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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监狱风云】 陈铭的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撼动了整个地下世界的格局。 秦屿集团内部显然陷入了某种混乱。赵老歪趁此机会,接连出手,抢夺了原本属于秦屿的两条重要运输线路和一个地下钱庄的份额。他变得意气风发,连带着对我的看管都似乎松懈了几分,大概是觉得胜利在望,我这个“秘密武器”的重要性有所下降。 但他并没有放松对那份“核心文件”的追索。丧狗几乎每天都来旁敲侧击,语气从最初的商量逐渐变得强硬。 我知道,那层虚假的平静即将被打破。赵老歪的耐心是有限的,当他发现无法从我这里榨取更多即时利益,或者当秦屿那边缓过气来开始反击时,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而“影子”那边,自那次模糊的警告之后,再次陷入了沉寂。他(她)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蜘蛛,织好了网,便静静等待猎物上门。我无法判断他(她)是敌是友,目的何在。这种不确定性,比明确的威胁更让人煎熬。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不能完全依赖赵老歪的贪婪,也不能指望“影子”虚无缥缈的“合作”。 机会出现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 赵老歪的几个手下押送一批“特殊货物”去码头,据说这批货价值不菲,且非常敏感,需要绝对可靠的人手。别墅里的防卫力量因此被抽调了一部分。 也就在这天,赵老歪因为一笔账目问题,对负责财务的师爷大发雷霆,甚至掏出了枪。虽然最后没有开枪,但整个别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人心惶惶。 傍晚,丧狗阴沉着脸来到我的房间。 “阿晚小姐,老板的耐心耗尽了。”他开门见山,眼神里不再有之前的客气,只剩下冰冷的威胁,“那份文件的密码,你今天必须交出来。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我心脏一紧,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决绝的表情:“好,我告诉你们密码。但有个条件,拿到文件后,你们必须放我离开。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 丧狗眯起眼:“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 “没有密码,你们永远打不开那个文件。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我坚持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扮演着一个走投无路、只想保命的弱女子,“我只想活命。拿到你们想要的,放我走,对大家都好。” 丧狗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最终,他点了点头:“我可以替你跟老板说说。但前提是,密码必须是真的。” “我需要纸笔。”我说。 丧狗示意看守给我拿来纸笔。 我接过笔,手微微发抖,在纸上写下了一长串极其复杂的字符、数字和符号组合。这串密码并非完全胡编乱造,它融合了秦屿的生日、他创立第一个据点的日期、以及一些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带有特殊意义的代码。看起来极具可信度。 但我悄悄在其中几个关键字符上,做了极其细微的、只有我自己能看懂的标记——那是倒置和替换。确保他们即使拿到密码,也绝对无法打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文件。 写完密码,我递给丧狗:“这就是密码。文件解压后,里面还有一个隐藏文件夹,需要二次解密,方法我也写在里面了。” 丧狗仔细看了看那张纸,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得到关键信息的兴奋。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好,放入口袋。 “我会交给老板。你最好祈祷这密码有用。”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门被重新锁上。 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一旦赵老歪发现密码无效,我的下场会比现在凄惨百倍。 我必须在他们验证密码失败之前,离开这里! 夜色渐深。 别墅里比平时安静许多,一部分人手被抽调,加上白天赵老歪的发怒,让剩下的人都有些提心吊胆,气氛压抑。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两个看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声交谈着。 “……妈的,今天真晦气,差点见血。” “谁说不是,老板发火太吓人了。” “听说码头那边也不顺利,好像遇到点麻烦……” “管他呢,看好里面这个就行。丧狗哥说了,这女人邪性得很……” 时机差不多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用力拍打着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慌:“来人!快来人啊!出事了!” 门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一个看守不耐烦地吼道:“鬼叫什么!找死啊!” “我……我肚子好痛!好像……好像食物中毒了!”我蜷缩在门边,发出痛苦的呻吟,“求求你们,叫医生……或者送我去医院……我不行了……” 我的表演逼真至极,声音里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恐惧。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让他们打开门的理由。 门外沉默了一下,另一个看守低声道:“怎么办她要是真死在这里,老板怪罪下来……” “妈的,真麻烦!”第一个看守骂了一句,似乎是掏出了钥匙,“打开看看,量她也玩不出花样!”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咔哒的轻响。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磨尖的塑料牙刷柄。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一个看守警惕地探头进来。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门向外一撞!同时,手中的塑料尖刺毫不犹豫地刺向另一个正准备掏枪的看守的脖颈! “呃!”被刺中的看守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捂住鲜血喷涌的脖子倒了下去。 开门的看守被门板撞得一个趔趄,反应过来,怒吼着扑向我! 我矮身躲过他抓来的手,塑料尖刺顺势向上,狠狠扎进了他的肋下!那里没有肋骨保护,足以造成剧痛和暂时性的行动困难! “啊!”他惨叫一声,动作一滞。 我没有恋战,猛地将他推向另一个刚从走廊拐角闻声赶来的保镖,利用这短暂的混乱,朝着记忆中别墅后厨的方向狂奔! 那里有一条运送垃圾的小通道,相对隐蔽,是我这几天通过观察和零碎信息拼凑出的唯一可能逃生的路线! “站住!” “抓住她!” 