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公瑾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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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自巴丘退兵后，心中郁愤难平。周瑜独立船头，江风凛冽，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战船随着波涛轻轻摇晃。他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东方——那里是夏口，眼中寒光闪烁。 鲁肃见状，上前劝道：都督，荆州之事，不如从长计议刘备既已站稳脚跟，强攻恐非上策。 周瑜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江陵难取，难道夏口也取不得诸葛亮此人，多智近妖，若不趁早除之，日后必成江东心腹大患！ 鲁肃面色骤变：都督三思！夏口乃荆州门户，若贸然攻打，孙刘联盟必然破裂！诸葛亮乃刘备重臣，我等若背盟杀了他，刘备必不肯罢休！曹操虽败，却仍虎视眈眈，两家相争，只会让渔翁得利啊！ 周瑜猛地转身，眼中锋芒毕露：子敬！你可知养虎为患的道理刘备父子枭雄之姿，诸葛亮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不除，他日必噬江东！ 鲁肃还要再劝，周瑜已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望着周瑜决绝的背影，鲁肃长叹一声。他太了解这位年轻都督的性子——智谋超群，却也刚烈如火。一旦认定之事，纵使千军万马也难以拉回。 此时夕阳西沉，将江面染成血色。鲁肃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此番用兵，恐生变故。 次日，黎明时分的江面笼罩着一层薄雾，江东水军的战船悄然逼近夏口水寨。当先一艘楼船上，吕蒙身披白袍，手持令旗，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对岸。他身旁的凌统早已按捺不住，握紧长枪道：子明，不如直接攻寨！ 吕蒙微微摇头：周都督有令，先试探虚实。说罢抬手一挥，战鼓声顿时响彻江面。 夏口鼠辈，可敢一战凌统高声喝道，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他身后的江东水军齐声呐喊，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寨门。 水寨内，黄忠听得怒发冲冠，一把抓起凤嘴刀就要出战。关平急忙拦住：老将军且慢！军师有令，周瑜多谋，吕蒙、凌统骁勇，此来必是诱敌之计！ 苏飞也劝道：军师临行前再三嘱咐，务必坚守待援。 黄忠气得胡须直颤：难道就任他们在寨前叫骂 正争执间，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高喊：汉水方向有船队驶来！ 众人急忙登高远望。只见晨雾中，数百艘战船破浪而来，船头大旗猎猎飞扬，赫然绣着——锦帆营甘！。最前头的楼船上，甘宁手持双戟立于船头，腰间铜铃在江风中叮当作响。 是兴霸回来了！关平喜出望外。 黄忠拍案大笑：好！这下看江东小儿还敢猖狂！准备好了，给江东小儿包饺子。 江面上，吕蒙见甘宁船队逼近，立即下令调转船头。凌统不解道：为何要退正好与甘宁一决高下！ 吕蒙沉声道：甘宁水战了得，我军兵少，万一战起，夏口水寨大军一出，前后夹击，我军必败！撤，回去禀报都督，不可轻举妄动。说罢，战船已快速驶离。 却说汉水之上，甘宁率领的船队如蛟龙出水，破浪而行。这位锦帆贼出身的猛将立于船头，腰间铜铃在江风中叮当作响，猩红披风猎猎飞扬。忽见前方江面战船密布，江东水军正在夏口寨前耀武扬威。 呵，周瑜小儿，果然来犯！甘宁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拔出双戟，儿郎们，随我冲阵！ 