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有人紧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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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六章 归墟裂隙，潮汐初现 星尘古舟依照林凡解析出的航路，在虚空中航行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四周的景象逐渐变得诡异而压抑。原本偶尔还能见到的遥远星辰光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弥漫性的、令人不安的灰暗。虚空能量变得惰性而沉重，仿佛失去了活性，连古舟表面星纹流转的光芒都似乎被这片区域的死寂所压制，变得晦暗不明。 林凡立于主舟舰首，手中托着那个以世界残骸为核心、辅以星纹之力构筑的“航路共鸣罗盘”。罗盘指针不再稳定指向某个方向，而是剧烈地颤抖着，指向一片看似空无一物、但法则结构极其混乱扭曲的虚空区域。 “就是这里了。”林凡沉声道，眼神无比凝重。在他的法则之瞳视野中，前方并非空无，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空间裂隙。这些裂隙并非寻常的空间裂缝，其边缘流淌着灰白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归寂气息。裂隙之后，隐约传来万籁俱寂、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宏大潮汐声的异响。 归墟裂隙——通往归墟之海的入口，或者说，是这片死亡之海蔓延出的“触须”。 “族长，催动古舟所有防御星纹，尤其是针对存在概念侵蚀的防护！”林凡命令道，同时自身轮回之力已然提起，归寂之域在体表若隐若现，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埃尔斯族长不敢怠慢，苍老的面容上满是肃穆，他带领着族中几位长老，站在主舟核心的一座古老祭坛前，吟唱着晦涩的祷文，将自身微薄的力量注入祭坛周围那些最为复杂和古老的星纹之中。 嗡…… 三艘古舟齐齐一震，船体表面那些原本黯淡的星纹次第亮起，不再是之前航行时的柔和光辉，而是一种带着悲壮与坚守意味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顽强光芒。一层薄薄的、仿佛由无数细微星辰光点构成的护罩将船队笼罩，艰难地抵抗着外界那无所不在的死寂侵蚀。 船队小心翼翼地驶入了那片布满归墟裂隙的区域。 刚一进入，所有人便感觉仿佛坠入了冰窟！不是肉体的寒冷，而是灵魂与存在概念上的“冻结感”！古舟的联合护罩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船体表面的星纹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更可怕的是，那些灰白色的归墟裂隙，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开始主动向着船队缠绕、挤压过来！裂隙边缘与古舟护罩接触的地方，护罩能量不是被抵消或击穿，而是如同被“擦除”一般，直接消失！连带着被护罩保护的船体部分，其存在的“概念”都在变得模糊！ “稳住！全力输出！”埃尔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维持星纹防护对他负荷极大。其他长老和操控古舟的族人也都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林凡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御。他一步踏出古舟护罩，悬于船队正前方。面对数道缠绕而来的归墟裂隙，他双手结印，体内那融合了归寂、源点与悖论意韵的全新力量轰然爆发！ “轮回镇域，万法归源！” 一个灰蒙蒙的、不断生灭循环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扩张开来，虽然范围不大，仅仅笼罩了船队前方，但其性质却与那些归墟裂隙隐隐相似，都带着“终结”与“归源”的意韵！ 不同的是，林凡的领域是“有序的归寂”，是轮回的一部分；而那些裂隙，则是“混乱无序的吞噬”！ 嗤嗤嗤——！ 灰白色的归墟裂隙撞入林凡的轮回镇域，并未像之前侵蚀护罩那样势如破竹，反而像是陷入了泥沼，其侵蚀速度大大减缓，并且其蕴含的混乱归寂之力，竟开始被林凡的领域缓缓吸收、炼化，反过来补充着他的消耗！ 这便是林凡炼化冥古本源、领悟归寂真意后，在此地展现出的独特优势！他不仅能抵抗归寂，更能一定程度上“驾驭”和“消化”它！ 然而，归墟裂隙的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无穷无尽。林凡独力支撑，虽能暂时护住船队，但自身消耗亦是巨大，刚刚恢复一些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罗盘指针猛地指向左前方一道最为巨大、如同狰狞巨口般的裂隙！同时，林凡体内的悖论之钥也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炽热悸动！ “入口在哪里！”林凡喝道，“所有人，跟紧我！” 他不再与周围的裂隙过多纠缠，轮回阵域收缩，化作一个尖锐的锥形，包裹住自身和整个船队，如同一个钻头，硬生生向着那道最大的归墟裂隙撞去！ 在接触裂隙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扯碾碎的庞大力量作用在每个人身上！古舟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星纹光芒骤暗！林凡的轮回阵域也剧烈扭曲，仿佛随时会破碎！ “撑住！”林凡低吼，轮回之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强行稳定着领域。 眼前是无尽的灰白与混乱，耳边是湮灭一切的潮汐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轰！ 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薄膜，所有的压力骤然一轻！ 船队冲出了那片裂隙区域，闯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海洋”。 没有水，没有光，也没有黑暗。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无数灰白色的、仿佛灰烬又仿佛凝固光芒的“物质”构成的“海面”。空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形态各异的世界残骸，如同海洋中的浮冰，散发着各自最后的光与哀伤。极远处，隐约可见一个无比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灰白色旋涡，散发着令林凡都感到心悸的吞噬一切的气息。 这里，万籁俱寂，却又仿佛回荡着无数世界毁灭时的最后叹息。 这里，便是归墟之海。 而就在船队闯入的瞬间，林凡清晰地感觉到，归墟之海深处，那巨大的漩涡方向，一股庞大意念仿佛被惊动，如同沉睡的巨兽，缓缓投来了“注视”。 同时，他手中的悖论之钥，与这片归墟之海，产生了某种更深层次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共鸣。 真正的考验与机遇，或许，才刚刚开始。 --- （第十三卷第六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