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九玄的家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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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制节点的金光刚冲上云霄，林九玄突然感觉桃木剑往左手偏了半寸。他低头就看见符文中心的定龙桩碎片正在渗血，那些暗红色的血珠顺着纹路往自己掌心爬，在《风水秘记》的封面上晕开个模糊的 “林” 字 —— 与祠堂匾额上的族徽一模一样，连笔画末端的磨损都分毫不差。 “九玄！”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挡在他身前，镜灵真火在她掌心烧得噼啪响。刚才冰窟方向传来的爆炸声震得大地发颤，王雪姬的冰魄气与鬼手的煞养脉红光突然紊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切断了联系，“雪姬姐那边出事了！” 林九玄刚要应声，脚下的符文突然旋转起来。定龙桩碎片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道血桥，桥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是祖父，穿着风水卫的制服，手里的罗盘链正往他这边甩，链端的铜铃发出的声响却带着归墟浊气的腥甜，“玄儿，来祠堂。” “祖父” 林九玄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跟着罗盘链的指引往血桥走去。他能感觉到苏清瑶在身后拉扯自己的衣袖，可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像穿过雾气，护世剑的火光在视野里渐渐模糊，最后变成祠堂供桌上跳动的烛火。 祠堂的檀香味浓得呛人。林九玄站在香案前，看见祖父正被十几个穿神道教服饰的人围在中央，为首的白发老者手里举着半卷竹简 —— 是《阴阳图录》的残卷，竹片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滴在祠堂地砖的缝隙里，晕开的形状与他记忆中火灾现场的血渍完全重合。 “林长风，别给脸不要脸。” 白发老者用日语说着蹩脚的中文，樱花纹短刀往祖父的脖颈上压了压，刀刃切开的血珠滴在供桌的族谱上，把 “林九玄” 三个字泡得发胀，“交出全卷图录，神道教保你林家血脉不断，否则这祠堂今天就是你们的坟。” 祖父突然笑了，笑声震得供桌的烛火直晃。他往香案上的青铜鼎里吐了口唾沫，罗盘链突然甩出，链端的铜铃砸在为首老者的额头上，撞出个血窟窿：“安倍老狗，你当风水卫的骨头是泥捏的” 他的手指往祠堂梁柱上指，那里的木纹突然亮起，是用朱砂画的 “镇煞符”，“这祠堂早就布好了‘灭煞阵’，大不了同归于尽！” 林九玄的心脏猛地抽痛。他小时候在祠堂废墟里捡到过块烧焦的符纸，上面残留的朱砂印记与此刻梁柱上的符文完全相同。当时族叔说那是意外走水，可现在看来，那些焦黑的符纸分明是被强行撕裂的，边缘还沾着神道教的樱花纹布料碎片。 “冥顽不灵。” 白发老者突然往旁边退了两步，打了个手势。周围的神道教徒立刻往梁柱上泼油，火折子扔过去的瞬间，祠堂的檀香味突然被焦糊味取代。祖父的罗盘链在火中甩出的弧度越来越小，林九玄看见他的左腿被短刀钉在供桌上，鲜血顺着桌腿往地下淌，在青砖上汇成条小溪，“图录藏在哪说出来给你个体面。” “在玄儿身上。” 祖父突然往林九玄的方向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狡黠。他的罗盘链突然往供桌下钻，链端的铜铃撞在地面的青砖上，发出的脆响节奏竟与《风水秘记》的翻页声完全一致，“等他解开归墟封印，你们这些杂碎都得给风水卫殉葬！” 林九玄的手指突然刺痛。他低头看见《风水秘记》不知何时翻开，祖父刚才撞过的青砖图案正在书页上发光 —— 是林家祠堂的地基图，在西北角的位置标着个小小的 “玄” 字，正是他小时候藏玩具的暗格。