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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姑娘歇下吧,时候不早了。”殷爵将慕容璃小心扶平在床上,贴心地为她捻好被子。 “那个……”慕容璃轻唤住他。 殷爵闻声回头,蹲在床边回应:“怎么了” 慕容璃卧起身抿抿唇,观察殷爵的眼色,试探地询问:“这里,方便……沐浴吗” “啊…”殷爵为难地挠挠头,想来也是委屈这位官家大小姐,竟然和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住在一块。 “…不行吗”慕容璃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 殷爵最见不得女人伤心,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你现在伤势未愈,碰不得水,等再过…两日,两日后在沐浴可好” “这样啊,那麻烦了。” “无妨。”殷爵重新把她扶回床上,替她压好被子。但见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来是真想好好洗个澡了。 殷爵想了想,尝试问:“呃…现在虽然不能沐浴,但用水擦擦身体还是可以的。慕容姑娘若是需要,我现在为你烧水。” 慕容璃看了他几秒,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讪笑道:“不必了殷公子,正如你所说,小女伤势未愈。恐怕自行洗浴,有些不方便。” “哦……这样。”换做平时,殷爵可能会毛遂自荐的说:“我来替你洗浴便可。”但不知为何,面对慕容璃却说不出这些,轻浮调戏的话。 “那慕容姑娘好生歇息。” 慕容璃微微点头,背对殷爵侧身睡下。 殷爵也没再多作停留,转身离开卧房,轻轻关上木门。此时靳千阑坐在藤椅上,专心致志地翻看典籍,殷爵不见外地坐他旁边,无聊地打个哈欠。 “我真是收了一份工的钱,干两份工的事啊。”殷爵侧目见他毫无反应,撞了撞他肩膀,又问:“你为何不照看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生得那么赏心悦目——” “没兴趣。”靳千阑知道再放任殷爵说下去,绝对是高谈论阔没跑了,索性立马打断施法。 殷爵也不恼,只是深深盯着他,思索良久。而后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嬉笑道:“哦你是不是跟了仙尊几百年后,审美都提高了不是仙尊那种样貌的,你都看不入眼” 靳千阑握着书的手一紧,殷爵毫无察觉地继续侃侃而谈:“千阑兄啊,我说你这可糟了!放眼三界,还有谁比得上‘三界最美’之称的仙尊你若真想一棵树吊死,那你只能孤寡一辈子” “而且啊,再怎么说仙尊也是男人!饶是他长得再美若天仙,也比不上香香软软的女——” “…闭嘴!”靳千阑转眼怒视殷爵,那气场真不是盖的!吓死人了…… 殷爵豹朵抖了抖,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干笑道:“千阑兄怎么突然动怒了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靳千阑懒得理他,把目光重新投回卷轴上,只是这次,总感觉专注不了。 殷爵知道靳千阑不想被打扰,只好起身回屋睡觉,免得再触了他的霉头。 路过门扉时,屋外黑蒙蒙的天,与地上白茫茫的雪显得格外扎眼。不由地担心,墨嵩师傅师傅半夜去打猎是否有危险。 不过又感觉自己无谓操心了,要是连几只猎物都收拾不好,又何谈教人法术的师傅呢 墨嵩师傅表面看来,是个冷淡无趣、不谙世事、又高傲自我的人。但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我们都是群“麻烦”。但不仅救助了慕容姑娘,还担心她在养伤的时候营养跟不上,这两天都会特意去打雪兔和野猪回来。 总之是个非常好的人,只是不善言谈,和靳千阑很像呢。 这间木屋不大,原先只有墨嵩师傅一人居住,所以只有一间卧房。可那唯一一间带床的卧房,已经给唯一一位女士了。 墨嵩法力高深,睡眠对他可有可无,只用平时坐立小憩一会便可。殷爵和靳千阑睡的屋子,是原先堆放墨嵩师傅,亲笔题下书画的地方。 到现在都墨香浓郁,墨嵩为他们在地上铺了几张棉絮,让他们打地铺睡。两人都没意见,只是这里小的可怜,还要睡两个阳刚正气的男人。几乎是殷爵稍微一翻身,就能扑到靳千阑的程度。 殷爵也该庆幸打的是地铺,要不然不知道得被靳千阑踹下床多少次…… 靳千阑不习惯和殷爵一起上床睡觉,都是等殷爵上床后快睡着了,才会躺上一小块地方,尽量不和他挨着。 今天也如前两天一样,殷爵睡觉一般睡得特别死,只要不是发生地震火灾之类的,他都是睡得雷打不动。 