻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九层宝塔轮廓，瞬间，凝实了万倍！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老而又浩瀚的镇压之力，开始以他为中心，缓缓地，向整个虚寂领域，扩散开来！ 天空之中，那片由无数个垂死恒星组成的“银河”，光芒，在这一刻，都为之黯淡。 脚下的黑色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仿佛在畏惧着这位新生的“执塔人”，即将唤醒的、沉睡了亿万万年的禁忌之力。 虚寂王座之上，虚寂帝王那即将释放的、足以毁灭一个星系的最终一击，也在那股镇压之力的影响下，出现了些许……凝滞。 它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些许……惊疑不定。 它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真的有能力，去唤醒那座镇压了它亿万万年的……囚笼！ “……不准……” 虚寂帝王的意志，化作了一道扭曲法则的冲击波，试图阻止叶宸的行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异变，陡生！ 三道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充满了极致“恶意”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叶宸、林薇、凌霜三人的面前！ 它们，并非从那片无穷无尽的妖魔之海中冲出。而是，如同“概念”本身被“具象化”一般，直接，从这片空间的法则之中，“挤”了出来！ “我的‘神国’，岂容你一个凡人，在此放肆！” 虚寂帝王那冰冷而又狂怒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 “——‘绝望三刃’，给我，将他们，彻底‘肢解’！” 出现在叶宸面前的，是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如同流动的、由无数个矛盾悖论所构成的“影子”。它时而化身为一个追逐自己尾巴的衔尾蛇，时而变成一个既是方又是圆的几何体，时而又变成一个既是生又是死的婴儿。 它，是“悖论之影”。是虚寂帝王从亿万万个被逻辑逼疯的灵魂中，提炼出的、最纯粹的“逻辑病毒”！ “执塔人……”它的声音，尖锐而又扭曲，仿佛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却又相互矛盾，“你既是‘守护’，又是‘毁灭’。你既要‘开塔’，又要‘用塔’。请问，当你‘开启’这座‘囚笼’时，你是在‘释放’它，还是在‘囚禁’它当你‘守护’这个世界时，你是在‘拯救’它，还是在‘扼杀’它其他的‘可能性’” 它没有攻击，只是用最纯粹的“逻辑悖论”，向叶宸发起了质问。而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了叶宸那刚刚才达到完美平衡的、混沌的道心！ 出现在林薇面前的，是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圣母”雕像。她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悲悯，她的眼中，流着永恒的泪水。她每流下一滴眼泪，脚下的地面，就会生长出一朵充满了绝望气息的、黑色的花朵。 她，是“悲泣圣母”。是虚寂帝王从亿万万个因为“善良”而最终走向毁灭的灵魂中，提炼出的、最纯粹的“情感剧毒”！ “可怜的孩子……”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充满了诱惑力，如同母亲在摇篮边的低语，“你看，你的朋友，为了保护你，化作了冰冷的石碑。你的爱人，为了支撑你，燃尽了最后的生命。你所做的一切，‘守护’的一切，最终，都只是给他们带来了……痛苦与死亡。” “放弃吧，孩子。‘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诅咒’。只有‘无’，才是最纯粹的‘慈悲’。” 她没有攻击，只是用最温柔的“共情”，向林薇发起了侵蚀。而每一句话，都如同最致命的毒药，疯狂地，污染着林薇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纯净的净化之心！ 出现在凌霜面前的，则是一个由无数个闪烁的、混乱的“数据流”所构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幽灵”。它的身体，不断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切换，时而变成凌霜早已死去的家人，时而变成龙城司被内鬼出卖而牺牲的战友。 它，是“数据瘟疫”。是虚寂帝王从信息时代诞生后，无数个被虚假信息、网络暴力、数据监控所逼疯的灵魂中，提炼出的、最纯粹的“认知污染”！ “凌霜指挥官……”它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充满了无数的杂音与乱码，“你的‘计算’，永远都跟不上‘变化’。你的‘逻辑’，永远都解释不了‘人心’。你试图用‘秩序’去对抗‘混乱’，但你有没有想过，‘秩序’本身，就是最高级的‘混乱’” 它没有攻击，只是用最混乱的“信息”，向凌霜发起了冲击。而每一个乱码，都如同最恶毒的病毒，疯狂地，瓦解着凌霜那引以为傲的、绝对理性的“超级大脑”！ “呃啊——！” 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叶宸的混沌源核，那颗刚刚才达到完美平衡的星云，在“悖论之影”的质问下，再次，出现了剧烈的动荡。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的逻辑循环，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错误”的。 林薇的净化之光，在“悲泣圣母”的侵蚀下，开始变得黯淡，甚至，带上了些许……黑色的气息。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守护”，都变成了“伤害”，她那颗温柔的心，正在被无尽的“愧疚”所吞噬。 凌霜的战术平板，在“数据瘟疫”的冲击下，彻底地，黑屏了。她的大脑，也如同被灌入了一锅滚烫的浆糊，所有的计算，所有的分析，所有的战术，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毫无意义的“乱码”。 他们，被“精准地拦截”了。 他们，被“无情地切割”了。 虚寂帝王的这“绝望三刃”，并非用力量去碾压他们，而是用他们最引以为傲、最依赖的“核心”，去攻击他们自己！ 