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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苏婉和东方夜的复合，像春风融化了最后的冰层，那么小念就是那阵最温暖、最活泼的春风本身。孩子的心是最纯净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家庭氛围最细微的变化。自从那声自然而然的“爸爸”叫出口，自从感受到爸爸妈妈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膜彻底消失，小念整个人就像被注入了无限的阳光，变得愈发开朗爱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几乎成为了别墅里最动听的背景音。 清晨，不再是刘姨或妈妈单独哄着他起床穿衣。常常是东方夜率先走进儿童房，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刻意放柔的声音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儿子。“小念，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他会学着苏婉的语气，虽然稍显笨拙，却充满了父亲的慈爱。 小念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爸爸，便会咧开没长齐几颗牙的小嘴，伸出小胳膊，软软地喊：“爸爸抱！”东方夜便会俯身，轻松地将那软乎乎的小身子抱起来，动作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熟练自然。父子俩一起刷牙，小念踩着专属的小凳子，学着爸爸的样子左右刷刷，满嘴泡沫还冲着镜子里的爸爸傻笑。东方夜则会耐心地帮他擦掉下巴上的水渍，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早餐桌更是成了欢乐的源泉。小念坐在自己的餐椅上，晃荡着小短腿，看看左边细心为他剥鸡蛋的妈妈，又看看右边将牛奶杯往他手边推近一点的爸爸，大眼睛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 “爸爸，这个给你吃！”他会用还不太稳当的小勺子，颤巍巍地舀起一块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小蛋糕，努力地伸向东方夜。 东方夜会配合地低下头，张口接过，然后郑重其事地评价：“嗯，真甜。谢谢儿子。” 小念便会咯咯地笑起来，成就感满满，然后又转向苏婉：“妈妈也吃！” 苏婉笑着张开嘴，接过儿子的心意，同时抽纸巾擦掉他嘴角的蛋糕屑。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这就是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连想象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圆满。 小家伙似乎有无穷的精力去表达他的快乐。他会拉着东方夜和苏婉的手，在宽敞的客厅里玩“开火车”的游戏，东方夜当火车头，他在中间，苏婉在车尾，三人连成一串，伴随着小念“呜呜——哐当哐当”的配音，满屋子跑，笑声洒落一地。东方夜那样一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却心甘情愿地陪着儿子做如此幼稚的游戏，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只有纵容和愉悦。 他甚至开始主动学习讲睡前故事。不再是照着绘本干巴巴地念，而是会模仿不同角色的声音，虽然模仿得并不算高明，有时低沉的声音学小兔子会显得格外滑稽，却总能逗得小念在被窝里笑得打滚。苏婉常常会靠在儿童房的门框上，看着暖光床头灯下，东方夜靠在儿子床边，捧着绘本，眉宇温和地讲述，小念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专注聆听的画面，觉得世间最美好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这种和睦的氛围，也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周末去公园，小念不再是只被妈妈或者刘姨牵着，而是可以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像个小王子一样，昂首挺胸地走在中间。看到其他小朋友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会更加骄傲地握紧爸爸妈妈的手，小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和得意。 “看！那是我爸爸！我爸爸可高了！我妈妈可漂亮了！”他会忍不住向玩伴炫耀，童言稚语里满是拥有完整世界的自豪。 东方夜和苏婉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欣慰与感动。孩子最直接的反应，是对他们复合最有力的肯定和祝福。 这天下午，苏婉在玻璃花房里修剪花枝，东方夜处理完工作，也信步走了进来。小念正坐在地毯上摆弄他的玩具车，看到爸爸妈妈都在，立刻丢下玩具，像只快乐的小鸟般扑过来，一手抱住东方夜的腿，一手抱住苏婉的腿，把小脸埋在两人之间，咯咯地笑个不停。 “怎么了，小念这么开心”苏婉弯腰，柔声问道。 小念抬起头，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用他那最纯真、最响亮的声音宣布：“因为爸爸妈妈在一起！小念喜欢爸爸妈妈在一起！超级超级喜欢！” 他松开手，开始在花房里快活地转着圈跑，一边跑一边重复地喊着：“开心！开心！小念好开心！”清脆的笑声在弥漫着花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连那些娇嫩的花朵，都被这纯粹的快乐所感染，绽放得更加绚烂。 东方夜伸手，自然而然地揽住苏婉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入怀中。苏婉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身侧，目光追随着儿子无忧无虑的身影，唇角扬起温柔而满足的弧度。 “看来，我们的决定，最开心的就是他。”东方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感慨和无比的庆幸。 “嗯。”苏婉轻轻点头，“孩子的快乐，最简单，也最真实。” 看着小念因为父母和睦而开心笑个不停的模样，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因过往波折而产生的阴霾也彻底散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这个家，因为孩子的笑声，而充满了真正的、蓬勃的生机与活力。而这份笑声，也成为了维系和加深他们夫妻感情最牢固、最甜蜜的纽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