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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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吴邪盯着录像带外壳上斑驳的霉斑，喉结上下滚动。 吴三省重新躺回病床，扯过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浑浊却警惕的眼睛。 “三叔，你最好别再瞒着我。” 吴邪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小哥、解家，还有录像带里这些...你要是还当我是吴家的人，就把真相说出来。” 吴三省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王胖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我说三爷，都这节骨眼了，您就别打哑谜了！天真为了您的事儿，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回去吧。”吴三省突然闭上眼，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吴邪攥紧录像带，指节泛白。沉默许久，他终于转身，王胖子赶紧跟上。 两人走出病房时，吴邪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曾经的吴家三爷，此刻竟显得如此固执。 夜色中的吴山居透着几分阴森，青石板上还残留着白天的雨水。吴邪将录像带塞进书桌抽屉。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抓起茶壶猛灌了一口：“天真，你说什么人为啥会给咱寄这玩意儿还有妹子他们，明显知道不少事儿。” 吴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西湖，灯火在雨雾中晕染成一片朦胧。“我不知道。” 他低声说，“但我有种预感，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恐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沙沙声中，他仿佛又听见了录像带里那刺耳的电流声，还有霍玲梳头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动。 吴山居的老式座钟“当啷”敲过八下，王萌盯着电脑屏幕上玩着扫雷，后颈突然一凉，老板吴邪裹着毯子从沙发上翻了个身，碎发凌乱地遮住眼睛，活像刚从墓里爬出来的粽子。 “好烦！”吴邪抓起靠枕砸向茶几，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应声滚落。王萌默默捡起糕点塞进嘴里，心想这月的清洁费怕是又要超标。 他余光瞥见吴邪在便签纸上疯狂涂画，什么“录像带里的霍玲”“还有里面跟自己长得像的人”“那个神秘快递”，字迹潦草得能当符咒用。 “全都有病！”吴邪突然暴起，把写满字的纸撕得粉碎，碎纸片飘落在王萌键盘上。 王萌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伸手清理那些带着咖啡渍的纸片：“老板，要不您出去转转西湖荷花开了，特适合...” “转什么转！”吴邪抄起桌上的笔，烦躁地乱写着，“言云说的云里雾里的，三叔又装疯卖傻，还有小花他们神神秘秘的，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当猴耍” 他越说越气，抓起毯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直接把三叔弄残好了，省得天天猜来猜去！” 王萌手一抖，差点把键盘按出火星子。他偷偷打开手机搜索“如何拯救老板的精神状态”，跳出来的页面全是“建议送医”“警惕躁狂症”。 这时吴邪又从毯子底下探出脑袋，眼白上布满血丝：“王萌，你说...如果我绑架柯言云逼问线索，犯法吗” “您、您冷静点！”王萌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要、要不您去问问胖爷” …… 这边的的柯言云还不知道吴邪的心理状态已经要向邪帝的方向发展，甚至琢磨要绑架自己呢。 此时的她正带着人在工作室里处理工作呢，出去玩了那么久很开心，但回来面对一堆的事务心情十分的崩溃。 工作室的落地窗外，暮色正将西湖染成绛紫色，柯言云却无暇欣赏这美景。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盯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藏银铃铛随着动作在腕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出去这一趟虽有收获，可回来面对堆积如山的事务，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黑瞎子不知何时晃了进来，露出那双带着笑意的嘴角：“媳妇儿，休息会儿我给你带了龙井酥。” 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却在触及柯言云杀人般的目光时立刻噤声。 “让我安静会儿！”柯言云猛地推开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出去玩三天，能堆出三十天的活儿！解雨臣是不是故意整我” 她烦躁地扯松发圈，长发如瀑般散落，遮住了眼底的疲惫。 解雨臣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闻言挑眉：“阿姐这是迁怒了”他将资料轻轻放在桌上，折扇敲了敲柯言云的手背，“处理完这些，我请你去全聚德吃烤鸭。” 柯言云白了他一眼，抓起笔继续批注文件，嘴里嘟囔着：“烤鸭也拯救不了我的崩溃...” 话音未落，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她瞥了眼屏幕，是张起灵的消息，说“青海格尔木，老外夹喇嘛” “得，又有活儿了”柯言云无奈的说。 …… 吴邪这边先是遇到阿宁，在她那里吴邪又看到俩个录像带，吴邪心里想这局面够大的啊…接着胖子因为有事回了北京。 吴邪根据录像带里的夹层，找到一个纸条地址为青海格尔木疗养院，钥匙上写着306 通过王盟给他置办的《最快路线》先是转两次机，又是大巴车最后三蹦子的。晚上黑灯瞎火的吴邪终于到了疗养院门口 吴邪的登山靴刚踩上疗养院门前开裂的水泥地，扬起的尘土还未落下，三蹦子的轰鸣声便如受惊的猎豹般迅速远去。 他望着那辆渐渐缩成黑点的三轮车，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嘴里还挂着没问出口的话。 月光将疗养院的影子拉长，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斑驳的墙皮在夜风里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墙体，像是某种生物溃烂的伤口。 “真就这么走了”吴邪搓了搓胳膊上暴起的鸡皮疙瘩，盯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突然想起胖子常说的“进前先拜拜”。 他双手合十，对着空荡荡的戈壁滩郑重其事地弯腰作揖，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炸开：“南无阿弥陀佛保佑，上帝保佑耶稣保佑，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我，一定保佑我能安全的出来啊！” 每念一个神佛名号，他便重重鞠一躬，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藏在蒿草丛后的柯言云差点笑出声，手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按住。 黑瞎子戴着墨镜趴在她身旁，压低声音调侃：“吴邪这是把东西方神佛都拉进业务了” 柯言云掩住嘴角的笑意：“倒也聪明，广撒网多保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神仙保佑他了” 张起灵站在他俩后面站得笔直，目光看着着吴邪拜神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像素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