叶宸的“道”，林薇的“心”，凌霜的“脑”……他们的一切优势，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致命的弱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虚寂王座之上，虚寂帝王，发出了胜利的、狂妄的咆哮。 “看到了吗，凡人！这就是‘神’的智慧！这就是‘绝望’的形态！” “你们不是输给了‘力量’！你们是输给了‘你们自己’！” 它那汇聚了全部力量的、足以毁灭一个星系的最终一击，再次，开始凝聚。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它了。 叶宸、林薇、凌霜三人，各自陷入了他们自己的“心魔地狱”之中，动弹不得。 他们，即将，被彻底地，“肢解”。 “……不……” 就在叶宸的意志，即将被那无限的逻辑循环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 一个声音，一个他早已刻在灵魂深处的、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心底，响起。 “叶宸，看着我。” 是林薇。 即使在“悲泣圣母”的侵蚀下，即使她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她那对叶宸的、最纯粹的“羁绊”，依然，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 “那些，都不是真的。” “你的父亲，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才失踪的英雄。他为你感到骄傲。” “你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苏晓……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开辟了道路。他相信，你能走到最后。” “还有我……” “我相信你。” “从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开始，我就相信，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不是‘失败者’，叶宸。” “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英雄。” 林薇的话语，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叶宸那片被黑暗所笼罩的、冰冷的心底。 他那即将崩溃的“守护”意志，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英雄……吗” 叶宸低声自语，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一半漆黑、一半璀璨的眼眸中，所有的迷茫与挣扎，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澈的、仿佛看透了所有“虚妄”的……平静。 “是啊……我怎么……能输给区区几只‘心魔’呢。” 他笑了。 他不再去回答“悖论之影”的问题。因为，他明白了。 “混沌”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试图用“逻辑”去解释“混沌”，本身就是最“不逻辑”的行为。 “你问我，是在‘释放’还是在‘囚禁’”叶宸看着眼前的“悖论之影”，轻声说道，“我告诉你，我是在‘守护’。‘守护’，这个行为本身，就超越了所有的‘逻辑’。它不是‘结果’，它是一个‘过程’。一个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坚持的……‘过程’。”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个流动的“影子”。 “你，只是‘过程’中的一个……‘杂音’而已。” 下一秒，“悖论之影”，那由无数个矛盾悖论所构成的、无懈可击的身体，突然，就……静止了。 然后，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充满了逻辑漏洞的谎言，缓缓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林薇也抬起了头。她看着眼前的“悲泣圣母”，脸上，没有了愧疚，没有了悲伤，只有一种纯粹的、温柔的“慈悲”。 “你说的对，‘爱’，或许是一种‘诅咒’。”她轻声说道，“但是，我们人类，心甘情愿地，背负着这个‘诅咒’，前行了数万年。因为，只有在‘爱’之中，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我们’。” 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那个冰冷的“圣母”雕像。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的‘净化’，不是为了抹去‘悲伤’，而是为了……在‘悲伤’之中，开出‘希望’的花朵。” 翠绿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中，带着些许……温暖的、金色的色彩。 “悲泣圣母”那圣洁的雕像，在这股光芒中，缓缓地，融化了。她流下的不再是黑色的、绝望的泪水，而是透明的、纯净的……祝福。 而凌霜，也拔出了她腰间的那把、早已被她当作最后防身的、高周波战刃。 她看着眼前那个不断变换着形态的“数据瘟疫”，闭上了眼睛。 “我的大脑，或许已经被污染了。”她平静地说道，“但是，我的‘剑’，还记得……该如何‘战斗’。”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所有的数据流、所有的计算公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最纯粹的、属于战士的……“直觉”！ 她手中的战刃，爆发出了一道纯粹的、不含任何技巧的、只有“斩断”这一概念的……剑光！ “数据瘟疫”，在这道剑光面前，如同一个被格式化的硬盘，所有的虚假信息、所有的认知污染，都被瞬间，清空了。 “绝望三刃”，在短短的数秒之内，被三人，以一种“超越”了它们自身逻辑的方式，彻底地，击溃了。 而就在这时，虚寂帝王那凝聚了许久的、最终的毁灭一击，也已经，准备完毕。 “——去死吧！” 一道比黑洞还要深邃、比超新星还要耀眼的、纯粹的“虚无”光柱，从它的指尖，喷射而出，目标，直指……刚刚击溃了“悖论之影”的、叶宸！ （第42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