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毒计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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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为琉璃覆盖的宫阙披上了一层素缟。然而，在这片静谧之下，暗流愈发汹涌。沈芷衣坐在女学的书房内，面前摊开着近日整理的各方信息，眉宇间凝结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太后的沉寂，比预想中的还要长久，这绝非吉兆。 小禄子搓着手从外面进来，带进一股寒气，低声道：“姑娘，查到了。太后宫里的用度近日确实有异，尤其是炭火和食材，份例未减，但领取的频率和种类变了。他们似乎在囤积耐储存的干粮，而且，领的银霜炭比往年少了许多，反倒要了不少寻常的无烟炭。” 沈芷衣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银霜炭贵重，燃烧时几乎无烟无味。无烟炭虽也不错，但若在密闭空间久燃，仍有浊气。太后素来讲究，此举不合常理……除非，她需要大量炭火，却不在意那一点点烟火气，或者，有意混淆视听。” 顾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外，他并未进来，只站在廊下，声音低沉：“陛下召见。太后抱恙，指名要沈姑娘前去侍疾。” 沈芷衣心头一凛，与顾影交换了一个眼神。来了！太后终于动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阳谋。以侍疾为名召她前去，若不去，便是不孝不义，立刻就能治她的罪；若去，慈宁宫便是龙潭虎穴，等着她的不知是何等险境。 “知道了。”沈芷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恢复平静，“我这就去。” 龙泉宫内，萧景玄面色不豫：“侍疾她这病倒是来得巧。你可愿去”他将选择权交给了沈芷衣，目光中带着探询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芷衣福了一礼，语气坚定：“太后懿旨，臣妾不敢不从。况且，不去又如何能知她究竟意欲何为臣妾自有准备，陛下不必过于忧心。” 萧景玄凝视她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朕会让顾影带人在慈宁宫外策应，一切……小心。”这声“小心”里，含着一份超越君臣的复杂情愫。 沈芷衣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背影在雪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折弯的坚韧。她回到听竹轩，仔细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几样东西：一根普通的银簪，几包分辨不清用途的药粉，还有那枚从未离身的玄色“影”字玉佩。她知道，此行凶险，但她必须去闯一闯。 踏入慈宁宫，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陈旧的檀香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昏暗，太后周暮云半倚在凤榻上，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昔，看到她进来，缓缓睁开，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你来了。”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并无多少病弱之气，“哀家这身子骨不中用了，想起你颇通些医理，在身边伺候着，哀家也安心些。” 沈芷衣恭敬行礼：“能伺候太后娘娘，是臣妾的福分。”她低眉顺眼，姿态放得极低，心中却警铃大作。太后的病，真假难辨，但这殿内似有若无的紧张气氛，却做不得假。 她被安排在靠近太后寝榻的外间值守，负责煎药和递送茶水。一连两日，风平浪静，太后除了偶尔咳嗽几声，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甚至连话语都很少。但这种平静，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压抑。沈芷衣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仔细观察着殿内每一个宫人的举动，留意着饮食药物的每一个环节。 第三日深夜，轮到沈芷衣值夜。殿内烛火摇曳，除了太后平稳的呼吸声，一片死寂。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咔哒”声，自殿内某个角落传来。沈芷衣立刻屏住呼吸，目光如电般扫去，只见一个负责夜间添香的小宫女，正手脚麻利地将香炉中的残灰倒出，换上一盘新的香饼。 动作看似寻常，但沈芷衣敏锐地注意到，那香饼的颜色与平日所用略有不同，而且那小宫女换香时，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定。就在香饼落入香炉，即将被炭火引燃的瞬间，沈芷衣猛地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小宫女的手腕！ “这是什么香”沈芷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威势，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那小宫女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香炉盖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悬念沈芷衣抓住的那个换香宫女，她手中即将投入香炉的异色香饼，究竟隐藏着太后怎样的第一波毒计这盘香，又会对沈芷衣造成何种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