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铁血战山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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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旅团指挥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池上贤吉少将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地图上山崎大队最后发出求援信号的位置——一线天。 参谋官菊池中佐声音急促地报告着刚收到的噩耗：“旅团长阁下！山崎大队急电！在一线天峡谷遭遇八路军主力精锐伏击！损失惨重！ 敌军火力极其凶猛，拥有大量迫击炮和爆炸物！山崎少佐请求紧急战术指导、空中支援，并建议固守待援，中心开花，一举歼灭八路军主力！” “八嘎！”池上贤吉的咆哮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他眼中燃烧着疯狂与耻辱的火焰，“李云龙！又是这个李云龙！竟敢如此！命令！” 他如同输红眼的赌徒，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 “命令第36大队！停止原定扫荡路线，立刻全速驰援一线天！不惜一切代价，撕开八路军的阻援防线，接应山崎大队！” “命令平遥第37大队！立即出动！目标一线天！与36大队形成钳形攻势！务必打通救援通道！” “立即致电第一军司令部！请求筱冢义男司令官阁下！命令驻守阳泉的第四旅团各部（原坂田联队隶属）、榆次、太谷、辽县，等所有能调动的皇军部队！ 火速向一线天方向合围！在外围形成巨大的战略包围圈！将晋中地区的八路军主力，连同那个该死的李云龙和他的新一团，彻底碾碎！” “请求航空兵！立刻出动！目标一线天峡谷！对八路军伏击阵地进行无差别轰炸！支援山崎大队固守待援！” 池上贤吉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凶光：“告诉山崎治平！让他像一颗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一线天！吸引住李云龙的主力！中心开花！此战，将是我第九旅团一雪前耻，荡平晋中八路的决战！” 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接到池上贤吉的急电和山崎大队的求援信号，脸色阴沉如水。一个精锐大队深陷重围，这是对第一军威望的严重打击。他立刻下达命令： “批准池上旅团长请求！命令第四旅团各部、榆次、太谷、辽县守备部队，火速向一线天方向集结，构筑外围铁壁合围！” “命令航空兵第一飞行中队，立即起飞！目标晋中一线天！全力支援山崎大队作战！摧毁八路军伏击阵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八路军总部和各级指挥部的电台也疯狂地响了起来。 副总指挥看着各地汇总的敌情通报，面色凝重如铁：“狗日的小鬼子反应够快！池上贤吉这是要梭哈了！想把老子整个晋中主力都包进去！” 师长迅速在地图上标出日军各部的动向：“老总，情况危急！第四旅团残部、第九旅团36、37大队，还有周边据点的鬼子，都在向一线天扑！外围压力陡增！” 副总指挥眼中寒光一闪，斩钉截铁：“命令！所有阻击部队，给老子钉死在阵地上！771团、772团、独立团丁伟部，还有385旅及地方武装！ 告诉他们，现在就是拼刺刀见红的时候！人在阵地在！哪怕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把鬼子的援兵给老子死死挡住！为李云龙争取时间！” 他拿起一份电文，亲自口述：“给新一团李云龙、赵刚发报！十万火急！日军正调动重兵，意图合围一线天！你部务必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歼灭山崎大队！ 彻底粉碎其中心开花之妄想！时间就是生命！胜利就是全局！总部要求你们：全歼山崎大队老子先让他鱼饵没了！看他拿什么开花！务必速决！重复，务必速决！” --- 一线天峡谷，硝烟弥漫，枪炮声震耳欲聋，战斗已进入最惨烈的白热化阶段。 谷底，山崎大队残部如同受伤的疯兽，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凶性。山崎治平少佐躲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巨石掩体后，眼镜碎裂，军装褴褛，脸上沾满血污和烟尘，挥舞着军刀嘶声咆哮： “第一中队！第二中队！不惜一切代价，向北口突击！打开通道！第三中队和原38大队第一中队！ 火力掩护！压制两侧高地！