殷爵现在完全睡着了,不自觉翻了个身,面向靳千阑那边,还吧唧了一下嘴。呢喃说着什么梦话。 “婷婷…啊,小娟!茉莉”殷爵说着说着,脸上还浮起他的招牌笑容,“哎呀不用给这么多…那我不客气了…” “呃…额!” 一阵窸窣的声响,和隐忍的喘息声在殷爵耳边传来。豹耳动了动,但殷爵睡得很顽强,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靳千阑侧卧在草席里侧,背对着殷爵,意识刚沉入模糊的浅眠边缘。很突然的——他封印发作了! 一股滚烫的金色岩浆毫无征兆地在他心口深处炸开!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他身体猛地一绷,像一张骤然拉满的硬弓,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痛的冲击下死命地绞紧! 靳千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力道之大,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腮帮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额角的青筋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根暴起、跳动。 他只能蜷缩起身体,将脸更深地埋进臂弯,脊背无法控制地微微佝偻、颤抖,像一只在寒风中濒死的小兽。 “呜…嗬!”靳千阑一只手痉挛地死死抠住身下的棉席,指甲一次次突破黎白鸢的封印,变得尖长,深深陷进掌心。 当一股血腥味在鼻息间蔓延开,殷爵陡然睁开眼,他腾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紧张地问:“千阑兄!你怎么了!!” 靳千阑另一只手则死死抵住自己心口的位置,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扭曲,仿佛想将那作乱的源头从血肉里挖出来,又像是徒劳地想压住那几乎要破膛而出的狂暴痛楚。 殷爵不知所措地坐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墨嵩师傅 对,赶紧去找墨嵩师傅! “千阑兄你等着!我马上去寻墨嵩师傅!你撑住啊!” 殷爵慌忙地爬下棉席,后脚不小心被被子缠住,摔了个狗吃屎。还来不及喊疼,立马穿上鞋往外跑。 刚拉开木门,急忙间迎面撞上站在门口的慕容璃,女人娇小虚弱的身子,一下就被撞倒在地。 殷爵赶忙扶起她,一个劲的道歉:“哎呀…慕容姑娘!抱歉抱歉!你没受伤吧!” 慕容璃摇摇头,脑袋往屋里探了探。殷爵确认她没事后,急忙想出门找墨嵩师傅,胳膊忽然被前者拉住。 “殷公子…靳公子他怎么了” 殷爵也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摇头道:“不知道,我现在马上去找墨嵩师傅来看看!” “让我看看,行吗” 殷爵慌忙点头,“慕容姑娘你请便,我先去外面找墨嵩师傅!” “好。” 殷爵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慕容璃转头望向屋内,轻呼了口气,推开屋门往里走。 一进屋就看见,小小的棉席上,靳千阑紧闭着眼,冷汗沿着他紧绷的颈侧滑落,浓密的眼睫如同暴风雨中的蝶翼,疯狂地颤抖。 慕容璃小心靠近,跪坐在棉席边,伸出手为靳千阑治疗,稳定他的状况。白色光芒从手心照射在靳千阑的皮肤上,感觉温暖又治愈。 靳千阑虽眉头依旧紧锁,身体却放松许多,他歪着脑袋,把头埋进棉枕里。小声呢喃着:“主公…主公…” 慕容璃没有听清,看见他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身体不自觉靠近,把耳朵凑在靳千阑嘴边,想听他在说什么。 不过还没等到靳千阑喊第二遍,殷爵就找到已经打完猎回来的墨嵩。殷爵把房门啪的推开,嘴里还滔滔不绝道:“墨嵩师傅你赶紧看看吧!我感觉千阑兄好像快死了!” 殷爵转头看向屋内,第一眼便看见——慕容璃爬上棉席,靠在靳千阑身边! 哈 慕容璃俏脸一红,连忙摆手想解释,墨嵩却忽略过她,大步走到棉席边,检查靳千阑的状况。 还没开始检查,视线便锁落在他脖子上,还在发光的印记。墨嵩面色一沉,转头对旁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 “哦。” - 白渊头一次,半夜三更不是被玄珥的踩奶弄醒,而是被眼前爆闪的弹幕搞醒——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在黑暗中弹幕的蓝屏显得格外晃眼。 “…搞什么”白渊好不容易习惯,一直有个光屏跟在旁边。原先都老老实实的,现在发什么癫 弹幕光屏会随着,网友发出的评论接连弹出,还会伴随着一种刺眼的光芒。