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徒儿游历回归要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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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居外，几个徒儿寻着师尊气息来了。 此时暮色渐沉，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被远山吞没。山间小径上，三道身影踏着青石台阶缓缓而上。 李小婉腰间银铃轻响，惊飞了林间栖息的夜鸟。她抬头望向半山腰处，竹影掩映间，隐约可见一盏琉璃灯在檐下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是师尊的灯！"李小婉眼中闪过欣喜，脚步不由加快。 李小久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急，师尊不喜莽撞。" 柳如霜站在最后，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目光沉静。她记得二十年前离开时，师尊曾说："待你们看遍人间百态，再回来见我。"如今，他们终于归来。 重逢，推开竹篱小院的柴扉，一股淡雅的药香扑面而来。院中一株西府海棠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铺满青石地面。 亚楼一袭玄色长袍，正俯身拾起落花，宽大的衣袖拂过青苔，露出腕间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李小久误闯丹房时，他徒手挡下三昧真火留下的痕迹。 "师尊！"李小婉眼眶一热，当即跪下。李小久和柳如霜也紧随其后，恭敬行礼。 亚楼头也不抬，将花瓣轻轻放入石桌上的陶瓮中，淡淡道："跪什么起来。" 李小久最是机灵，闻言立刻跳起来，笑嘻嘻地凑上前："师尊，弟子给您煮茶！"说着就要去抢那陶瓮。 亚楼指尖一弹，一道无形的劲风将他逼退半步，唇角微扬："毛手毛脚，还是没改。" 李小久挠头讪笑，却见陶瓮中的清水映着晚霞，竟浮现出一幅人间战乱的画面——烽火连天，百姓流离。 柳如霜眸光一凝，忽然拔剑。剑锋如电，却不是指向任何人，而是截住了一片即将坠落的残花。 亚楼终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指尖轻弹剑身，"铮——"的一声清响，花瓣被震飞，飘向西北方向。 那里，正是魔界裂隙蔓延之处。师徒夜话，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三盏茶，茶汤澄澈，沉浮着细碎的金芒。李小久认出，这是师尊以本命法宝"星陨砂"温过的忘忧泉水，饮之可洗去凡尘杂念。 "师尊，您早知我们要回来"李小婉捧着茶盏，小心翼翼地问。 亚楼端起自己的茶，轻啜一口，淡淡道："你们游历凡间九甲子，该看的都看了，该悟的也该悟了。" 李小久嘿嘿一笑："师尊，您这些年一直在这儿怎么不出去走走" 亚楼瞥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整日闲不住" 柳如霜放下茶盏，认真道："师尊，人间魔气渐盛，各大仙门束手无策，我们……" "你们想管"亚楼打断她，目光深邃。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亚楼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挥，石桌上浮现出一幅完整的九州舆图，山川河流、城池村落，纤毫毕现。而在西北方向，一道漆黑的裂隙正缓缓扩张，吞噬着周围的生机。 "魔界裂隙，非寻常手段可封。"亚楼指尖轻点舆图，淡淡道，"你们若真想插手，便要做好准备。" 李小久拍案而起："师尊放心！弟子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 李小婉白他一眼："就你话多。" 柳如霜则抱拳郑重道："请师尊指点。" 亚楼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恢复淡然："明日再说，今夜，先休息。" 忘忧居的夜，夜风穿林而过，满树海棠花瓣忽然化作点点星芒，升入夜空，照亮了整个小院。 李小久仰头惊叹："师尊，您这法术越来越玄妙了！" 亚楼负手而立，淡淡道："不过是些小把戏。" 李小婉望着漫天星光，忽然想起幼时师尊带他们观星，曾说："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他们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柳如霜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她知道，明日之后，他们将真正踏入这场天地之争。 亚楼转身走向屋内，玄色衣袍在星光下如墨流淌，只留下一句—— "明日辰时，别迟到。" 夜渐深，忘忧居内一片静谧。 师徒四人，各怀心思，却又心意相通。 明日，将是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