记忆里那个雨天，他就是在暗格里捡到半块沾着焦痕的玉佩，与现在挂在念安脖子上的那半块能拼在一起。 “玄儿，别信眼睛！” 祖父的声音突然穿透火海，祠堂的梁柱在此时 “咔嚓” 断裂，砸向神道教徒的瞬间，林九玄看见祖父往供桌下塞了样东西 —— 是块巴掌大的龙形玉佩，与镇煞寺石龟背甲上的族徽一模一样，“用归墟的气冲开血脉！” 火海突然翻涌起来，林九玄的桃木剑往火里劈去，金光却被反弹回来，在自己胳膊上烫出个 “林” 字烙印。他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祠堂，而是跪在归墟合拢处的冻土上，苏清瑶正抱着念安往他身上泼冰水，孩童的眉心金光往他后心钻，那些爬满胳膊的血纹在金光中痛苦地扭曲，“九玄！醒醒！你被归墟煞气缠上了！” “祠堂…… 祖父他……” 林九玄想抓住苏清瑶的手，却摸到片滚烫的灰烬。那些灰烬在他掌心重新凝聚，变成祖父临终前的模样 —— 老人躺在床上，手里攥着的正是那块龙形玉佩，“玄阴秘境的诅咒…… 是神道教下的……” “先别管这些！”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往冰窟方向劈出金光，镜灵真火在半空炸开的瞬间，王雪姬的冰魄气突然重新传来，只是比之前微弱了很多，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雪姬姐用雪隐石布了冰墙，暂时困住了那只爪子，可她的灵力快耗尽了！” 林九玄的桃木剑往归墟合拢处指去，那里的地面隆起得更厉害了。透过土层能看见青黑色的鳞片正在蠕动，每片鳞片上都映出祠堂火灾的画面，神道教徒的狞笑与祖父的怒吼在鳞片间反复回荡，“是安倍邪吾的‘血影术’！” 他突然往自己胳膊上的烙印拍去，桃木剑的金光顺着血纹往鳞片钻，“他在用林家的血影激活归墟本源煞！” 念安突然从苏清瑶怀里挣出来，小手往鳞片隆起的地方按去。孩童的眉心金光在此时与桃木剑共鸣，那些蠕动的鳞片突然停滞，在冻土上显形出祠堂的全貌 —— 祖父藏在供桌下的龙形玉佩正在发光，周围的地砖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血，是归墟的浊气，“陈爷爷说…… 玉佩…… 能镇煞……” “是镇煞龙佩！” 林九玄的眼睛突然亮了。他想起小时候在祠堂废墟里捡到的玉佩碎片，边缘的龙纹与此刻念安手下发光的玉佩完全吻合，“祖父当年把镇煞龙佩藏在祠堂，就是为了克制归墟煞气！”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往冰窟方向冲去：“我去帮雪姬姐！你尽快找到玉佩！” 镜灵真火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轨迹，将追来的血影烧得滋滋作响，“老鬼的铁链快撑不住了！” 林九玄抱起念安往鳞片隆起的中心跑，桃木剑的金光在冻土上画出道弧线。那些映出祠堂画面的鳞片在金光中纷纷碎裂，露出下面藏着的通道 —— 是条斜着往下的石阶，阶壁上刻满了林家的族规，最后一条 “以身殉咒，护我龙脉” 的字迹被血浸得发黑，显然是有人用指血反复描摹过。 “是父亲的字迹！” 林九玄的手指抚过那些发黑的刻痕，指尖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他想起父亲失踪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就是这样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字，当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看清是 “龙佩在祠堂暗格”，“爹……” 石阶尽头突然传来罗盘转动的声响。林九玄抱着念安冲过去，看见间石室里放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盘面上的指针正围着块龙形玉佩疯狂旋转 —— 正是祖父藏在供桌下的镇煞龙佩，玉佩周围的凹槽里插着七根风水卫的令牌，每根令牌上都刻着个 “林” 字，“是林家七子阵！” 