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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20日的陈默市广场，比上次陈默就职总统时还热闹。百姓们从凌晨就开始忙活——妇女们在广场中央的沙枣树下铺红布，红布是用联合国援助的布料染的，虽然颜色不均匀，却透着喜庆；男人们搭起临时的戏台，戏台柱子上绑着红绸带，是热列茨从自己轮椅上拆下来的旧绸子，洗干净了照样鲜艳；孩子们举着用彩纸糊的小灯笼，在广场上跑来跑去，喊着“石头叔叔娶索菲亚阿姨啦”。 索菲亚穿着一身新做的蓝色连衣裙，是民生队的裁缝用最好的布料缝的，领口别着一朵用沙枣花做的胸花——石头凌晨去沙枣林摘的，还被刺扎破了手指；石头则穿着保罗留下的那套大使礼服，虽然有点大，却被热列茨用针线改得合身，胸前别着和索菲亚同款的沙枣花。 热列茨推着轮椅，当起了主持人，手里拿着一个铁皮话筒，声音比平时洪亮三倍：“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咱们金沙的大喜事——咱们的‘账房先生’石头，和‘总管家’索菲亚，终于凑一对啦！俩‘二婚老伙计’，平时一个比一个闷，今天可得给咱们热闹热闹！” 广场上爆发出哄笑，百姓们拍着手，喊着“亲一个”。陈默和娜姆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礼物——是一床用骆驼毛织的厚被子，娜姆织了半个月，边角还绣了沙枣树图案。 “下面请新郎新娘讲话！”热列茨喊着，把话筒递到石头手里。 石头接过话筒，手有点抖，却看着索菲亚，眼神格外认真：“以前我觉得，这辈子就是算账本、管粮食，在我老爹庇护下生活，没想到能遇到索菲亚。以后我保证，不跟她抢最后一块沙枣馍，不跟她争账本上的数字，家里的活我多干，让她少操心。” 广场上又是一阵笑，索菲亚接过话筒，笑着补充：“我也保证，以后不抢他的账本看，不催他改文件到半夜。咱们一起把金沙的日子过好，也把咱们的小日子过好。” 婚礼的仪式很简单，却格外温馨。没有戒指，石头把自己磨了半个月的弹壳戒指戴在索菲亚手上——是用刚果炸弹的弹壳磨的，内壁刻着“石头送”；索菲亚把自己的钢笔送给石头，笔杆上缠着红绸带。两人对着沙枣树鞠躬，对着百姓鞠躬，就算礼成。 最热闹的是“抛捧花”环节，热列茨把一篮沙枣糕当成捧花，让索菲亚往后抛。百姓们抢着要，一个小姑娘抢到手，举着沙枣糕跑到索菲亚面前，笑着说：“索菲亚阿姨，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嫁个会算账本、会摘沙枣花的叔叔！” 广场上的笑声和欢呼声，飘得很远。中午时分，民生队把烤好的一百斤沙枣糕分给百姓们，每个人都拿着一块，笑着聊天。索菲亚靠在石头身边，吃着沙枣糕，看着眼前的百姓，心里满是踏实——她以前在法国和瑞士待过那么久，小时候见过无数盛大的婚礼，却觉得都不如这场在沙枣树下、满是沙尘和笑声的婚礼温暖。 晚上，两人搬进了那套带院子的民房。院子里的沙枣树下，石头点了两盏红灯笼，是用罐头盒做的。索菲亚看着红灯笼的光，靠在石头肩上：“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石头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对，咱们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