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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岛的夜晚难得安静，海风夹着老鹰茶的香味吹过司令部广场。为了庆祝前两天打退了日本鬼子的偷袭，广场上摆了二十多桌酒席，烤生蚝、红烧肉、烤鱼的香味混着酒香飘得到处都是，火把噼里啪啦地响，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红红的。 马飞飞坐在主桌正中间，旁边围着魏光荣、芳川、沈鱼、师云玄和宫冷月。他举起一个装满老鹰茶酒的粗瓷碗，声音大得很：“这碗酒敬弟兄们！要是没有大家拼死抵抗，咱火烈岛早就守不住了！”将士们一听，都大声应和，碗碰碗的声音响成一片。 正热闹着呢，宫本武男突然站起来，拍了三下手。两个灵犀宫的弟子抬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笼子过来，笼子里传来奇怪的咕噜声。宫本武男把红布一掀，露出一只全身雪白的猴子，那猴子的眼睛还是琥珀色的，正滴溜溜地转着看大家。 “这是琉球灵猴，能闻到三里外的敌人。”宫本武男把笼子推到马飞飞面前，“算是庆功的小礼物。” “谁知道这畜生是不是日本特务养的探子！”冚家铲突然摔了筷子，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马飞飞盯着那只灵猴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宫本先生要是真有坏心思，当初在山洞里就不会帮我们打血魙。这礼物我收了！”说着就亲手接过笼子，那灵猴居然隔着笼子蹭了蹭他的手指。 酒席散了以后，马飞飞一个人提着笼子往海边的礁石堆走去。月光照得白沙亮闪闪的，浪花在礁石间碎成一片片银色的泡沫。他刚打开笼门，那白猴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不过它没跑，反而蹲在礁石上给马飞飞作了个揖。 “嘿，这猴还挺机灵。”马飞飞笑着掏出一块枣糕递过去，可猴子突然毛发倒竖，朝着海面呲牙低吼。 远处的黑暗里传来木桨划水的声音。马飞飞马上掐灭了烟卷，借着礁石的掩护悄悄靠近。只见两个穿着蓑衣的人从舢板上跳到岸上，其中一个接头的人竟然是——冚家铲的副官！ “……药品藏在北崖的蟹洞……”零零碎碎的话随着风飘过来。马飞飞刚想靠近点听清楚，那白猴突然尖声叫着扑向副官的脸。一下子乱成一团，枪声也响了起来。马飞飞赶紧侧身滚进礁石缝里，左臂一下子就热乎乎的，原来是中弹了。 医疗站的汽灯嘶嘶地响，军医忙着给马飞飞取子弹。女人们听说后都赶过来了，急诊室里挤得水泄不通。 “就是个小擦伤。”马飞飞咬着牙安慰大家，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冚家铲正押着副官往刑讯室去，宫本武男带着弟子守在门口。 宫冷月突然轻声咦了一声，从纱布卷里拈出一片枯叶：“这不是火烈岛的植物。”叶片形状怪怪的，边缘还有小小的倒刺。魏光荣凑近一闻，脸色都变了：“这是鸦片膏的味道！” 这时候，峀奇浑身湿漉漉地冲进来：“北崖的蟹洞搜出了二十箱药品，但是箱底都夹着这玩意儿！”他把麻袋一抖，哗啦啦倒出好多用油纸包着的烟土。 第二天早上，马飞飞找个查岗的借口来到了山腰的茶棚。煮茶的老头一掀开锅盖，手臂上的黑龙刺青就露了出来——他就是昨天晚上接头的那个蓑衣人！ “关东军特高科的樱花组。”老头突然用日语低声说，然后又马上换成汉语：“你岳父沈梦醉站长当年在上海滩救过我的命……”他推过茶碗，碗底压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年轻时的沈梦醉和一群日本学者站在樱花树下，里面居然有宫本武男！ 马飞飞手指都凉了，就在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惊呼声。原来那白猴发疯似的扑咬茶棚后面的驴车，车上的草料袋里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正是失踪了三天的东瀛山道士！ 司令部地下密室里，汽灯晃晃悠悠的，东瀛山道士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他们……用血魙的血炼药……”他颤巍巍地掏出半截琉璃管，管里的黑色液体还在蠕动。 宫本武男突然拔刀就劈向琉璃管，却被马飞飞用剑鞘挡住了。两个人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打了十几招，刀光剑影撞得墙壁直冒火星。 “行了！”马飞飞把对方的刀挑飞，剑尖顶住他的喉结，“你批注过我岳父那本《东海志异》吧” 宫本武男突然跪在地上，一脸颓然：“你岳父和我……本来是同门师兄弟……”他扯开衣服露出胸口的烙印，“这就是我脱离灵犀宫的代价。” 曙光把海平面都染红了，马飞飞站在北崖，迎着风站着。脚下的海浪拍打着藏药的蟹洞，身后站着一群表情各异的人。 “把药品烧了，烟土沉到海里。”马飞飞下令的声音把一群海鸟都惊飞了，“但是要把装箱的清单完整地送回重庆。” 冚家铲急得直跳脚：“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就是要惊蛇。”马飞飞转头看着宫本武男，“你既然肯舍命救我岳父沈梦醉，现在能不能再演一场戏” 宫本武男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三声，刀光一闪，居然把自己的左臂给砍了下来：“这样够真了吧”马飞飞马上从青铜罗盘碎片的储物间里叫来医学博士和护士长，给宫本武男接上了断臂：“我信你了，我的老婆宫冷月是你女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等你伤好了，回去把宫冷月养的那只大黑猎豹带来。那玩意儿可比白猴厉害多了。” 大家还在惊呼的时候，白猴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一下子窜上桅杆，大声尖叫起来。东面的海平线上，三艘伪装成渔船的侦查艇正破浪而来。 马飞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晨雾，秋水剑在曙光里嗡嗡作响：“来得正好——就让这场火，烧得更旺些！”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