战鼓骤响，甘宁亲率十余艘艨艟如离弦之箭直插敌阵。江东水军猝不及防，阵型顿时大乱。 却见江东水军并不纠缠，迅速撤离。 甘宁见状也不追赶，只是朗声笑道：江东鼠辈，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夏口撒野跑得倒快！夏口水寨顿时欢声雷动，将士们士气大振。他并不恋战，率军直冲夏口水寨。寨门洞开，关平亲自引舟接应。 兴霸将军来得正好！关平喜道，黄老将军都快按捺不住了。 甘宁入城后直奔中军帐，见诸葛亮正在沙盘前沉思。他单膝跪地，抱拳道：军师，末将奉都督之命回援夏口，听候调遣！ 诸葛亮轻摇羽扇，含笑扶起甘宁：有兴霸坐镇，夏口无忧矣。 甘宁压低声音：都督让末将转告，曹操已派张辽、李典、乐进三将驰援合肥，恐有异动。 诸葛亮羽扇微顿，目光转向淮南方向：果然如此。曹操这是要趁我军与江东相持之际，在淮南另辟战场。他略一沉吟，兴霸且去整顿水军，加强江防。周瑜得知合肥军情，必不会久留。 此时江面上，吕蒙已收拢残兵。凌统不甘道：就这么放过甘宁吕蒙摇头：甘宁勇猛，不可力敌。且速报周都督，夏口有备，当另谋良策。 此战虽未真正交锋，却让江东水军明白：有诸葛亮、黄忠、甘宁等人坐镇，夏口绝非易取之地。 吕蒙、凌统匆匆赶回江东大寨，径直入帐禀报。周瑜正伏案研究舆图，见二人神色凝重，眉头微蹙：夏口情形如何 吕蒙抱拳沉声道：都督，甘宁已回夏口，荆州水军士气大振。末将试探性进攻，遭其反击，未能得手。 凌统愤然道：甘宁那厮甚是嚣张，若非子明阻拦，我定要与他决个高下！ 周瑜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目光渐冷：甘宁既归，夏口便难攻了。他起身踱至帐外，远眺江面，沉默良久。 鲁肃见状，低声道：都督，我军现处夏口与巴丘之间，若刘备令黄射自江陵顺流而下，甘宁从夏口出击，两路夹攻，我军腹背受敌，恐有不测。 程普也上前劝道：更可虑者，粮道需经夏口水域。甘宁若派战船截粮，三军断炊，不战自乱！ 周瑜闭目深吸一口气，胸中郁愤难平。他原想趁势夺取夏口，断刘备一臂，却不料甘宁突然回援，打乱全盘计划。良久，他缓缓睁眼，决然道：传令全军，明日拔寨，撤回柴桑。 吕蒙急道：都督，难道就此罢休 周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岂能让刘备坐享其成只是如今我军后路尽在其掌控之中，不得不暂避锋芒。待我军撤离后，且看刘备如何独自应对曹操。他手指重重敲在合肥位置，声音陡然提高：曹操新败，合肥守备空虚，此乃天赐良机！我军转攻合肥，既可沿江淮北上直取中原，又能建立不世之功，何乐而不为 众将闻言，纷纷称善。 周瑜提笔写书，“子敬，我修书一封，你着人送给诸葛亮，就说‘江东将士思归心切，明日欲借道夏口返程，请他行个方便’。” 吕蒙忍不住问道：都督，我军若要撤退，何不趁夜悄然离去何必特意通报诸葛亮 周瑜搁笔，抬眸一笑：子明，你以为刘备是何等人物 吕蒙皱眉：枭雄之姿，不可不防。 正因如此，何不走得光明正大让那卧龙看看，我江东儿郎来去从容。周瑜将书信递给亲兵，刘备此人，最重名声。我若暗中撤军，他反可能派甘宁截击，借口不知是友军。如今我光明正大告知，他若敢动兵，便是背盟之举，天下人共讨之！ 鲁肃在一旁点头：都督高明。此乃阳谋，诸葛亮即便看破，也无可奈何。 翌日清晨，诸葛亮收到周瑜书信，阅毕轻笑：周郎这是以退为进。他转头对甘宁道：传令让开水路，放江东军过境。 关平不解：军师，为何不趁机…… 诸葛亮羽扇轻摇：周瑜料定我们不敢动手。若此时截击，反倒落人口实。不如卖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 江面上，江东战船浩浩荡荡驶过夏口。周瑜立于楼船，遥望荆州水寨，见甘宁果然按兵不动，不由冷笑：孔明，这次算你识相。 凌统低声道：都督，要不要…… 周瑜摆手：不必节外生枝。速回江东，合肥才是正事！ 船队顺流而下，很快消失在晨雾中。诸葛亮站在城头，目送江东军远去，喃喃道：周公瑾此去，必攻合肥。可惜荆州未定，否则荆州、江东两路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