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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睡眠很浅,立刻分辨出那是靳千阑的声音。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浓密的银色长睫如同蝶翼般扇动了几下,紫眸中还带着未退的迷蒙水光。 下意识地含糊问了一句:“到了吗” 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柔软。 随即,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玄色的、质地柔软的外袍。 上面萦绕着独属于靳千阑的、凛冽而干净的雪松冷香。 这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一暖,睡意也驱散了几分。 靳千阑就站在车门边,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稳,却比平时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到了落脚处。下车,先用些食物,吃完再睡不迟。” 白渊这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从车外飘来的、诱人的食物香气。 原来不仅到了临时落脚点,连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点了点头,扶着车厢壁想要起身,却因为刚睡醒和饥饿,身体有些发软。 靳千阑见状,立刻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胳膊,力道恰到好处,既提供了支撑,又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他扶着黎白鸢,一步步小心地走下马车。 脚刚落地,就听到殷爵热情洋溢的招呼声:“仙尊!快来快来!看我烤的野鸡,超级好吃的哦!” 只见不远处,殷爵正蹲在一个小小的火堆旁,手里举着一串烤得金黄焦香、滋滋冒油的野鸡,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雪白的豹耳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 白渊的狐耳下意识地动了动,被那诱人的香气吸引,不自觉地小步快走过去,蹲在了火堆边。 一双紫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殷爵手里那串色泽诱人的烤鸡,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殷爵见状,得意地嘿嘿一笑,将手中那串烤得最好的鸡递到黎白鸢面前,咧嘴笑道:“快!仙尊快尝尝我的手艺!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白渊接过串着烤鸡的木棒,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只是敷衍地对着冒着热气的鸡肉吹了几口,便急不可耐地张嘴咬了一小口。 外皮焦香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混合着不知名香料的独特风味,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白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盛满了星光,原本因为疲惫和饥饿而软趴趴耷拉着的雪白狐耳,也“噌”地一下立得笔直! 他嘴里包满了肉,腮帮子微微鼓起,含糊不清却充满真诚地连连点头称赞:“好吃!” 殷爵见他这副满足的模样,更是得意,嘿嘿笑道,蓝绿异瞳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比某些人做的还好吃啊”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站着的靳千阑。 此话一出,白渊竟然真的停下了咀嚼,微微歪着头,紫眸中流露出认真的思索神色,仿佛真的在仔细比较两者的味道。 这让原本在一旁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这边的靳千阑,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些。 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专注地投向黎白鸢的视线,泄露了他内心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半晌,在白渊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在殷爵期待和靳千阑隐晦的注视下,白渊终于竖起一根纤细白皙的食指。 像是得出了最终结论,娓娓道来,语气带着他特有的认真:“嗯…仔细品来,还是靳千阑做得的炙肉,更合我的口味些。” 白渊说得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切——!”殷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夸张地拉长了脸,悻悻地收回目光。 低头继续翻烤着剩下的鸡肉,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没品位……” 而反观旁边的靳千阑,尽管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风平浪静、淡漠疏离的模样,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分毫。 但他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却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暖意。 若是仔细观察,或许能发现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丁点。 只是这一切变化都太细微,转瞬即逝,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他内心那瞬间波澜壮阔的暗爽! 吃饭的头等大事解决后,热乎乎的食物下肚,白渊瞬间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连带着精神也振奋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萎靡。 殷爵细心地扶着几乎没吃多少、神色疲惫的慕容璃回到马车休息后,走出来和他们商量道: “慕容姑娘身上旧伤未愈,又失了……眼睛,精神不济,就让她在车上好好睡一觉吧。只是要委屈仙尊和千阑兄,今晚恐怕得在外面将就一宿了,行不” 白渊对此表示理解,点了点头,声音温和:“无妨,慕容姑娘身体要紧。我们寻个平坦避风处,铺上毯子便是。” 几人在马车附近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一块相对平坦、且能稍稍避开夜风的空地。 白渊从随身的空间锦囊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毫不在意地拿出了三块厚厚的、毛色纯净雪白、毫无杂色、一看便知是极品中的极品的白狐皮貂。 就这么随意地、轻飘飘地往地上一铺! 那柔软蓬松、在微弱星光下仿佛自带莹润光泽的狐皮,瞬间把殷爵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张了张嘴,差点惊呼出声。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一介“商贩”,可也从未想过—— 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在这荒郊野岭、魔界边境,睡在这每一块都价值千金、足以让无数女仙疯狂的顶级白狐皮貂上!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不,是极致的奢华与落魄的诡异结合! 白渊铺好皮貂,一抬头就看见殷爵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地上的皮貂,眼神复杂。 不由得歪了歪头,紫眸中流露出纯粹的疑惑:“怎么了这皮子……有何不妥吗” 白渊是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的锦囊里,这类东西还有很多。 殷爵正要摆手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震撼”,话还未出口,一旁的靳千阑却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上前一步,弯腰,动作利落地拎起其中一块白狐皮貂的一角,然后…… 一言不发地,就开始往旁边拖! 那方向,是远离马车和黎白鸢所铺的另外两块皮貂的一片小树林背后,一个完全被孤立出来的位置! 殷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疑惑地看向他,问道:“哎千阑兄,你干嘛呢” 直到靳千阑将那块皮貂拖到他认为足够远的、几乎要被黑暗吞没的树丛背后,才停下动作,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回来。 靳千阑面无表情地看着殷爵,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冷冽。 用他那特有的、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线,清晰而冷硬地对殷爵说道: “你,睡那边去。” 殷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完全被孤立、远离火堆、甚至能听到远处不明魔兽低嚎的地方! 他顿时瞪大了那双蓝绿异瞳,一股火气“刷”地一下冒了上来,不服气地争辩道:“为什么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睡那么远!” 靳千阑被他质问,顿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似乎在快速寻找理由。 随即,他抬起眼,用一种听起来十分“正当”却明显是胡乱搪塞的语气说道: “你睡觉时会打呼噜,声音颇大。我担心会吵到白……主公休息。” 他中间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差点直接说出“白鸢”,最后才生硬地改口成了略显疏离的“主公”。 “什么!我打呼噜!” 殷爵简直要跳起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殷爵睡觉向来安静!从不打呼噜!千阑兄你休要污我清白!” 然而,靳千阑却不再理会他的跳脚和辩解,只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同样有些怔愣的黎白鸢。 四目相对。 白渊看着靳千阑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清晰、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金色眼眸。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疏离和冰冷,反而涌动着一股深沉而炽热的、几乎要将人吸入其中的暗流。 那眼神,白渊并不陌生。 在他们仅有过的、意乱情迷的那次亲密之后,靳千阑偶尔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带着一种隐晦的、却又无比直白的渴望和占有欲。 白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烫,幸好夜色浓重,遮掩了他可能泛起的薄红。 他读懂了靳千阑眼神里的意思—— 他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他们的空间,即使是朋友也不行。 这种近乎幼稚的独占行为,由靳千阑做出来,竟让白渊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莫名的悸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如同扇子般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算是默许。 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 此时弹幕里的“高人”已经出言指点: [哎殷爵啊!这气氛你还不懂吗你多余了啊喂!] [噗哈哈,这是真“哪凉快哪呆着去”,对了,你别打扰我们小情侣甜蜜双排!] 回复:[连你也没放过他(笑哭)] [行了!那只雪豹,你不觉得自己脑袋亮亮的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