《风水秘记》突然在他怀里飞起，书页在青铜罗盘上方展开，与盘面上的龙佩产生共鸣。林九玄这才发现书页里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 是祖父和七个叔伯在祠堂门口的合影，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根令牌，站在祖父身边的少年正是年轻时的父亲，手里的令牌与青铜罗盘凹槽里的第七根完全相同，“七子阵是用林家七子的灵脉齐布的，父亲是最后一个……” 念安的小手往龙佩上一按，孩童的眉心金光顺着玉佩往青铜罗盘钻。那些疯狂旋转的指针突然停下，指向归墟合拢处的方向，盘面上的刻度在此时亮起，显形出玉佩与归墟本源煞的克制关系 —— 镇煞龙佩的龙气能净化煞气，代价却是持有者的灵脉气会被玉佩吸干，“陈爷爷…… 说过…… 牺牲……” “不能牺牲！” 林九玄突然抓住念安的手。他想起祠堂火灾里祖父的眼神，想起父亲失踪前的嘱托，突然明白所谓的家族宿命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牺牲，“《风水秘记》说过，七子阵的真正解法是血脉共鸣，不是献祭！” 他往青铜罗盘的凹槽里滴了滴自己的血，第七根令牌突然亮起，与其他六根组成道完整的光环，“我们还有希望！” 龙佩在此时发出震耳的龙吟，青黑色的鳞片突然从石室顶部钻出，往龙佩扑来。林九玄的桃木剑立刻劈出金光，却在触及鳞片的瞬间被弹回，自己反倒被震得后退半步，撞在青铜罗盘上 —— 盘面上的指针突然反向旋转，显形出冰窟方向的景象：王雪姬的冰墙正在碎裂，鬼手的铁链被那只爪子缠得像麻花，右臂的黑印在此时忽明忽暗，“雪姬姐！” “用龙佩的气！” 苏清瑶的声音突然从石阶上方传来，护世剑的火光在她身后炸开，将追来的血影烧得节节败退，“我引开煞气，你带龙佩去冰窟！” 她的镜灵真火突然暴涨，整个人化作道金箭，往归墟合拢处的方向冲去，“快！” 林九玄咬了咬牙，抓起镇煞龙佩往石阶上跑。念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孩童的眉心金光往龙佩上钻，那些扑来的鳞片在金光中纷纷消融。他能听见苏清瑶的护世剑在身后发出的悲鸣，能感觉到青铜罗盘的七子阵正在与归墟煞气产生共鸣，每一步都像踩在滚烫的刀刃上。 冰窟的爆炸声越来越近。林九玄冲出石阶时，正好看见王雪姬的冰晶镜碎成最后一片，那只青黑色的爪子正往她心口抓去。鬼手的铁链突然绷得笔直，老鬼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雪姬姐身前，右臂的黑印在此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竟与爪子上的樱花纹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奶奶的！同归于尽！” “老鬼！” 林九玄将镇煞龙佩往爪子上扔去。龙佩在空中转了三圈，精准地落在爪子的关节处，青黑色的鳞片在接触龙佩的瞬间发出惨叫，像被泼了滚烫的开水，“用煞气冲龙佩！” 鬼手立刻会意，煞养脉催出的红光往龙佩上涌。镇煞龙佩在红光与龙气的双重冲击下突然炸开，无数道金光往归墟合拢处钻去，那些蠕动的鳞片在金光中纷纷消融，露出下面藏着的东西 —— 是安倍邪吾的半张脸，正从归墟裂缝的残余处往外钻，“你们…… 赢不了……” 龙佩炸开的金光在此时达到顶峰，将整座冰窟都裹了进去。林九玄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看见苏清瑶的护世剑从归墟合拢处冲了回来，剑身上的莲花纹与王雪姬的冰魄气、鬼手的煞养脉、念安的金光、还有自己的桃木剑同时产生共鸣，五道光芒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阴阳鱼，将安倍邪吾的半张脸重新压回了裂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