身后传来愤怒的吼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碎屑!他们开枪了! 我咬紧牙关,将身体潜能发挥到极致,像一只受惊的鹿,在复杂的走廊里左冲右突。对别墅内部结构的模糊记忆,此刻成了我保命的关键。 终于,我看到了后厨那扇虚掩着的、通往垃圾通道的铁门! 就在我伸手去拉门的一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砰!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后背传来,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撞在铁门上。 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中枪了。 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滚进了充满腐臭气味的垃圾通道,沿着陡峭的斜坡向下滑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包裹了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听到一个极其轻微、带着一丝诧异的声音在通道上方响起: “咦这女人……” 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板床上,身下是粗糙的、带着霉味的被褥。周围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汗液混合的难闻气味。 我动了一下,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醒了”一个沙哑冷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制服、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站在床边,她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板,眼神像打量一件物品。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赵老歪的别墅。 这里……是监狱 我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如同碎片般涌入脑海:逃亡,中枪,垃圾通道…… “你因非法持有枪支、故意伤害及拒捕,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女管教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宣读一份与我无关的文件,“这里是市第一女子监狱。编号734,记住你的编号。在这里,遵守规矩,否则有你受的。” 她将一套灰色的囚服扔在我床上:“换上衣服。伤好点了就出来参加劳动。”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牢房。 我躺在冰冷的板床上,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我没有死。但我进了监狱。 是谁把我送进来的赵老歪他完全可以直接杀了我,何必多此一举警察他们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还是……“影子” 后背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昏迷前那惊险的一幕。 赵老歪发现密码是假的,必然会勃然大怒。他一定会动用所有力量找我,无论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逼问真正的“秘密”。 而秦屿呢他是否已经知道我还活着,并且身陷囹圄他会怎么做 这个监狱,看似与世隔绝,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们的眼线 我从一个狼窝,掉进了另一个更加黑暗、规则更加残酷的牢笼。 这里没有赵老歪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和贪婪,但这里有更直接的暴力、更阴险的算计、以及更加绝望的生存环境。 我挣扎着坐起身,忍着剧痛,换上了那套粗糙的囚服。衣服摩擦着后背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 我看着铁窗外那一小片被铁丝网分割的天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也好。 监狱,或许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至少,赵老歪和秦屿的手,暂时还不那么容易伸进来。 这里,将是我的避风港,也是我的……新的训练场。 秦屿,你教会我的东西,远不止杀戮和取悦。 你还教会了我,如何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像蟑螂一样活下去。 六年 我不会待那么久的。 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养好伤,积蓄力量,弄清楚到底是谁把我送进来,目的何在。 然后,我会从这里出去。 带着更锋利的刃,和更冰冷的恨意。 等着我。 我对着铁窗外那方狭窄的天空,无声地勾起嘴角。 游戏,换了个场地,但远未结束。 --- 【第八章:牢笼法则】 监狱的生活,是另一种形式的残酷。 这里没有秦屿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也没有赵老歪那种充满欲望的觊觎,有的只是最原始、最直接的弱肉强食。规矩简单而粗暴:服从管教,完成繁重的劳动任务,以及,在囚犯之间建立的、不成文的等级制度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者被碾碎。 我的编号是734。 后背的枪伤让我在最初的一个月得到了些许“优待”——免于重体力劳动,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监视和孤立。我被安排在一个六人牢房,另外五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好奇,以及毫不掩饰的恶意。 一个新人,尤其是带着枪伤进来的新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喂,新来的,怎么进来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粗壮的女人,是这间牢房的“头儿”,大家都叫她疤姐。她一边抠着脚,一边斜眼看我。 我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没有理会。 “妈的,聋了还是哑了”疤姐提高了音量,旁边几个女人也跟着起哄。 我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没有恐惧,没有讨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那种在血腥和杀戮中淬炼出来的眼神,让喧闹的牢房瞬间安静了几分。疤姐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似乎被我这不合常理的镇定慑住了片刻。 “枪伤。”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言多必失。