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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答案是未来》 法庭内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站立的少年身上。陈昊知道，这是他必须正面迎接的挑战，退缩或依赖律师，都会坐实对方的质疑。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没有去看陈伯或安德森律师，而是将目光投向法官汉森夫人，语气沉稳地开始： “法官大人，各位。关于我的能力，时间会给出最终的证明。在此，我仅就莫里斯律师提及的‘宏观经济’和‘投资风险’，分享一些我个人的、或许不够成熟的观察。” 他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核心：“首先，关于美国经济。当前市场普遍乐观，但我认为潜在风险正在积聚。核心问题在于房地产市场的过度繁荣和金融创新的滥用。” 莫里斯律师嗤笑一声，想要打断，但被汉森法官用眼神制止。 陈昊继续道：“具体来说，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快速扩张，以及将其打包成mbs、cdo等复杂衍生品的行为，正在将高风险隐藏在高评级的表象之下。这些模型的缺陷在于，它们严重依赖历史数据，并假设房价会持续上涨。一旦利率环境改变或经济放缓，底层资产的违约率将急剧上升。” 他引用了几个关键的数据指标，虽然是2004年的数据，但他指出了其增长趋势的危险性。“这并非危言耸听，法官大人。根据我的分析，这种风险的传导性和隐蔽性，可能导致一场波及全球金融系统的……系统性危机。其爆发点，可能在2007年至2008年。” “荒谬！”莫里斯律师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这只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顶级投行的专家们都认为市场是健康的！” “专家们也曾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集体唱多。”陈昊平静地回应，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看向安德森律师，“安德森先生，如果我没记错，贵律师事务所旗下的一支分析团队，最近刚刚为一位客户出具了一份关于投资‘三角洲金融集团’cdo产品的建议报告，评级为‘强烈推荐’” 安德森律师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陈昊会知道这份尚未公开的内部报告。他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但这属于客户机密……” “报告的核心假设之一，是‘三角洲集团’持有的mbs资产包违约率将低于历史平均水平1.5%，对吗”陈昊追问。 安德森律师的额头微微见汗，在法官注视下，他无法撒谎：“……是的。” 陈昊转向法官，声音清晰而笃定：“法官大人，我基于公开数据和模型推演，预测‘三角洲集团’那个特定资产包在未来18个月内的实际违约率，将超过5%。如果我的预测接近事实，那么这份‘强烈推荐’的报告，其结论将完全错误，甚至可能给投资者带来巨额损失。” 他顿了顿，抛出了更具冲击力的观点：“更进一步，我认为，‘三角洲集团’本身，由于其过度涉足次贷衍生品业务，很可能在未来两到三年内，因资金链断裂和巨额亏损而……申请破产保护。” “哗——！” 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 “三角洲金融集团”虽然不是巨头，但也是在纳斯达克上市、拥有一定知名度的金融机构！一个十九岁少年，竟然在法庭上公然预测其即将破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里斯律师气得脸色通红：“胡说八道！你这是诽谤！毫无证据的臆测！” 陈昊却不再与他纠缠，他再次面向法官，做出了最后的陈述：“法官大人，我无法立刻向您证明我具备管理百亿帝国的每一项技能，但我可以向您展示我的思维方式和对风险的洞察力。真正的能力，不在于背诵过去的案例，而在于预见未来的风暴，并提前做好准备。启明叔祖将遗产留给我，或许正是看重了这一点——在危机中识别机遇，在繁荣时洞察隐患的能力。” 他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法庭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陈昊这番大胆、精准且极具冲击力的言论镇住了。他不仅回应了质疑，更是用一种近乎“预言”的方式，展现了一种超越年龄、甚至超越许多资深从业者的深邃眼光。 汉森法官深深地看了陈昊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思索。陈伯的嘴角，则勾起了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安德森律师和李明律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陈昊所指出的那份报告中的隐患，他们内部其实也有过争论，但绝不敢像陈昊这样在法庭上公然指出，并做出如此极端的预测。 陈昊的答案，不是辩解，而是指向未来。 他用未来，作为自己能力的注脚。 无声，却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