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巴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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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柯言云这边的欢天喜地，裘德考这边可以算的上是阴雨密布。 裘德考阴沉着脸盯着桌上的文件，指尖反复摩挲着钢笔帽，房间里面弥漫着冷峻的气息。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张家古楼。"他扯松领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现在召集所有人，去山上找，我要你们在三天内给我找到张家古楼的入口！” 书桌角落的台灯投下昏黄的光圈，在他眼角的皱纹里凿出深痕。 柯言云这边也等到了陈琦过来，陈琦身后带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 柯言云目光落在陈琦身后那群看似普通的“大学生”上，他们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她微微点头，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银饰，低声道：“裘德考他们已经着急了，不出三天等他们进去，剩下的人你们就可以直接抓捕。” 陈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下难辨神色：“外头的流星灯刚挂上，咱们这‘实践团’可得把山林的‘课题’研究透彻。” 柯言云嘴角轻扬，转身时耳坠轻晃：“先安顿下来吧，等月上竹梢，该做的正事...自然会来。” 果然不出柯言云所料，裘德考他们靠着人海战术以及“张起灵”的指示，终于在山口处找到张家古楼的入口。 在裘德考霍仙姑等人的视野中，眼前，这不只是一个山口，而是一座义庄一般的古楼。 而霍仙姑在看到之后，眼底的兴奋掩饰不住，她欢呼道：“这就是张家古楼，我们找到了！” 而裘德考眼底也是兴奋，他道：“原来这就是张家古楼啊，我苦苦追寻的长生，就在眼前了。” 柯言云他们在通过塌肩膀传递来的消息，躲藏在暗处看着裘德考他们。 柯言云贴着潮湿的山壁，指尖捏着塌肩膀刚送来的纸条，目光透过藤蔓缝隙落在远处欢呼的人群上。 霍仙姑的银镯子在阳光下晃出细碎金光，裘德考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两人身后的队伍正对着古楼入口架起探测设备。 “长生”她冷笑一声，将纸条折成纸船放进石缝，“一群人在墓里面找长生，真是够搞笑的。” ”身旁的陈琦正在给步枪装消音器，子弹入膛声轻得像片羽毛落地：“要现在动手” 柯言云按住陈琦的枪口，看着裘德考那边正在集结人手，准备进去的时候，山壁渗出的水汽在她睫毛凝成水珠。 “别急，等他们打开第一层机关——有的是好戏看。” 远处突然传来胖子的声音：“天真，你说那楼里会不会是粽子开茶话会” “估计是了，小哥不是说那里面埋的不多是张家人吗。””吴邪的声音混着草木气息飘来。 柯言云指尖微动，看着裘德考霍仙姑带着一众人进去的时候。 “通知所有人，”她按住通讯器，耳坠上的银铃随动作轻颤，“行动。” 刹那间，潜伏在阴影里的精锐如夜枭展翅，驻守外围的守卫尚未出声便被制住。 山风卷着落叶掠过古楼石阶，裘德考等人慌忙往楼内疾走——他们以为退出生天是牢狱之灾，却不知踏入楼门才是真正的死局。 那些关于“长生”的幻梦，终将随机关启动，化作古楼砖缝里的一缕阴火。 柯言云见陈琦这边截获不少人，看着剩下没有他们的事情了，跟陈琦说了一声，便启程回了京城。 一抵京，她便马不停蹄带着霍秀秀赶往秘密基地。 推开层层铁门，霍秀秀终于见到了寻觅多时的姑姑霍玲—— 玻璃幕墙后，曾经风华绝代的霍家小姐早已面目全非。 她蜷缩在墙角，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长发如海藻般黏腻打结，指甲尖锐如钩，正对着强光发出含糊的嘶吼。 那双空洞的眼窝里渗出灰白黏液，昔日灵动的神采荡然无存，唯有本能的兽性在瞳孔里翻涌。 霍秀秀的指尖死死抠住观察台边缘，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 玻璃上凝着细密的水雾，混着她睫毛上未落的泪珠，将霍玲的身影割裂成支离破碎的残像。 霍秀秀隔着玻璃盯着她，手紧紧攥着窗台，喉咙发紧，眼泪直往下掉。 玻璃上蒙了一层水汽，模糊了霍玲的影子，她越看越难受，嘴唇哆嗦着喊：“姑姑……” 可玻璃那头的人毫无反应，只是对着光不停地嘶吼。 柯言云抬手按在霍秀秀颤抖的肩上，指腹能触到她肩胛骨硌人的棱角。 “秀秀...”柯言云的声音混着基地通风系统的嗡鸣，在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钝。 “她……还有救吗”霍秀秀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 “她体内的尸毒已经侵蚀到脑垂体，”她低声解释，观察屏上跳动着紊乱的脑电波。 “秀秀，我向你保证，她会在这里得到最好的照料，但……也只能留在这里了。”柯言云将霍秀秀轻轻揽进怀里，指尖摩挲着对方颤抖的后背。 霍秀秀猛地攥紧她的衣襟，哭声像决堤的潮水般漫出来。 柯言云不再说话，只是一下下地轻拍她的肩，听着怀里的抽噎声逐渐碎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好，只要姑姑还活着……就好……”霍秀秀哑着嗓子开口，睫毛上还挂着晶亮的泪珠。 离开时，她隔着玻璃向里望去，轻声道：“姑姑，我会再来看你的。” 玻璃后的霍玲依旧蜷缩着，灰白的瞳孔里映着少女模糊的倒影，看不出情绪。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那个始终静止的身影忽然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穿透玻璃，死死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良久未动。 回到家后，霍秀秀沉默地窝在沙发里发呆。 柯言云煮了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便轻手轻脚退到厨房，留她独自消化情绪。 窗外暮色渐浓，客厅的灯在暮色中透出暖黄光晕，霍秀秀握着渐渐变温的杯子，忽然低声说："言云姐，以后每周都陪我去看姑姑吧。" 柯言云从厨房探出头，看见少女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于是轻轻点头："好，我陪你。" 屋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像时光在伤口上慢慢结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