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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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准时准点地来给梁希呈量了体温，体温正常。 两个人自洗手间那一趴后，都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是答非所问。江引不大能集中注意力似的，眼神恍惚又回避。 十点过后，江引跟梁希呈说她要回学校了。梁希呈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不回去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江引反问他。 “你连牙刷都买了，不是……” “那是给你买的。”江引忙自证清白。因为她最后拿的牙刷放在包里都没让梁希呈看到，越想越觉得迷糊。 “我有牙刷……”说完这句话，梁希呈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江引。他冲凉的时候看到新的牙刷牙膏，以为江引在暗示今晚不回去了，所以才有了后面冒失又冲动的行为。想到这，梁希呈心中升起几分愧疚感。 “对不起！”梁希呈连忙道歉。 作为成年的男女朋友，拥抱或接吻也许都可以理解，但梁希呈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怕吓到江引。 他牵起江引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刚才吓到你了没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以为你在暗示……” “暗示你什么”江引怎么都没想到，好心给他买个牙刷，竟让他脑补出这么多，还是赶紧回宿舍安全。 “明天不是周六吗”梁希呈紧追着问。 “嗯。我明天早点过来。” “我保证不碰你，说到做到。”梁希呈马上发誓，“陪我待一晚上吧，晚上这里老冷了。” 江引有些犹豫不决，她本来就计划晚上陪护。但自刚才梁希呈的行为后，她担心梁希呈觉得自己太随便、不自爱。 在梁希呈一再保证、再三央求下，江引说：“嗯……那我明天一早回去。早上你们家有人给你送吃的吗” “早上不送，中午和晚上阿姨都会送饭。”梁希呈详细介绍着自己住院以来的伙食。 冬天的医院的确很冷，江引用热水洗了脚，睡在医院的陪护床上，依然没把脚暖热。 后来她跟梁希呈换了床睡，梁希呈的被窝很暖和，枕头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在梁希呈睡过的被窝里，江引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那晚，梁希呈说到做到，连手都没有碰江引。 次日清晨，护士来测体温。到梁希呈床边时，发现睡的是个女生，而病人则睡在另一张床上。 护士忍不住偷笑，假装不知道情况，给足了他俩面子。 江引迷迷糊糊中醒来：“几点了”她像往常在宿舍那样，慵懒又带着起床气地问。“6点50。”“舍友”回答道。 江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宿舍，而是在医院。 梁希呈在她左侧的床上侧躺着，满是柔情地看着她。 江引也侧向他，两人都是睡意朦胧中醒来，中间隔了一张桌子的宽度。 梁希呈向她伸出没受伤的手，江引也伸出自己的左手。 两只手之间还差点距离，两人都向床边靠了靠，试着再靠近一点，终于握在了一起。 七点多的时候，两个人都起床洗漱。 江引看着手里的那把蓝色牙刷，心里想着：“这个牙刷明明是男生用的”，但她也不好意思拿出包里的那支粉色牙刷。 唉，将就着用吧。 江引擦护肤品的时候，梁希呈把脸凑过去，让她给自己脸上也抹点。 看着江引从包里拿出的瓶瓶罐罐，梁希呈又偷偷地乐了！ 两个人一起去了一楼的医院食堂，点了两份稀饭、一份包子和一份水煎包。 梁希呈端了碗粥先找了个位置等着，江引往返跑了两趟拿吃的。 等江引坐下的时候，梁希呈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婆，辛苦了。” 他老是这样，时不时地逗她。 江引本来脸皮就薄，在这个冬日的早晨，她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像山东的红富士一样，两颊深红。 “你信不信我吃完就走” “信。”梁希呈用口型又喊了一声“老婆”。 江引拿他没有办法，埋头喝粥。 中午阿姨来送饭，看到江引，才知道少爷找了这么好看又懂事的女朋友，替梁希呈高兴坏了。 回到老宅，她忙不迭地跟老头老太太报喜。 不一会儿，梁家爷爷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就是想见见孙媳妇儿。江引自知躲不掉，只能礼貌地跟爷爷奶奶问好。 老爷子很是高兴，扬言放假了让江引跟梁希呈一起回老宅吃饭，江引也只能羞怯地应允有空就去。 梁希呈在医院住了七天，出院那天是赵晓欧来接的。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聊到江引。 “认真的吗”赵晓欧问。 “嗯，认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梁希呈看着马路两边向后闪过的高楼树影，心想，他对她是真心的，她应该也是。 只要两个人真心相待，终会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回去路上，赵晓欧欲言又止，好多话都没说出口。 赵晓欧知道自己亲妹妹晓宁一直喜欢梁希呈，但感情的事没人能说得清楚，大多是求而不得，两情相悦实属难得，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各自好运。 “晓宁听说你受伤了，估计放假后会去看你。”赵晓欧谨慎地斟酌着措辞，这些话他也只能轻描淡写地讲出来。 “都好了，不用来看了。”梁希呈似在推脱被探望的机会。 梁希呈出院后，在梁家老宅二巷十号住了几天。每天爷爷奶奶外加阿姨轮番关心，他有些受宠若惊。 第四天的时候，他就想回工厂上班了。父母强烈反对，要求他多多休息，年前不准再去工厂上班，年后也要去总公司任职。 梁希呈想着工厂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完整，坚持要去，父母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安排司机每天接送。 考虑到自己现在开车不太方便，那段时间梁希呈也没去江引学校看女朋友，两个人只能在手机上发消息、打电话互诉衷肠。 不过，好在寒假将近，江引也快放假了。 江引临放假的前两天，梁希呈再一次问及她放假的安排，是在京北过年，还是回云城，亦或是有其他打算。 江引考虑之后问道：“你希望我在哪里过年” 问题抛给了梁希呈，他立刻说：“在这陪我吧，我受伤了也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