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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迪最终还是去找了叛军。 没带私兵，只带了个翻译，坐着辆牛车，去了叛军的临时据点。叛军首领叫卡隆，是个黑人大汉，以前跟鲁迪换过钢筋，对鲁迪又怕又恨。 “鲁迪总经理，稀客啊。”卡隆坐在帐篷里，手里把玩着把枪，笑着说，“是来跟我换钢筋的还是来‘强买强卖’的” “我来跟你谈生意。”鲁迪没跟他绕弯子，“你别让你的人造锄头跟我抢生意，我给你好处。” “好处”卡隆挑眉，“啥好处比造锄头赚得多” “我给你五十杆枪，一百发子弹。”鲁迪说，“够你跟雇佣军打一架了。” 卡隆眼睛亮了。叛军最缺的就是枪和子弹。他看着鲁迪：“你有这么多枪” “有。”鲁迪点头，“我跟杰克先生关系好，他能弄到。” 卡隆想了想，笑了：“行！我答应你！不让我的人造锄头！但你得先给我二十杆枪，剩下的以后给。” “可以。”鲁迪点头，“明天我让人把枪送来。” 他没提“要是你反悔咋办”，也没提“以后还得跟我换钢筋”。他知道卡隆这种人，给了好处才会听话，没好处说啥都没用。 第二天，鲁迪让人给卡隆送了二十杆枪。卡隆果然没再让手下造锄头，刚果商人只能来跟金沙会买，价格又涨回了十欧元一把。鲁迪松了口气，在董事会上说：“还是枪管用。” 可他没告诉任何人，这些枪是他用五十袋麦子从雇佣军手里换来的——雇佣军私藏了一批旧枪，正想换粮食，鲁迪趁机买了下来。 陈默知道了。杰克跟他说了：“鲁迪从雇佣军手里买了五十杆枪，说是给‘保安队’用，可我看他根本没给保安队，八成是给叛军了。” 陈默去找鲁迪，鲁迪正在给私兵发新制服。 “你给了叛军二十杆枪”陈默问。 鲁迪愣了愣，随即点头：“是。跟他谈好了，不让他跟咱们抢生意。” “你就不怕他拿枪来打咱们”陈默问。 “不怕。”鲁迪笑了，“他们力量不如我们，不敢打。他们根本打不过咱们的保安队。” “雇佣军为啥卖你枪”陈默问。 “他们缺粮食。”鲁迪说，“我给了他们五十袋麦子，他们就卖了。” 陈默看着他，没说话。鲁迪又在玩火了。用粮食换枪，再把枪给叛军，这跟“养虎为患”有啥区别 “以后别跟雇佣军和叛军做枪的生意。”陈默说，“太危险。” “我知道分寸。”鲁迪说，“就这一次。” 可陈默知道，不会是“就这一次”。当用枪能解决问题时，鲁迪就不会再用麦子。 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卡隆拿到枪后，胆子大了，居然去抢了雇佣军的一个小队，抢了他们的卡车和弹药。雇佣军以为是金沙会干的——毕竟只有金沙会有能力给叛军枪，当天就派了十个人，开车冲到沙西市的工厂，把保罗抓了起来，说“不把卡隆交出来，就杀了保罗”。 鲁迪急了。保罗是技术董事，工厂离不了他。他赶紧去找雇佣军头目，笑着说：“误会！都是误会！卡隆抢你们跟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头目冷笑，“除了你，谁能给卡隆枪你当我们傻” “真不是我们！”鲁迪说，“我们可以帮你们把卡隆抓起来，还你们卡车和弹药！” “不用。”头目说，“我们自己会抓。但你们得赔我们的损失——一百袋麦子，不然就别想赎保罗。” 一百袋麦子，相当于金沙会一个月的收入。鲁迪咬了咬牙，答应了：“行！我给你们一百袋麦子！你们先放了保罗！” 雇佣军放了保罗，拉走了一百袋麦子。鲁迪看着空荡荡的粮仓，脸都白了。 “执行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安保部经理说，“得跟雇佣军打一架，把麦子抢回来！” “打不过。”鲁迪摇头，“他们有机枪和卡车，咱们的保安队打不过。” “那咋办”大家都问。 鲁迪没说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劲。他突然看向陈默：“会长，我想跟卡隆谈谈。” “谈啥”陈默问。 “让他跟雇佣军拼个两败俱伤。”鲁迪说，“我再给卡隆三十杆枪，让他去抢雇佣军的据点。雇佣军肯定会报复，他们打起来，咱们坐收渔翁之利——既能报这次的仇，又能把麦子抢回来。” 陈默看着他，心里一沉。鲁迪又想玩“借刀杀人”的把戏了，跟上次对付佣兵团和叛军一样。 “不行。”陈默说，“会死人的。卡隆和雇佣军打起来，肯定会波及百姓。” “那咱们就白丢一百袋麦子白受这气”鲁迪问，声音有点急。 “先忍忍。”陈默说，“等公司跟刚果其他城市的生意做起来了，赚了钱，再找他们算账。” “忍”鲁迪笑了，有点冷，“会长，您就是太能忍了！以前忍叛军，现在忍雇佣军，再忍下去，他们就骑到咱们头上了！” 他顿了顿，看着陈默，眼神很亮：“会长，我知道您怕死人，可有时候，死人比丢麦子强。丢了麦子，大家会骂咱们没用；要是能把麦子抢回来，再抢点雇佣军的弹药，大家会夸咱们厉害！” 陈默看着他，没说话。鲁迪的眼睛里，有野心，有狠劲，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疯狂。 “我会小心，不波及百姓。”鲁迪说，语气很肯定。 陈默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了。就像以前拦不住他强买强卖，拦不住他去刚果首都，拦不住他收物业费一样。 “别把事闹大。”陈默最终说，声音很轻。 鲁迪笑了，眼睛亮得像枪上的寒光：“谢谢会长！我肯定不会闹大！” 他转身就走，去安排给卡隆送枪。陈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金沙社区的路灯，好像没以前亮了。 远处的沙漠里，卡隆拿到了剩下的三十杆枪，正对着手下喊：“兄弟们！跟我去抢雇佣军的据点！抢了他们的弹药，咱们就是沙漠里的王！” 雇佣军头目也收到了消息，正擦着机枪，冷笑着说：“卡隆这蠢货，居然敢抢咱们！这次让他有来无回！” 一场大战，即将在沙漠里爆发。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鲁迪用五十袋麦子换来的五十杆枪。 陈默看着窗外的夜空，没有星星。他知道，鲁迪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里面有利益，有权力，也有毁灭。而他，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