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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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亲口说自己这个血脉亲人还不如公婆待她好，长公主愣怔在原地。 “阿锦是真的不打算认我这个外祖母么”因为伤心，长公主的声音都在颤抖。 但李锦荣毫不在意，嗤笑一声：“殿下好会说笑，连我娘亲，您的亲生女儿都不曾得到您的认可，我一个差了辈的外孙女又算得什么” “再则，便是养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前提也是主人家好好喂养过。”桃花眸里都是戏谑：“可是殿下您对娘亲与我的态度，何曾够一个好字” 扫了一眼公主府婢女成排端进来的各种珠宝首饰，李锦荣神色淡淡：“还有这些珍宝，说的好听是殿下赏赐之物，说的不好听，殿下这是想要将我往死路上逼么。” 只是一眼，李锦荣便认出这些都是御赐之物；怎么说她三世都在皇宫生活过，如何不清楚这些规矩；御赐之物也只有皇家人能随意赏赐别人，一般人试着流传出去看看，一个不敬皇家的大帽子便能扣下来。 “据我所知，娘亲被寻回之后，殿下因沈明珠伤心，并未将娘亲记入族谱与玉牒之上。” 沈南都不算皇亲国戚，李锦荣自然更不是；长公主送来这些东西，不就是给她一个容易被人抓住的把柄么。 一旁的谢氏微微颔首，眼中都是赞赏；果然，这个儿媳根本不用她操心，竟是连御赐之物都能认出，且也知道规矩；而长公主眼中都是痛悔与惊惶，恨不能剖开自己的心给她看。 “本宫这就入宫，将阿南与你都记在玉牒之上。”如此，她总能安心收下这些补偿了罢。 李锦荣还是冷淡拒绝：“很是不必，臣妇并不缺银子；便是真有需要，公婆自会给我。” 顿了顿，似笑非笑再道：“就说长公主一直将臣妇往死路上逼，殿下做了什么您不清楚么，此时将娘亲与我记在玉牒之上，您是担心您的罪责牵连不到我” “你你都猜到了”长公主喃喃，而后茫然问：“阿锦便这般不信本宫么，不管本宫犯下何事，陛下定然不会追究，你不必担心。” 啧，李锦荣有些烦了；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幡然悔悟，当时干什么去了。 “殿下不必再多言，我们就是陌生人！”桃花眸冷厉：“娘亲与我不曾享受过长公主府的富贵荣华，自然也不愿与您有任何干系，还请殿下自重。” 谢氏蹙眉，清楚儿媳是真的不耐烦了，担忧她触怒此时情绪不稳定的长公主，忙接话打圆场。 “殿下也知，定国公府什么都不缺，也担得起一句富贵荣华；阿锦所言极是，无功不受禄，还请殿下收回赏赐。” 虽然语音平和，仔细听还是能知晓谢氏心中不满；定国公府也是几代延续的勋贵之家，真要论资产，远远胜过长公主府好罢；再则，阿锦是世子妃，湛儿是国公府将来的继承人，等于国公府的所有将来都是她们母子的。 用得着长公主这点子补偿么 再则，迟来的愧悔与补偿最是膈应，谢氏很理解儿媳的想法。 “臣妇听闻沈府出了大案，料想殿下与驸马必然也该忙碌，就不留客了。”谢氏直接道出送客之意。 眼见自己的这种金银补偿她不接受，长公主情急之下又问：“阿锦想的周到，御赐之物确实不方便用；那本宫从别处补偿，帮你杀了李诗安那个贱人如何” 谢氏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长公主也太过嚣张跋扈了，杀人之事被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而后便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好阿锦是个清醒的，自始自终没有与长公主相认的打算；否则，就这位视人命如草芥的癫狂，还不知会如何连累国公府。 李锦荣却还是那般平静，微微眯眼后道：“若我想，弄死李诗安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简单，不必殿下多事。” “还有，殿下可知一句话，人狂自有天收；奉劝一句，您别仗着那点子从龙之功，便以为天下都是您说了算，为所欲为！” 长公主目含期待，颤着声音问：“阿锦是在担心我么” “殿下想多了，您如何自有因果。”李锦荣淡漠道：“臣妇只是想您尽快离开，莫要因您的因果牵连国公府。” 谢氏身为国公府当家主母，一听儿媳说话更不客气，忙起身送客，到底是将人送了出去；折回屋内坐下后揉起鬓角，应付这么个癫狂之人，还真是头疼。 而后便是感叹，忍不住与李锦荣说起长公主当初的荣宠；那般耀眼之人，难得专情一人，却被骗到如此地步，也难怪忽然就癫狂起来。 李锦荣却半点都不同情：“她走到如今地步，皆是自作孽不可活。” 堂堂皇家公主，既然享受了百姓的供奉，便该为家国与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或和亲稳定邦交，或联姻稳固皇权，或回馈百姓一点实惠 可这位呢，当初看中沈风便是见色起意，丝毫不顾皇家责任与颜面；成婚后更是一力扶持沈家，分明沈家并无出色之人，就连沈风也毫无统兵之才，却将沈府捧到一个烈火烹油的情势。 明知京都多少权贵之家都上赶着巴结沈府，身为长公主，她最该约束这些人；却任由沈府仗势欺人，还纵容养女与外孙女都做出夺人夫君之事。 最后真相暴露，不反省己身之过，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人泄愤；即便是杀人，杀了沈风与柳氏，最多加上沈明珠，李锦荣还能赞她一句恩怨分明。 “长公主与沈府，皆是从根子上便烂透的，如此结局才是大快人心。”李锦荣最后总结，并不在意婆母会不会觉得她冷漠无情。 却不料谢氏点头认同：“确实如此，实在是她们自作自受。” 转而惊讶：“想不到，阿锦原来是如此看待皇家人” 李锦荣笑笑并未多言，转而与她说起生意之事；既然下定决心要成为大月朝首富，她必然要经常出府，少不得叫公婆知晓。 “阿锦既然想做事，便去做，若是银子不够用，只管与娘说，咱们国公府的银子多的是。”谢氏很大方。 就冲阿锦方才那般说起公主之责，谢氏便知这个儿媳不缺眼界与心胸。