在这里,暴露越多信息,就越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我沉默寡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仔细观察着监狱里的规则:谁是真正有势力的,谁只是虚张声势;哪些管教可以稍微通融,哪些必须绝对服从;劳动车间里如何偷懒又能完成任务;如何用有限的物资换取一些小小的便利…… 我的伤渐渐好转。开始参加劳动,被分配在缝纫车间,每天面对着轰鸣的机器和堆积如山的布料,重复着单调的工序。身体是疲惫的,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必须想办法接触外界。 赵老歪和秦屿的动向, “影子”的意图,还有……我该如何利用监狱这个特殊的环境。 机会出现在一次监狱组织的“思想教育”课上。 讲课的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眼神温和的女警官,姓周。她不像其他管教那样严厉,讲课的内容也更侧重于心理疏导和普法教育。我注意到,有几个长期服刑、表现良好的犯人,似乎和她关系不错,偶尔能得到她帮忙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家信。 周警官,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我开始在劳动中表现得格外积极,完成任务又快又好。在思想教育课上,我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专注,像是在认真听讲。我甚至主动找到周警官,询问一些关于法律减刑的政策——这是一个合情合理,且能拉近关系的借口。 周警官对我似乎也有些另眼相看。她大概觉得我这个“持枪伤人的重犯”,和其他那些戾气十足的囚犯不太一样,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和……一种她无法准确描述的破碎感。 “734,你的表现不错。”一次课后,周警官单独留下我,“继续保持,争取早日减刑,出去重新做人。” “谢谢周警官。”我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我……我只是想早点出去,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我编造了一个身患重病的“母亲”,这是最能博取同情的故事。 周警官果然动容,安慰了我几句。 关系在一点点建立。但我很清楚,这远远不够。周警官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想通过她获取外界信息或者传递消息,难如登天。 我必须找到另一条路。 监狱里,真正掌握信息流通的,往往是那些拥有特殊渠道的“地下王者”。 疤姐显然不是。她只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我通过观察,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名叫“红姐”的女人身上。 红姐四十多岁年纪,因经济犯罪入狱,刑期不长,只有三年。她看起来并不凶悍,甚至有些富态,总是笑眯眯的。但她是整个监狱里,消息最灵通的人。小到哪个管教家里出了事,大到外面道上的一些风吹草动,她似乎总能知道。而且,她能用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弄到一些监狱里明令禁止的物品,比如香烟,糖果,甚至……偶尔还能帮人往外捎句话。 她就像监狱里的一个信息枢纽和地下商人。 接近红姐并不容易。她身边总是围着几个人,而且她对陌生人极为警惕。 我耐心等待着机会。 一天,在浴室洗澡时,红姐不小心滑倒,扭伤了脚踝,疼得脸色发白。周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了过去,蹲下身。 “别动,我看看。”我说着,不等她同意,便用手按上了她的脚踝。在训练营里,处理各种扭伤和骨折是基本功。 我手法熟练地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韧带拉伤。然后,我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帮她按摩和正骨。 “嘶——”红姐倒吸一口冷气,但随即感觉疼痛缓解了不少。 “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少走动。”我站起身,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红姐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你还会这个” “以前学过一点。”我含糊其辞,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浴室。 这件事后,红姐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同了。她开始主动跟我打招呼,偶尔在劳动间隙,会凑过来聊几句。 我知道,鱼饵已经放下,就看她什么时候咬钩了。 又过了几天,红姐悄悄塞给我一小包牛肉干——这在监狱里是绝对的奢侈品。 “734,谢了。”她低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我看着她,没有接牛肉干,而是直接说出了我的目的:“红姐,我想知道外面的消息。” 红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眼神变得锐利:“外面的消息关于什么的” “关于……一个叫秦屿的人。”我压低了声音,“还有城南的赵老歪。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红姐瞳孔微缩,上下打量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活下去的人。”我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我知道规矩。我可以付钱,或者……用别的东西交换。” 我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她还有些微跛的脚。 红姐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权衡利弊。打听秦屿和赵老歪这种级别的人物,风险极大。但另一方面,她也看出了我的不寻常,或许觉得我奇货可居。 “消息很贵。”最终,她舔了舔嘴唇,低声道,“而且,我不保证一定能打听到,也不保证绝对准确。” “我明白。”我点点头,“只要有消息,代价好说。” 一场危险的交易,在监狱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悄然达成。 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 我知道,我走上了一条更加危险的钢丝。与红姐的交易,就像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微弱的灯,既能照亮前路,也更容易暴露自己。 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必须知道,外面的风暴,刮到了何种程度。 我必须知道,秦屿和赵老歪,是否已经将我这个“已死”之人遗忘。 还是说,他们搜寻我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监狱的高墙,能暂时困住我的身体,却困不住那汹涌的暗流,和那颗誓要复仇的心。 铁窗之外,夜色正浓。 而铁窗之内,一场新的博弈,刚刚开始。 【第九章:探视室的交锋】 与红姐的交易,像在死水般的监狱生活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不大,却切实改变了我所处的环境。 