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校会发言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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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操场上的热闹 —— 周一的全校表彰大会，红色的横幅挂在主席台上，写着 “百日冲刺启新程，笃学奋进创佳绩”，各班学生穿着蓝白校服，按队列坐在塑胶跑道上，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像刚抽芽的柳枝，透着生机。 林野站在高三（2）班的队伍里，手里攥着一张对折的发言稿，纸边被指尖磨得有些发毛。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以 “年级进步标兵” 的身份，代表学生在全校面前发言 —— 前世的他，永远是校会角落里的透明人，连举手表决都不敢抬头，更别说站在主席台上，接受上千人的注视。 “紧张不” 张磊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我刚才看到苏晴在前面，一直回头看你呢。” 林野顺着张磊的目光望去，苏晴就站在前排，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头发扎成马尾，侧脸对着这边。察觉到林野的视线，她猛地回头，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委屈或求助，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探究，像是在打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 上学期期末，她还是年级 68 名，而曾经被她甩在身后的林野，不仅冲到了 49 名，还成了全校表彰的进步代表。 林野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紧张。” 他不是故作镇定 —— 前世跳楼前的绝望都经历过，这点场面算什么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发言稿，上面的字迹工整，是昨晚熬夜写的，重点句用红笔标了线，最后一句 “先爱自己，再谈理想”，是他反复修改后定下的，既是对自己重生后选择的总结，也是对那些像前世一样迷茫的同学的提醒。 “下面，请高三（2）班林野同学，作为年级进步标兵发言，大家欢迎！” 校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却像一道信号，让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林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主席台。脚下的塑胶跑道弹性很好，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没有像其他发言的同学那样紧张地攥紧话筒，而是自然地握住，调整到合适的高度，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 前排的老师，中间的学生，还有操场边缘，穿着蓝色工装、手里还攥着安全帽的父亲，是特意从工地请假来的。 父亲的眼睛红红的，看到林野望过来，赶紧用力挥手，像个孩子一样激动。林野的心里暖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却很快收住 —— 他的发言，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给自己的过去画上句号，给未来开个头。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林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操场，不高不低，却格外清晰，没有一丝怯场，“今天站在这里，我不想说太多‘天赋’‘运气’之类的话，只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我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 把所有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才是对人生最负责的选择。” 台下安静极了，连风吹过国旗的声音都能听清。苏晴抬起头，紧紧盯着主席台上的林野，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下摆 —— 她记得以前的林野，连跟她说话都会脸红，现在却能在全校面前从容发言，语气里的坚定，是她从未见过的。 “上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成绩是年级 198 名，班里倒数。那时候我总觉得，只要帮别人多做点事，就能得到认可；只要把时间花在‘维持关系’上，就能不孤单。” 林野的目光轻轻掠过苏晴所在的方向，又很快移开，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后来我才发现，那些消耗你精力、让你偏离目标的人和事，都是成长路上的绊脚石。我开始用‘艾宾浩斯记忆法’整理知识点，用‘费曼技巧’给自己讲题，把每天的时间分成小块，每一分钟都用来提升自己 —— 事实证明，当你专注于自己的时候，进步会比想象中快得多。” 台下开始有小声的议论，不是质疑，而是赞同。之前在巷口议论林野 “薄情” 的王阿姨，今天作为家长代表来参加校会，听到这里，忍不住对身边的家长说：“这孩子说得在理，以前总觉得他对苏晴好，现在看来，是把自己耽误了，还好醒得早。” “我们都在为高考努力，为未来打拼，可很多时候，我们会忘记‘为什么出发’。” 林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有人为了迎合别人，放弃自己喜欢的科目；有人为了所谓的‘情分’，把父母的辛苦钱拿去填无底洞；有人因为别人的眼光，不敢追求更好的未来 —— 但我想说，高考是我们自己的战场，未来是我们自己的人生，与其讨好别人，不如先武装自己；与其纠结于无关的人和事，不如先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操场上。苏晴的脸瞬间白了 —— 林野说的 “为了情分花父母的钱”，不就是在说她吗她想起之前找林野借钱，想起母亲下跪，想起自己一直依赖林野的日子，心里又酸又涩，却反驳不了 —— 林野说的是事实，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最后，我想送给大家一句话，也是我现在的座右铭：先爱自己，再谈理想；先经营好自己，再谈其他。” 林野鞠躬，“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 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比之前任何一个发言者的掌声都要热烈。校长走上台，拍了拍林野的肩膀，笑着说：“说得好！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清醒和魄力！” 林野走下主席台，路过苏晴时，她突然开口，声音很小，却足够让他听见：“林野，你说的‘无关的人’，是指我吗” 林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阳光落在苏晴的脸上，她的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委屈和质问。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等着林野的回答。 林野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我指的是所有会耽误你成长的人，不止一个。苏晴，我们都高三了，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纠结这些没意义的问题。”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张磊冲上来，用力拍他的背：“野子，你刚才太帅了！特别是最后那句，说得苏晴都哑口无言！” 林野笑了笑，拿出书包里的数学题册：“别光顾着说，还有 200 多天高考，赶紧刷题。” 他翻开题册，笔尖落在题目上，很快进入状态 —— 校会的掌声和关注，只是他逆袭路上的一个小里程碑，他的目标还在更远的地方：985 的校门，建材厂的机会，还有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承诺。 操场边缘，父亲看着儿子低头刷题的样子，偷偷抹了把眼泪，掏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儿子发言太争气了，比我在工地拿奖金还高兴！晚上咱们炖排骨，给儿子补补！” 主席台上，王老师看着林野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 她想起第一次找林野谈话时，他低着头，连话都说不清楚，现在却成了全校学生的榜样。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林野，可塑之才，重点关注，推荐参加省数学竞赛。” 苏晴站在原地，看着林野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103 名的数字格外刺眼。她突然意识到，林野已经不是那个会围着她转、为她放弃一切的男生了，他已经跑远了，而自己，还停留在原地，甚至在后退。 风又吹过操场，国旗猎猎作响。林野的笔尖在题册上划过，留下工整的解题步骤，像他重生后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清晰，再也不会偏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