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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买我的鸡，我这只鸡才是正儿八经的养了3年呢！”何幻刚想走，旁边一个卖鸡的大姐叫住了他。 “这老头子的鸡养了都八年了，太老了，一直都卖不出去，这才骗人说是养了三年的。” 大姐一边说的，一边还十分鄙视地看一眼老大爷。 “什么” 何幻大惊，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大爷一看被人拆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着，解释：“我都卖了5天了，都没卖出去，还是这位老哥给我出的主意……” 大爷一不小心把旁边的手艺人给出卖了。 老手艺人非常生气：“你这老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呢，好心给你留个地方，又给你出主意，你还把我给卖了，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就用手里的竹篾敲了一下他，卖鸡大爷憨憨地笑着。 看着两个老人就像个小孩似的打打闹闹，何幻忍不住笑了。 “真养了八年”何幻蹲了下来，伸手将那只老母鸡提起来，看了看。 还没等大爷说话，旁边的大姐又说道：“小伙子，看清楚了吧，这鸡老的都不能动了，买回家还怎么炖鸡汤，你再看看我的老母鸡，吃的是谷子和田里的活物，又肥又嫩的，你看看！” 说着，她就把手里的老母鸡送到了何幻的嘴边，仿佛这不是活鸡而是炖熟了老母鸡汤似的。 何幻闻到鸡腥和鸡屎味，本能地躲了一下。 可不巧，老母鸡拉了一泡屎正好落在了何幻的脚背上。 何幻穿的还是凉拖，鸡屎顺着脚趾缝露了下去，还带着体温。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一下。” 大姐将鸡扔到篮子里，从里面拽出垫在篮子下的一块旧毛巾就要给何幻擦。 “不不不，我自己来！” 何幻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脱下鞋子，擦了几遍。 “小伙子，真不好意思啊！”大姐又开始道歉，何幻摆了摆手，直说不要紧。 擦干净鸡屎后，何幻想问问大爷鸡的情况，大姐又见缝插针。 “小伙子，他的鸡不能吃了，买我的吧，20一斤。” 何幻笑了笑，没有表态，对大爷又问了一遍：“大爷，你这鸡真养了八年” 大爷露出了笑容，伸手比了个八字：“小伙子，确实是养了8年的鸡，你要嫌老，你就买这个大姐的吧。” 大爷将自己的老母鸡拢了回去。 “那你让我看看。” 何幻提了提鸡，沉沉的。 “大爷，你刚才说100块，多少钱一斤啊。” “也是20块钱，足有5斤2两重，就卖100块。” 何幻又提了提，看了看老母鸡的品相，是有点精神不振。 不过，这个不重要，100块就100块吧。 “大爷，这鸡我要了！” 何幻看老人没有收款码，便站起来就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小伙子，你…你真的要买” 大爷几乎不愿相信，我都告诉你了这是8年的鸡，你怎么还要买呢 大爷理解不了，旁边的大姐更理解不了。 “小伙子，你是怎么想的呢，这种鸡你也要买，回家怎么吃得动啊” “炖的时间长一点就好了。” 对于大姐带有讥讽的话，何幻并没有生气。 大姐不高兴，无非是因为自己的一笔生意没做成，市井小贩，他能理解。 “大爷，这鸡我真要了。” “好！好！”大爷非常意外，即便旁边的大姐这么破坏，小伙子还是坚持要买自己的鸡，“来，我给你再称一下。” 说着大爷从篮子旁边拿出一杆秤，将秤砣挂在秤杆上，这边将鸡放进了托盘，秤砣往后一拉。 “噢哟，幸亏称了一下，现在只有4斤8两了，小伙子，你等一下，我找你钱。” 何幻一看就明白，这老母鸡被大爷来来回回的折腾，早就瘦了。 “大爷，不用找了，就100块，你要是找了零钱，我怕在路上掉了呢。” 何幻将大爷递来的4个硬币推了回去。 大爷感激不尽，连连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将钱重新塞进袋子里，老人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这才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看了看何幻。 “小伙子，这种烟你抽不”大爷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大爷的烟是最便宜的那种，连过滤嘴都没有，何幻笑着接了过来：“大爷，我抽抽看。” 大爷很高兴，将烟递了过去，然后又递了一根给旁边的篾匠。 老手艺人没有拒绝，只接过来后就夹在耳根上，继续干活。 何幻点上烟，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乖乖，大爷，这烟抽的你难受不” “哈哈哈……”大爷笑了起来，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齿，又黄又黑，“我都抽了多少年了，早就习惯了。” 何幻从口袋里掏出那包黄鹤楼：“大爷，你试试我这种烟。” “哟，这烟好呀！” 不等大爷回应，老手艺人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 “来一根” 何幻给两位大爷分别打了一根，手艺人立刻点上了。 倒是卖鸡的大爷有点犹豫。 “大爷，跟我一样，抽着试试。” 大爷接过烟，将手里还在燃烧的烟熄灭了夹在耳根上，这才点上了黄鹤楼，吸了一口。 “大爷，这个抽着怎么样” “好像很高级呢，不过我还是不大习惯，呵呵……” 何幻看着他辛酸的样子，就想把手中的黄鹤楼全部给他，可是他又觉得将拆过的烟给人家有点不太像样子。 “大爷，你家还养了其他的家禽吗如果有，以后我就来买你家的。”何幻认真地问道，他想帮帮老人家。 大爷挥了挥手：“不养了，不养了，搞不动了。” 说完人就站了起来，挎起篮子：“小伙子，谢谢你啊，谢谢买走了我鸡，我也该回家了。” 何幻五味杂陈，感觉自己占老人家的大便宜。 他挥了挥手，心里想，等我东山再起，定当厚报啊。 “小伙子，你好人做到底，把我的这只鸡也买了吧” 旁边的大姐看着何幻，感觉这小伙子心地不错，试着问道。 何幻回过头，看了一眼她篮子里的鸡，心想一只鸡可能不够吃，茜茜也正在长身体呢。 “那你给我称了吧！”何幻蹲了下来。 “哎！” 大姐一听，高兴坏了，立马抓起篮子里的那只老母鸡，放到电子秤上。 “3斤4两，3斤半是70块钱，少一两减2块，你给68块钱。” “好。我来扫你付款码。” 何幻接过老母鸡，正准备扫码，忽然感觉分量有点不大对。他便把手机放到了电子秤上，竟然显示出了480g的重量。 我的手机不可能有这么重的啊。 “大姐，你这只老母鸡有3斤多吗” 大姐一听，表情就变得不那么自在了。 “应该有吧，我再给你称称。”说着她重新摆弄了一下电子秤，又把老母鸡放了上去。 数字显示1480g “噢哟，不好意思，刚才电子秤没放稳，出现了偏差，2斤9两多，你给58块钱。”说着她就把收款递了过去。 何幻摇了摇头，这种小聪明，竟然也在我面前耍呵呵…… “大姐，我不买低于3斤重的老母鸡，这只鸡你还是拿回去养到3斤以上再拿来卖吧！” “这……” 大姐伸出去的收款码就愣在了半空，眼看着何幻站起身，不再搭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