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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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归途守望篇 第二章 柴米微光，暗涌初现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海平面，夜幕如同轻柔的纱幔，笼罩了这座海滨庭院。屋内，暖色的灯光亮起，驱散了初冬的微寒。 没有惊天动地的倾诉，没有泣不成声的追问。数十年的离别，似乎在他们之间沉淀出了一种更深沉的默契。林凡拥着妻子苏晚晴（阿瑶），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逐渐平复，只剩下依偎的温暖。 “我去给你倒杯水。”苏晚晴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却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镇定。她转身走向厨房，步伐依旧优雅，只是那微微攥紧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远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林凡没有阻止，目光柔和地跟随她的身影。他的神识如春风化雨，无声地扫过整个庭院，掠过每一件熟悉的旧物，每一株她亲手栽种的花草，最后停留在她身上。他能“看”到她体内那潺潺流水般的灵力，纯净而坚韧，带着一种与水元素极高的亲和力，正自行缓缓运转，滋养着她的身心。 “是‘碧波诀’”林凡略带讶异地开口，声音温和。这是一门流传不广、但极为注重根基与心性的水属性基础功法，讲究润物无声，与世无争，正契合阿瑶的性子。看来他离去的这些年，她确有机遇。 苏晚晴端着水杯走回来，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浅笑，将水递给他：“嗯，几年前偶然遇到一位云游的道长，他说我有些缘法，便传了我这套养生的法门。”她顿了顿，抬眼仔细看着林凡，眸中有关切，也有深深的探究，“你……这些年，还好吗” 她没有问“你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你为何容颜未改”，只是问“你还好吗”。这份克制与体贴，让林凡心中暖流涌动，又夹杂着更多歉疚。 “我很好。”林凡接过水杯，指尖与她微微一触，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经历了一些事……如今，总算能回来了。”他无法详述诸天万界的征战、轮回宇宙的诞生，那对于尚未接触星空彼岸的她而言，太过沉重与遥远。 苏晚晴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回来就好。”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时钟滴答的轻响和海浪拍岸的隐约涛声。数十年的光阴隔阂，并非一个拥抱就能完全消弭，需要时间慢慢弥合。 “你饿不饿家里还有些菜，我去做点吃的。”苏晚晴起身，习惯性地走向厨房。纵然已踏上修行路，数十年的生活习惯依旧刻在骨子里。 “我帮你。”林凡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小小的厨房，因为他的归来，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不一样的生机。他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碌，洗菜，切姜，动作熟练而从容，烟火气与她身上那丝清灵的道韵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林凡挽起袖子，帮忙打着下手，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这么久。 “还记得你以前，连盐和糖都分不清。”苏晚晴一边炒菜，一边轻声说道，嘴角带着怀念的笑意。 林凡也笑了：“现在或许能分清了。”他神识微动，便能清晰“看”到调料分子结构的细微差别，但这般琐碎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对话，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真实。 饭菜上桌，简单的三菜一汤，却香气扑鼻。他们相对而坐，如同世间最寻常的夫妻，吃着暌违已久的家常味道。林凡细细品尝着，这并非诸天神宴上的龙肝凤髓，却蕴含着任何仙珍都无法比拟的温暖。 席间，他们聊着这些年的琐事。苏晚晴轻声说着邻居的变迁，朋友的境遇，她如何打理庭院，如何开始学习绘画，如何因缘际会接触修行……语气平静，但林凡能听出那平静之下，深藏的孤独与坚韧。 他也挑拣着能说的部分，告诉她自己去了一些人迹罕至之地，见识了不同的风景，学到了一些特殊的本领，略去了其中的凶险与辉煌。他告诉她，以后或许不能长久停留，但一定会常回来看她。 苏晚晴静静地听着，没有抱怨，只是在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他脸上，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容颜深深烙印在心里。 饭后，两人并肩坐在庭院的回廊下，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海风带着凉意，林凡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一股温润平和的轮回之力悄然渡了过去，驱散了寒意，也无声地滋养着她的经脉。 苏晚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令人心安舒适的暖流，微微侧头看向他，眼中有着了然，也有着更深的好奇，但她依旧没有多问。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林凡那超越凡俗的灵觉，再次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这一次，更加清晰了。 并非来自遥远的维度缝隙，而是……就在地球之外，近地轨道附近！ 那波动极其隐晦，带着一种冰冷的、非生命的探测意味，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扫过地球的大气层，其目标似乎并非针对具体个人，而是在进行某种大范围的……环境扫描 更让林凡心生警惕的是，这股扫描波动的能量属性，与他归来途中抚平的那些“维度涟漪”有着微弱的同源性，但更加有序，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追踪！ 是巧合 还是他归来时激荡起的涟漪，真的引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林凡目光微凝，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归乡的宁静之下，暗涌已然初现。 无论来者是何目的，他绝不允许任何存在，破坏这片他拼尽一切才得以回归的烟火人间。 （第十五卷第二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