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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中，蔡府密室。烛火摇曳，映照出蔡瑁阴沉的面容。室内聚集着蔡氏、核心族人——蔡中、蔡和、蔡勋等人。 “刘封小儿一战成名，黄祖那老匹夫竟也对他赞不绝口！” 蔡瑁猛然摔碎手中玉杯，瓷片飞溅，“刘景升垂垂老矣，却仍优柔寡断，若再容刘备父子坐大，我等百年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蔡和轻抚短须，低声道：“曹操雄踞北方，兵锋正盛，若得荆州，必厚待我等。不如……” 蔡瑁冷笑：“吾正有此意！前日曹操密使已至襄阳，许我‘镇南侯’之位，只待荆州易主！” 蔡中咬牙切齿：“刘封必须死！不如假传军令，调他至樊城，途中设伏杀之！” 蔡瑁摇头：“不可鲁莽。刘封如今声望正盛，若突然暴毙，必引刘备报复。” 他眯起眼睛，“不如借刀杀人——让曹操来对付刘备！黄祖来对付刘封！” 当夜，蔡瑁密会曹操使者董昭。 蔡瑁压低声音：“请转告丞相，刘表病重，二子（刘琦、刘琮）无能，荆州可取！吾愿为内应，只求保全蔡氏富贵。” 董昭（微笑）：“蔡将军深明大义！丞相有言，若得荆州，必以‘荆州牧’相授！” 二人击掌为誓，蔡瑁随即献上荆州布防图，标注各城兵力虚实。 第二日，襄阳，州牧府内，蔡瑁面带忧色，对卧榻上的刘表进言：“主公，刘封守江夏有功，若不厚赏，恐寒将士之心。” 刘表咳嗽几声，虚弱问道：“德珪（蔡瑁字）以为，当如何封赏” 蔡瑁故作沉吟，缓缓道：“可擢升为‘先登校尉’，加‘督江夏军事’，使其名正言顺协防江夏。” 刘表微微点头：“善。” 蔡瑁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此乃“捧杀”之计！ “先登校尉”虽为荣誉职衔，但可独立统兵，不受太守节制。 “督江夏军事”更是直接分走黄祖的调兵之权。 黄祖性烈，必不容权柄被削。 刘封年少气盛，岂肯低头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蔡瑁暗笑，“无论谁败，皆对我蔡氏有利！” 新野，诸葛亮夜观星象，忽见将星暗淡，南方煞气冲天。 诸葛亮轻摇羽扇：“天象示警，蔡瑁恐有异动。” 恰在此时，密探来报：“蔡瑁近日频繁接见北方来客，疑为曹操使者！” 关羽丹凤眼微眯，手按青龙偃月刀，沉声道：“大哥，蔡瑁专权，刘表暗弱，荆州军民离心。若曹操南下，荆州必先陷落。不如先发制人，某率兵直取襄阳！” 刘备抬手止住关羽之言，眉宇间透出凝重。 “不可！”他声音虽轻，却如金石坠地，堂内顿时寂静。 “景升公与吾乃宗室兄弟，共扶汉室。吾若擅动刀兵，岂非负了同宗之义”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夜风拂动他的衣袍。远处，襄阳城轮廓隐现于暮色之中。 刘备望着那片灯火，声音低沉却有力： “蔡瑁虽有异心，但景升公尚在，荆州仍是刘氏基业。吾等当拒曹操以保荆州。” 堂下众人默然。张飞浓眉紧皱，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重重坐回席上。 诸葛亮此时才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仁德，亮深敬之。然曹操虎视眈眈，荆州若内不自固，何以御外敌” 刘备转身，目光灼灼：“孔明有何良策” 诸葛亮羽扇轻点案上地图：“蔡瑁虽掌兵权，但荆州士族未必尽附。可遣使密会蒯良、伊籍等人，共商大计。我等精兵屯于新野，以防不测。” 刘备沉吟片刻，点头道：“善。” 堂下众人再拜，齐声道：“主公仁德！” 夜风渐凉，刘备独立庭中，仰望星空。 荆州，终究是汉室之土。 江夏太守府内，黄祖凝视着江夏都尉的印绶，指节不自觉叩击案几。心腹陈就低声道：“刘封乃刘备之子，今得重用，恐非我江夏之福……” “刘封此子……”他喃喃自语，眼中情绪翻涌。 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刘封少年英才，与自己儿子是好友，能以弱冠之龄击退周瑜，确有过人之处。守城之功，若非刘封力挽狂澜，江夏早已易主。 但另一方面——刘表直接授予刘封“督江夏军事”之权，分明是想分自己权柄、架空自己。其父刘备在新野虎视眈眈，岂能不防 江夏太守府张灯结彩，黄祖设宴为刘封庆功。鎏金烛台映照下，黄祖举杯笑道：子瞻以弱冠之龄退周瑜十万大军，真乃我荆州栋梁！ 刘封心中奇怪，恭敬举杯：全赖太守坐镇指挥，末将不过效犬马之劳。 黄祖眼中精光一闪，忽然说道：今镇南将军来封，言贤倒守城有功，智勇兼备，擢升为‘先登校尉’，加‘督江夏军事’！如今你我互为同僚，子瞻还要多多助我守城啊。 话音刚落，满堂文武顿时屏息。鎏金灯盏的火焰猛地一晃，在刘封年轻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太守言重了。刘封起身抱拳，甲叶铮然作响，末将蒙州牧错爱，不过暂领偏师。江夏防务，自当以太守马首是瞻。 堂下关平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云纹，苏飞盯着酒盏中突然泛起的涟漪。 黄祖忽然抚掌大笑，金玉带钩撞得叮当作响：好！有子瞻这般少年英才相助，何愁江东鼠辈来，满饮此杯！ 觥筹交错间，众人各是心有所思。 宴席间急报传来：“沙羡县义阳蛮叛乱，杀官据城！” 黄祖怒拍案几，震得案上酒盏翻倒。 黄祖大怒：“义阳山蛮安敢犯我江夏，谁敢予我平叛……” 刘封推案躬身道：“末将请命平叛！” 黄祖眯眼打量这位年轻将领——生得身长八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银袍银甲熠熠生辉，眉宇间犹带战火淬炼出的锐气。 “沙羡叛军凶悍，子瞻可有把握” 黄祖语气微妙，既似关切，又似试探。 刘封抱拳：“末将只需本部三千兵马。若十日不平叛，甘当军令！” 堂下众将哗然。老将苏飞忍不住劝道：“沙羡地势险恶，十日太急……” 刘封却朗声道：“兵贵神速！若待叛军结连江东，悔之晚矣！” 黄祖忽而大笑：“好！本府准了。” 心中暗忖：“若败，可治其罪；若胜……哼，老夫另有计较。” 刘封遂点齐3000人马大张旗鼓出了夏口城，先令人通知甘宁带人先行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