我开始定期从红姐那里获取“外面”的消息,代价是我偶尔帮她“调理”一下她那些老顾客的暗伤旧痛——在监狱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这点手艺足以成为硬通货。有时,我也会用从伙食里省下的、监狱内流通的“物资”(比如香烟、糖果)作为交换。 消息断断续续,真假难辨。 通过红姐的渠道,我得知我“死”后,赵老歪和秦屿之间的冲突果然升级了。我提供的那些半真半假的信息,加上陈铭之死带来的混乱,让赵老歪抓住机会,狠狠地从秦屿身上撕下了几块肉。双方在城南的势力范围发生了数次激烈火拼,互有损伤,但总体而言,赵老歪似乎略占上风。 秦屿那边则显得有些反常的沉默。除了必要的反击,他并没有大规模报复的迹象,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这不符合他一贯睚眦必报的风格。红姐含糊地提到,似乎秦屿集团内部在进行某种“清理”和“整合”,牵扯了他大部分精力。 “影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她)就像从未存在过。 而我入狱的缘由,也渐渐清晰。红姐打听到的说法是:当晚有巡警恰好在那片区域巡逻,听到枪声后赶到,在垃圾堆里发现了重伤昏迷的我,以及我身上携带的(很可能是赵老歪手下塞给我栽赃的)一把没有登记的黑枪。人赃并获,加上我身份不明(赵老歪显然抹掉了我的真实信息),又有“拒捕”(我的逃亡)情节,数罪并罚,判了六年。 这个解释看似合理,但我总觉得过于巧合。巡警恰好出现赵老歪会留下让我被警察带走的活口这背后,是否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是“影子”为了某种目的保下我还是……秦屿 这个疑问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日子在单调、压抑和偶尔传来的外界消息中缓慢流逝。我的身体在监狱粗粝的磨砺下逐渐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加精悍。内心的恨意和求生的欲望,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燃料。 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周警官的良好关系,努力表现,争取减刑的机会。同时,我也在红姐编织的、隐秘的信息网络中,谨慎地拓展着自己的影响力。我帮她处理了几次麻烦,用冷静和手段让她手下几个刺头服了软。不知不觉间,我在这个灰色地带,也拥有了一丝微弱的话语权。 疤姐那伙人早已不敢再来招惹我。她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挑衅,变成了畏惧和不解。一个带着枪伤进来,沉默寡言,却能让消息灵通的红姐都另眼相看的女人,绝不简单。 就在我以为,我将要这样在铁窗后蛰伏数年,等待时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我平静(至少表面平静)的监狱生活中。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缝纫车间劳作,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大部分杂音。一个管教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敲了敲我的工作台。 “734,有人探视。” 探视 我愣住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早已孑然一身。谁会来探视我 是警察还有案子要核实还是……赵老歪的人找上门了 心脏骤然收紧。我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周围囚犯各异的目光中,沉默地跟着管教走向探视室。 监狱的探视室冰冷而肃穆,被厚厚的玻璃隔成两边,需要通过电话通话。我坐在指定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脚步声由远及近。 然后,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在狱警的引导下,坐在了我的对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的呼吸停滞了,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是秦屿。 竟然是他! 他看起来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依旧英俊,依旧冷漠,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疲惫。他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玻璃,落在我身上,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找到我的 他来做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炸开,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他的目光。不能慌,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怯懦。 我缓缓拿起了通话用的电话听筒。 他也拿起了他那边的听筒。 隔着玻璃,我们无声地对峙着。探视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们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他说,目光扫过我身上灰色的囚服,和我因为劳动而略显粗糙的手指。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冷笑:“托您的福,没死成,捡回一条命。” 我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嘲讽。 秦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我几乎要笑出声。他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现在却来说“活着就好” “秦爷大驾光临,不会就是来确认我死没死透吧”我冷冷地问,“还是说,赵老歪给您的压力太大,让您终于想起我这把……被您亲手丢弃的旧刀了” 我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秦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同鹰隼。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玻璃,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阿晚,”他叫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注意你的语气。” “语气”我嗤笑一声,“秦爷,您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囚犯734,不是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晚了。