掷弹筒！迫击炮！把所有弹药都打出去！杀给给——！” 残存的鬼子兵在军官和士官的驱赶下，嚎叫着，顶着两侧高地泼洒下来的弹雨，以散兵线队形，疯狂地向北口方向发起了决死冲锋！那里，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来吧！狗日的！” 北口外，孔捷伏在临时抢筑的简易掩体后，眼中喷火，对身边同样双目赤红的王怀保吼道：“怀保！告诉弟兄们！考验咱们三营的时候到了！有枪的给老子顶住！瞄准了打！专打冲在前面的鬼子军官！ 拿木棍的兄弟，准备好！鬼子近了，就夺他们的枪！老子孔捷今天和三营共存亡！” “明白！副团长！” 王怀保嗓子已经嘶哑，先对着身边的战士们嘶吼，“弟兄们！虽然咱们三营经常被当作预备队，新兵也比较多，但咱们三营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就让一营二营看看，咱们三营的战斗力！” 接着对着身边的连长们怒吼：“林大山！七连！机枪给老子盯死左翼！刘文广！八连！右翼！陈铁柱！九连！正面！给老子顶住！三营！没有孬种！人在阵地在！” 三营的战士们，无论是手持汉阳造、三八枪的老兵，还是攥着木棍、大刀片的新兵，全都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鬼子。 与此同时，两侧高地上，新一团的主力也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全力压制谷底鬼子的掩护火力，支援三营，同时精准打击冲锋的鬼子。 尖刀锋芒： 林骁的尖刀队分散在关键位置，如同战场上的幽灵。四十多支百式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专门扫射鬼子集结点和冲锋集群，短促精准的点射将鬼子成片撂倒。 王喜奎带领的狙击小组更是如同死神的镰刀，五支九九式狙击步枪冷静地寻找着最有价值的目标。 “砰！”王喜奎稳稳扣动扳机，一个挥舞指挥刀、在北口冲锋队伍侧翼督战的鬼子中尉脑袋猛地爆开。 “砰！砰！”另外两支狙击枪几乎同时响起，两个正在架设歪把子试图压制三营的机枪手应声栽倒。 神投显威： 王根生带领的投弹组活跃在一线阵地边缘。他们臂力惊人，经验老道，一颗颗边区造手榴弹如同长了眼睛，越过己方战士的头顶，精准地砸进鬼子冲锋的人群中或躲在石头后射击的火力点里。 “轰！”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一个鬼子掷弹筒小组中间，将其连人带筒炸飞。 “轰！轰！”连续两颗手榴弹在冲锋的鬼子散兵线中间炸开，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营连奋战： 东侧高地（一营）： 营长张大彪亲自操起一挺捷克式，怒吼着向谷底试图组织炮击的鬼子猛烈扫射。“赵铁牛！你他娘的一连！掷弹筒给老子集火！打掉那堆石头后面的鬼子！ 王大山！二连！火力压制右翼！别让鬼子抬头！孙老蔫！三连！手榴弹别停！给老子往北口冲锋的鬼子屁股后面砸！” 各连战士依托工事，轻重机枪、步枪、掷弹筒、手榴弹组成密集的火网，死死压住谷底。 西侧高地（二营）： 营长沈泉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不断下达精确指令：“周大眼！四连！目标！鬼子北口冲锋队前锋！轻重机枪交叉火力！给我切断他们！ 周保义！五连！盯死鬼子那门残存的山炮！不能让它再响！郑铁头！六连！掷弹筒！覆盖冲锋队中段！打乱他们队形！” 二营的战术素养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火力分配合理，打击精准。 炮兵怒吼： “柱子！王成柱！你他娘的眼睛呢鬼子那几门迫击炮还在蹦跶！给老子敲掉它！” 李云龙的吼声在炮位上响起。王成柱满脸硝烟，眼睛布满血丝：“团长放心！一号炮！二号炮！目标谷底东南角！鬼子迫击炮阵地！高爆弹！急速射！放！” “嗵！嗵！”炮弹呼啸着落下，将鬼子最后几门能用的迫击炮连同炮手炸上了天。“干得漂亮！给老子继续！支援三营！压制北口！”李云龙吼道。 战斗惨烈到了极点。鬼子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海浪拍击礁石。三营阵地前，鬼子的尸体层层叠叠，但后续的鬼子踏着同伴的尸体，在军官的嚎叫和机枪的督战下，依然亡命地扑来。 三营的伤亡也在急剧增加，不断有战士倒下，但立刻有人补上缺口。一个拿着木棍的新兵，在鬼子即将冲上阵地时，猛地扑出去抱住一个鬼子，用牙齿狠狠咬住了对方的喉咙，旁边的老兵趁机一刺刀捅翻了另一个鬼子，夺过了一支带着刺刀的三八大盖！ “报告团长！”一个侦察连的战士气喘吁吁地冲上高地指挥所，脸上带着急迫：“小六子连长派我报告！东北方向，发现鬼子飞机！六架！正向一线天飞来！预计五分钟后到达！” 李云龙瞳孔猛地一缩！鬼子的空中支援来了！如果让飞机对着两侧高地狂轰滥炸，新一团的优势将荡然无存，甚至可能被逆转！ “他娘的！来得真快！”李云龙眼中瞬间闪过决绝的光芒，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电话员和司号员同时发出炸雷般的咆哮： “命令！全团！吹冲锋号！！” “命令！所有部队！立刻发起总攻！冲下高地！冲进谷底！跟鬼子搅在一起！缠住他们！白刃战！” “骑兵连！给老子冲！搅乱他们！” “注意防空！寻找掩护！快！！” “滴滴哒哒滴滴滴——滴滴哒哒滴滴滴——！” 激昂嘹亮、带着撕裂一切阻碍气势的冲锋号声，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枪炮轰鸣，响彻整个一线天峡谷！ 这号声如同最猛烈的强心剂，注入了每一个新一团战士的血管！ “冲啊——！杀鬼子——！”张大彪第一个跃出战壕，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谷底！ “杀——！”沈泉紧随其后，二营战士如同决堤的洪水！ “三营！跟我冲出去！杀啊——！”孔捷和王怀保同时跃起，率领三营的战士们，迎着鬼子的冲锋队，反冲了出去！ “骑兵连！冲锋——！”孙德胜翻身上马，雪亮的马刀高高举起，一马当先，率领着早已蓄势待发的骑兵连，如同钢铁洪流，从隐蔽处狂飙而出，直插鬼子混乱的侧翼！ “警卫连！侦察连！跟我上！封死南口！一个也别放跑！”虎子和小六子带着战士们，如同两把尖刀，从南口两侧狠狠楔入谷底！ 林骁的尖刀队更是如同离弦之箭，百式冲锋枪喷吐着火舌，率先杀入敌群！ 王成柱猛地一挥手，炮兵连的炮击戛然而止。“炮连听令！” 他扯开嗓子嘶吼，粗粝的嗓音在枪炮声中炸开，“卸炮！快！把炮管、炮架全拆了！” 战士们早有默契，炮栓碰撞声、部件拆卸声瞬间取代了炮声。两人一组扛起沉重的炮管往掩体后挪，剩下的人用刺刀撬起浮土，将炮架、底盘裹进伪装网里往凹地塞。 王成柱亲自拽着迫击炮的炮身往岩石缝里钻，额头青筋暴起：“都给老子手脚麻利点！把炮藏严实了！绝不能让鬼子飞机回头炸了咱们的炮！这是咱们的本钱！” 眨眼间，刚才还喷吐火舌的炮兵阵地就被浮土、茅草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几个战士猫着腰警戒，炮管都藏进了预先挖好的土洞。 刹那间，整个一线天峡谷变成了沸腾的熔炉！新一团两千多将士，如同下山猛虎，从四面八方扑进了谷底鬼子的残阵之中！ 刺刀见红！马刀劈砍！冲锋枪扫射！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怒吼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濒死的惨嚎声彻底交织在一起！一场规模空前的惨烈白刃战瞬间爆发！ 几乎就在新一团发起总攻的同时，六架日军九七式战斗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飞临了一线天上空。 飞行员看着下方狭窄的峡谷里，敌我双方数千人如同蚁群般完全纠缠、厮杀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敌我，更别提进行有效的俯冲轰炸或扫射了！ 他们只能无奈地在低空盘旋了两圈，机翼下的膏药标志清晰可见，却找不到任何投弹扫射的机会。 “八嘎！下面完全混战在一起了！无法识别！无法攻击！”长机飞行员懊恼地向基地报告。 “放弃攻击！保持监视！等待命令！”基地传来无奈的回复。 六架敌机又盘旋了一圈，最终只能拉起机头，悻悻地调转方向，消失在天际。 谷底，刚刚因为听到飞机轰鸣而短暂振奋、以为救星来了的山崎治平少佐，正挥舞着军刀，嘶声力竭地狂吼：“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我们的飞机来了！反击！反击！天照大神庇佑！杀给给——！” 然而，他的吼声未落，就看到那三架飞机盘旋了两圈，竟然……飞走了！ 山崎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眼神中的光芒迅速被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彻底的崩溃所取代。 他举着军刀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嘴唇哆嗦着，看着周围如同修罗场般惨烈的混战，看着自己那些在八路军的刺刀、马刀和冲锋枪下不断倒下的、曾经的精锐士兵…… “天…天照大神…抛弃了他的子民吗……” 山崎治平少佐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赖以翻盘的“中心开花”，此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鱼饵，即将被彻底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