实在扰的人睡不着! 白渊被光刺得眯起眼,看着弹幕又在说些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哈哈哈!甜死我了!我一时不知道该磕“靳黎”还是“靳璃”了!] [妈呀!阿璃宝宝就这么自然地坐上小蛇的床了在古代只有夫妻才能坐同一张床!] 回复:[那黎妃早就和靳千阑坐过同一张床了] [你们怎么都在磕cp!只有我关心,小蛇在被治疗的时候下意识想起黎妃吗是因为只有黎妃帮他治疗过……真的很心疼啊!] 白渊烦躁地蹙起眉,没好气地又想躺下睡觉。腹诽道:“就这点破事,非得叫我起来欣赏一下吗!打扰老子睡觉!” 在闭上眼的前一秒,忽然一个弹幕一闪而过,白渊瞬间惊坐起来。 [小蛇好棒!已经能突破黎白鸢的封印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完全突破了!] 什么!他已经能突破我设的封印了!那个封印我虽然没特意去加强巩固,但以靳千阑的实力,保准十几二十年也突破不了! 现在怎么突然破开了 一定得有什么契机吧……就像,靳千阑在濒死之际,突然破开封印,手刃黎白鸢一样。 难道是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潜力吗这个封印以靳千阑如今的修为,发作起来可能真的要他命。 所以他才会爆发吗 白渊平躺在床榻上,无神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默默叹口气,心里想着还有四天,才能下凡去看看他。 翌日。白渊还以为自己会不习惯,没有靳千阑待在身边的日子,但事实告诉他,都多余了——眼前挥之不去的弹幕蓝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靳千阑在干嘛呀、有没有好好吃饭呀、有没有修炼呀、是不是在和慕容璃“秀恩爱”呀…… 白渊重重放下手里的杯盏,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额角青筋直跳。他妈的…吃个饭都不能让人清闲的吃! 旁边的侍女们被吓得一抖,还以为是膳食不合胃口了,可这是靳千阑做的饭菜啊!明明之前靳千阑没走的时候,还吃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开始挑毛病了 “主公可有什么烦心事”玥倪走上前,弯腰询问。 白渊淡淡瞥一眼她,摇头道:“无事。” 玥倪为黎白鸢的空杯重新添上花茶,轻笑道:“那就别摆张脸嘛,小心长细纹噢。” 白渊听闻此话,终于正眼瞧了瞧她。这太不对劲了,玥倪毕竟是个下人,在听闻侍仆之间的传言,不怕黎白鸢就算了。 但她为什么这么有自信,认为我会和她好好相处 “主公一直看着小的作甚可是小的脸上有何脏东西”玥倪摸了摸自己的脸。 白渊微微皱眉,摆摆手道:“收下去吧,本尊没胃口了。” 他刚站起身想往玉灵居走,玥倪和其他侍女小跑跟上。午膳过后,是黎白鸢的午休时间,原先有靳千阑在,白渊就没想过午休。但现在无事可做,也只能用睡觉消磨时间了。 白渊躺上温暖柔软的床铺,玥倪照常在房间点燃安神香。似乎点燃安神香后,白渊的睡眠质量确实好了很多。原先一觉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现在能睡六七个小时了。 安神香的药性不强,几乎没有副作用。在睡前点上一盏,虽然并不能即刻入睡,但让人感觉像躺在云朵上般飘飘然。 玥倪点燃安神香后便要开门出去,不打扰黎白鸢入睡。白渊忽然叫住她,玥倪闻声回头,走到床边,跪下身问:“主公有何吩咐” 白渊懒散地眯着眼,望着榻边的玥倪,“你为什么不怕本尊” 玥倪奇怪地歪了下头,随后轻盈地笑笑,“主公把我叫来就是问我这事小的为什么要怕主公主公对靳千阑那么好,想必是不会责打下人的。” “不对吧难道你不知道,靳千阑原先被本尊打的有多惨” 玥倪顿了顿,应声道:“确实在别人口中听闻过,但你们如今相处这般好,靳千阑也没有对主公计较。那么主公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 白渊惺忪地眨眨眼,强撑起困意又问:“那你凭何能断定,本尊一定会善待你” “……”玥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黎白鸢的容颜。过去良久,她轻抚上黎白鸢的脸庞,淡然开口。 “因为你很像他…我想靠近你。” “……” 没有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白渊也没有听到玥倪的回答,便沉沉地睡去。 玥倪指腹轻轻摩挲黎白鸢的脸颊,抚摸在眼睑下方的朱砂痣上。 “睡吧……” “睡醒了,就回到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