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点辣的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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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京北，热浪翻涌，两个人在京北大大小小的自行车车行，都没找到同款的自行车。 坐在副驾的江引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驾驶位的司机，给茹姐打了电话：“茹姐，我是江引，我在外面买自行车，可是…找不到那一款，你帮忙问问老板娘在哪买的” 茹姐听到后忙给江引说：“那个自行车不用买了，老板娘说了不用买。” “可是我已经在外面看了，要不，你跟她说买个其它的行不行”江引又说道。 茹姐知道江引受伤了，还挺替她担心的。 听她说这会儿在外面买自行车，忙喊她回去休养，不要为了买自行车影响伤口愈合。再说，京北很大，跑远了再迷路了更麻烦。 江引跟茹姐说道：“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昨天撞到我的那个小师傅我俩一起。” 她说这话的时候梁希呈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他成了小师傅了，平日里谁不是喊他梁大帅哥，梁家大公子，还从来没人叫过他梁师傅的。 他听到后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自嘲地苦笑一下，也没出声，就等着江引下面的安排。 茹姐也觉得江引说话太好笑了，在电话的另一头笑道:“你叫人家是师傅，人家明明是小哥哥，帅帅的小哥哥好不好...” 茹姐的话倒让江引有点难堪，她起初也没在意自己说的话，经茹姐提醒也觉得有点冒昧。 从看完第一家店后，梁希呈是想让她留意路边的自行车车行，他说他开车没有太多视线关注旁物，便要求她坐到前面。 后来又看了几家店，现在大多店里卖的都是山地车，店主们听到江引所描述的款式，都说那是前几年的老式通勤款，现在工厂早已停产。 听了茹姐的话，江引对梁希呈说：“我们店长说不用买了。” 一直以来，江引也没太在意梁希呈的长相，经茹姐提醒，江引也才觉得这个人还挺好看，头发干净清爽，眼睛细长，整个人粉面朱唇，还有时兴的下颚线，是挺阳光的。 不过，对江引来说，只不过是个不丑的肇事司机罢了。 早上逛了一圈，下午又走了很多路，江引也有些累了，她提议：“要不就不买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在网上看看有没有同款，到时候我买吧。” “那行，你买也行，到时候我转账给你。”梁希呈不疾不徐地说道。 说完，梁希呈启动了车子，也许是夏季燥热，又或许是某人对他过于冷漠的态度，梁希呈突然感觉他俩就是一个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他就是那个欠债人。 梁希呈稳稳地开着车，又用打破尴尬的语气问旁边的人：“要听歌吗” 一直靠着窗户看窗外风景的江引没怎么在意梁希呈说话，又不好再问他刚才说的什么，只能假装同感地说了声“哦，行。” 梁希呈在方向盘上按下了音乐播放键，是一首鹿先森乐队的《春风十里》：“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在别处沉默......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 江引突然问梁希呈：“你喜欢民谣” “嗯，对。” 自动播放的下一首是《南山南》，那是张磊版的《南山南》，整首歌偏晦暗，江引听完后两只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梁希呈感觉到江引此刻心情低落，忙切掉了那首歌，又关切问道：“要不，关掉” “不用。这首歌是我循环播放的，是我爸爸最爱听的一首歌。”说完，江引目光望向天空，望向远方，梁希呈又把音乐切回《南山南》。或许，此刻，他们都为一首歌感动着。 梁希呈知道江引那天不用上班，买了一下午的车也逛累了，他问江引：“去吃点东西” “可以。”江引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对梁希呈和卖车的老板，她对谁都是如此。 梁希呈把车停在一家粤菜馆门口，知道江引受了伤，吃不了辣的。临下车的时候问：“粤菜行吗” “你喜欢就行。”江引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喜欢吗”梁希呈像是在示好地询问江引。 “不喜欢。”江引依然态度鲜明地回道，接着又说道:“你喜欢就好。” 梁希呈没有办法，跟江引“对招”，他很容易败下阵来。 梁希呈没下车，又把安全带系好，又问江引:“那吃什么” “你喜欢就好啊。”她依然不冷不热，似乎吃饭跟她无关。 梁希呈中午没吃饭，一早跑了几家店去维修手机，恰巧每家都没有江引那款手机屏，等他最后敲定手机须寄回售后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后面又去医院，也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早饿了。 梁希呈也没再问江引，启动车只顾往前开，快到一个川菜馆的时候问旁边的人“川菜，行吗” 江引看了看梁希呈，心里想，你吃东西，倒问我的意见。随后说道：“我无所谓的，中午我吃了饭的。” 下午四点，川菜馆还没什么人，老板娘坐在一个桌子旁刷着视频，还听到旁边桌子边老板的手机上发出声音：“九万，碰一哈。” 老板娘看到进来两个人，忙站了起来迎接他们，并为他们安排了空调旁边的位置，又拿来了菜单，还用地道的四川话跟他们说：“你们自己看哈吃啥子”老板边拿着手机边往厨房方向走去。 梁希呈接过菜单，扫了眼菜单上的菜品，大多都有辣椒，他在菜单上写下鱼香肉丝，回锅肉，又想点个酸菜鱼，还问旁边的老板娘：“酸菜鱼辣还是水煮鱼辣” “水煮鱼辣。”老板娘回道。 梁希呈点了个酸菜鱼后又加了道炒时蔬，就把菜谱递给江引让她再加点菜，江引看到已经有四个菜了，就没再加菜。 这会儿，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江引起初没太在意，等她反应过来是自己电话时对方已经挂断。 她便又回拨过去，梁希呈也看到电话过来她无动于衷的样子。 原来是严雪让她晚上早点回去，说是查高考分数，江引这才想起，马上月底了，高考分数也要揭晓了，最后她跟妈妈说今天会早些回去的。 那天的菜有点辣，对久不吃辣的梁希呈来说算是较辣的了，他坐在江引对面，吃得满脸通红，鼻尖上也渗出细微汗珠。 只见他吃几口菜就又喝两口冰水，到最后猛吐一口气，吹开自己额前的刘海，江引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好搞笑，忍不住奚落他：“你吃不了辣还来这儿。” 江引也没吃多少，就吃了些回锅肉和青菜，梁希呈连续干了两碗饭，他们点的菜剩了很多。 梁希呈又不好说是江引默认这里，便借口道：“忘记给老板说少放点辣椒了。” 那是梁希呈第一次看到江引的笑容，一点都不娇柔做作，反而让他觉得迷人至极。 这会儿的江引，也觉得对面的男孩身上有几分逞强好胜的少年气，倒有几分可爱。 江引去柜台旁的冰箱里又拿了瓶绿茶，顺便把单也买了，两个人吃了112块。 其实，那天本不用江引买单的，不过，江引想着，这个男生年纪也不大，突然撞了人也挺不容易。又看没吃多少钱，索性就付了钱。 她可不希望自己给爸爸妈妈丢脸。 等梁希呈吃完去买单的时候，老板娘给梁希呈说：“你女朋友已经买了单了。” 听到此话的梁希呈也没解释，冲着老板娘害羞地笑了笑，便跑出去追江引。 老板娘看到那个耳朵都红了的少年出门后，对旁边在手机上打麻将的老公说：“这个娃儿好帅，这个妹儿长得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