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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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搂住书绾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坚定地说：“言言，别气坏了身子。有我和哑巴在，绝不会让小花替任何人买单。红家的债，汪家的仇，我们都会一一解决，绝不会让小花受半点委屈。” 张起灵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解雨臣身上，眼神坚定——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个孩子，不让他重蹈覆辙。 解雨臣拉了拉书绾的衣角，小声说：“姑姑，我不怕。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我已经长大了。” 书绾看着他懂事的模样，心里更疼了，蹲下身，紧紧抱住他：“傻孩子，你不用长大得这么快。有姑姑在，还有小齐哥和小官哥在，我们都会保护你，让你好好长大。”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张起灵，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与决绝：“张先生，当年我代表红家欠下张家的承诺，我会想办法自行偿还，绝不会牵连小花。我百年之后，红家的所有家产，尽数归入张先生名下，以此抵债；至于戏班那些承载着红家念想的服装道具，便交由小花全权继承，也算圆了我对他的一点心意。” 这番话，既是对当年约定的交代，也是对解雨臣的庇护，更是对张起灵的承诺。话音落下，他微微颔首，姿态带着几分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他早已认出，眼前的张起灵，正是张家人。 解九爷也随之点头，看向张起灵，语气诚恳：“当年的约定，是我们九门各当家共同欠下的债，理应由我们共同承担，绝不能让一个孩子独自面对。张先生如今暂住解家，往后您的衣食住行，便由我们解家全权负责，也算尽一份我们当年的责任。” 张起灵看着两人郑重的神情，薄唇微启，沉默了片刻，平静却带着分量的声音刚要溢出：“不必——” “可以！”书绾陡然开口打断，语气干脆利落，不给人反驳的余地。她放下手中的团扇，目光扫过二月红、解九爷，最后落在张起灵身上，眼底满是坚定：“就按二爷和九爷说的来。红家的家产归小官，解家负责小官的衣食住行。” 她知道张起灵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也不爱接受馈赠，立刻上前半步，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怂恿：“小官，咱不能拒绝啊！这可是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黑瞎子立刻凑过来帮腔，重重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认同：“就是啊哑巴，我媳妇儿说得对！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再说了，当初的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错，总不能让你光出力，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吧” 张起灵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微微一顿，墨色的眸子扫过书绾狡黠的笑脸，又看了看黑瞎子一脸“为你着想”的模样，沉默了片刻，紧绷的嘴角似乎微微松动了几分。 解雨臣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听懂了大半。他虽年幼，却早已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中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姑姑和爷爷、二爷爷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奔波，也明白小官哥和瞎子哥是在真心保护自己。 他松开拉着书绾衣角的手，小大人似的挺直脊背，走到二月红面前，仰着小脸认真地说： “二爷爷，红家的家产我不能要。您的心意我知道，但我不想让姑姑和您为了我为难。我是您的徒弟，红家的我自己也有义务还，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撑起解家，也能保护好自己，还有姑姑跟你们。” 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语气坚定，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二月红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眼眶微微泛红，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小花，你真是个好孩子。二爷爷知道你懂事，但这是二爷爷的心意，也是二爷爷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你就收下吧，以后好好学本事，保护好自己和姑姑，就是对二爷爷最好的回报。” 解雨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书绾打断：“小臣，听话，收下二爷爷的心意。你现在还小，不用承担这么多。等你长大了，再靠自己的努力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人，现在，有我们在呢。” 解雨臣看着书绾温柔的眼神，又看了看二月红期待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听姑姑和二爷爷的话。我会好好学本事，以后保护好姑姑、爷爷、二爷爷，还有小哥和瞎子哥。” 众人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书绾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好，我们相信你。” 黑瞎子凑过来，笑着说：“这才对嘛！我们家小花可是未来的解当家，以后肯定能撑起一片天！” 张起灵看着解雨臣，眼底也闪过一丝暖意，轻轻点了点头。 一场关乎九门命运的谈话，在温馨的氛围中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凝聚起了共同的目标。 这次谈话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多了几分安稳与生机。解雨臣的作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却乐在其中——一三五跟着二月红学戏练身段，指尖转扇的功夫愈发娴熟；二四六则跟着书绾学谋略、随解九爷学商事，小小年纪便透着一股沉稳干练。 唯有星期天，是属于孩子的轻松时光。书绾总会拉着黑瞎子张起灵，带着解雨臣出去游玩，或是逛庙会，或是去郊外踏青，把错过的童年乐趣一一补回来。 解雨臣骨子里果然藏着能成大事的沉稳，越是临近风暴，越是从容不迫。 跟着二月红学戏的功夫愈发精湛，水袖翻飞间，已然有了几分名角的韵味；跟着书绾和解九爷学谋略商事，也越发条理清晰，小小年纪便显露出过人的掌控力。 更难得的是，他始终记挂着书绾的身体，竟主动寻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每日叮嘱书绾按时服药、调理作息，还亲自学着熬制药膳，细致得让人心暖。 “姑姑，这是我让大夫新配的安神汤，你睡前喝一碗，能睡得好一些。”这日傍晚，解雨臣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走进书房，小心翼翼地递到书绾面前，小脸上满是认真，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