您觉得,我该用什么语气对您感恩戴德吗感谢您没让赵老歪当场弄死我,而是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我的言辞越来越尖锐,积压了太久的怨恨和屈辱,在此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知道激怒他很危险,但我控制不住。面对这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我无法保持冷静。 秦屿沉默了。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仿佛要透过玻璃,看穿我灵魂深处的一切。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重复着这个字,感觉无比荒谬,“秦爷,您太高看自己了。恨这种情绪,太奢侈了。我现在只想活着,活着走出这里。至于您……”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您对我来说,和这监狱里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过去式了。” 这话语里的决绝和疏离,显然超出了秦屿的预料。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过去式”他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阿晚,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的命,你的本事,甚至你现在的思维方式,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你以为,进了这里,就能摆脱过去” “至少,我摆托了您。”我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探视室里再次陷入沉寂。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这次来,是给你一个机会。”秦屿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变得公事公办,“赵老歪蹦跶不了太久了。我需要一个人,在他彻底垮台后,接手他在城南的一部分势力。一个……足够了解他,也足够了解我,并且,暂时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他竟然想重新启用我在他对我做了那些事情之后 这是何等的自信,又是何等的……冷酷!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使用的工具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羞辱的愤怒,几乎将我淹没。 “秦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您是不是觉得,我就像您养的一条狗打一顿,扔出去,等需要的时候,吹声口哨,我就会摇着尾巴跑回来” 秦屿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阿晚。”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待在监狱里,六年,或者更久。外面的世界早就忘了你是谁。出来之后,你一无所有。跟我合作,你可以提前出去,可以拥有权力和财富,可以……报复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包括我。” 最后那句话,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提前出狱,权力,财富,报复…… 这几乎是我在无数个黑暗的夜里,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他现在,亲手将这些送到了我面前。 只要我点头,只要我再次向他低头。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视若神只,又恨之入骨的男人。他的眼神依旧深邃,我看不透那背后是算计,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但我知道,如果我接受了,我将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我将再次成为他的傀儡,一把更听话、更悲哀的刀。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秦爷。”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您的机会,留给别人吧。我宁愿在这里待到刑满释放,也不想再和您,以及您的世界,有任何瓜葛。” 秦屿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拒绝。 “你确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非常确定。”我斩钉截铁。 我们隔着玻璃,再次陷入长久的对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剖开。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决绝。 我知道,我推开了一扇可能通往自由和复仇的捷径之门。 但我也知道,如果我走了进去,我将永远迷失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秦屿缓缓放下了听筒。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褶皱,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失望,有恼怒,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我无法确认的别的情绪。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探视室。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握着听筒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后背的旧伤,似乎在隐隐作痛。 我知道,我今天的拒绝,彻底激怒了他。 以秦屿的性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允许一件曾经属于他的、知晓他太多秘密的“物品”,脱离他的掌控,尤其是以这种“背叛”的方式。 监狱,不再是我的避风港。 它很可能,会成为我的葬身之地。 我放下听筒,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在管教冷漠的目光中,走回车间。 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包裹了我。 外面阳光正好,透过高墙上小小的窗户,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斑。 但我知道,更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秦屿的到访,不是结束。 而是一个全新的、更加危险的开始。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来吧。 无论你要做什么。 我这把淬毒的刀,就算折断,也要崩你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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